自武技閣選好武技後,許安便一直在潛心修煉這套傲竹劍法,轉眼一個月就飛快流逝。
此時許安住的院落內一片肅靜,一株古樹滿眼的枝椏覆蓋了半個院落,枝繁葉茂,鬱鬱蔥蔥,一片樹葉從枝椏上飄然墜落。
人影動,劍光起,一人一劍就這麼直直的刺出,和樹葉擦身而過,轉而一挑,劍鋒逆轉,劍法引動着氣流讓樹葉隨劍而動,仿若翩然起舞的彩蝶。身形躍起,劍尖在樹葉面飛快輕點,一觸即分,輕盈靈動,劍光閃爍。
劍法畢,劍勢收,少年一身黑色衣襟,身形筆直的立於院中。
反觀那飛舞如蝶的樹葉失去劍法的支持,就像斷線的風箏一頭栽了下去,沿途中竟然分分崩離析,碎裂一地。正是傲竹劍法第一式:刺骨尋隙。仔細一看才發現,他使的一柄劍居然只是木劍,木劍竟然讓他使出了劍光?
“好一套傲竹劍法劍法,只是……”少年略帶沉吟道。
傲竹劍法一共四式,許安經過一個月的潛心專研和刻苦練習,他卻越發覺得這套劍法不簡單。
這個劍法雖然只是黃品高階,但一路修煉過來,他發覺其中有些高深的東西他竟然理解不透,只能在意識裡模糊的感覺到它的存在,特別是在修煉到第三式,越是覺得困難重重。以許安的悟性和靈魂力都感到困難,難道當時守閣長老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另外在這個一個月時間裡,許安的內功修煉也從劍氣段四階提升到了劍氣段七階,在分心修煉武技的同時,內功修煉竟然也提升了三階,那是多難以想象的事情?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還是許安刻意放緩修煉速度的結果。
修煉最忌急進,根基不牢靠,到後期遇到修煉瓶頸就再取突破,殊不明智。而每一步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打好根基,修煉一途纔會有長遠發展。就如同間一棟樓,根基不打牢到一定高度就再難寸進,甚至隨時可能面臨崩塌的危險,而根基牢固才能搭建百丈高樓,許安雖然接觸武學修煉不久,不過其領悟力過人,自然也深諳修煉循序漸進之道。
“該是去選一把合適的寶劍了!”
作爲大陸的一名劍法修習者,必然要擁有一個適合自己的寶劍,這是劍者的尊嚴。許安出了庭院,順道還了劍法秘籍,便徑直向天佑城自由交易市場而去。
想到就做,這是許安的執行力。
交易市場,在天佑城東,是天佑城最大的物品交易場所,也是許家的產業之一。
交易市場主要分爲正式交易市場和自由交易市場兩種。正式交易市場出售的一般是質量比較好,品質較高的物品,需要向市場工作人員登記交易並且需要交納場地、服務費用,受市場保護的高檔交易場所。而自由交易市場則是自由交易。一般只有傭兵、獨行、散修武者等爲了免去交易費用,纔會選擇在自由市場交易。
許安來到交易市場,他並沒有進入正式交易市場,而是選擇了自由交易市場。首先能進入正式交易市場的物品定然價格不菲,這是目前許安經濟不能承受的。雖然這個交易場都是許家的,但許安並不想完全依靠家族的力量。其二自由交易場也能淘到不少物美價廉的好東西,不過這需要眼力。
自由交易場的人比正式交易場多了數倍,此時正式自由交易場人最多的時候。叫賣聲、吆喝聲翻騰一片。不管在哪裡,只要有人存在,爲了生活,多少人絞盡腦汁,挖空心思的疲於奔命。許安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想起在那個世界的自己,不禁感慨萬千。
待許安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往交易市場而去。
從交易市場的這頭走到那頭,道路兩旁,接連着有自由擺攤的商販和武者,各色武器和材料等應接不暇,許安只是這麼看過去,並沒有去試,外人看來倒像是個來此遊玩的閒人,並無消費的意思。只有許安才知曉,他的強大的精神力早已經在這些物品上掃過,這些物品的屬性品質如何,都一一現在許安的腦海裡。
竟然全都是些平常貨,這不禁讓許安有些失望。
就在許安一無所獲,打算打道回府時,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影像,不禁讓他喜上眉梢。
就在交易場最裡靠牆的位置,有一個不大的小攤位,只是在地方放了一塊方布,布上只有兩件孤零零的物品:一把七尺長劍和一把模糊了痕跡的方塊銅片。攤主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大漢,滿臉胡茬,就這麼在攤前閉着眼睛修煉,衣襟上有些破痕,似乎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戰鬥,渾身透着血腥和殺戮的氣息。
許安的目光並沒有在寶劍上過多停留,而是在這個陳舊的方形銅片上停了下來。許安清晰的感覺到,當他的精神力駐留的時候,它似乎竟然散發着親近的情緒,而且有隱隱的能量波動散發出來。
“大叔,你這把銅片怎麼賣?”許安上前問道。
血腥大漢閉着的眼睛才緩緩睜開,撇了許安一眼,可能覺得許安年齡小的緣故,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慵懶的說道:“十萬銅幣。”
許安也沒在意大漢的態度,繼續問道:“那你這個寶劍呢?”
“三十萬銅幣。”
“你這個也太貴而來吧!像這樣的劍就是二十五萬銅幣一把。”
這個中年大漢顯然把許安當做不諳世事的公子哥,開口也是漫天要價。而自從許安來到這個世界也確實沒有出來買過東西,對於價格也是兩眼一抹黑。不過好在融合的記憶裡,許安找到了一些關於這方面的信息。
在劍道大陸上,通用的貨幣有金幣、銀幣和銅幣三種。一金幣可以兌換一百銅幣,可以兌換一萬銅幣,每個幣種之間的兌換比例是1:100。而普通寶劍的價格在二十五萬銅幣左右。
許安一語說出寶劍的價格,血腥大漢立刻明白這是個識貨的主,對許安不禁高看了幾分,同時打起了悲情牌道:“這把寶劍是我我在魔獸深林的一個山洞截殺了一頭三階魔獸纔得到的,我試過是把好劍,鋒利無比。可惜我不是用劍的,不然我一定留着自己用。這個鐵片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只是和這把寶劍是一起的,就帶了回來。你看我這都受了傷,如果你兩樣都要,可以三十五萬銅幣賣給你。”
許安聽着血腥大漢的話,心裡卻在盤算着。倒不是因爲許安摳門,而是自己囊中僅有三十萬銅幣,怎樣用有限的三十萬銅幣買到這兩樣自己喜歡的東西呢?許安心裡盤算着。
很明顯許安自然更好奇那塊鐵片的奇特,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對它的興趣。於是僅僅是隨意的問了下就轉移到寶劍上,他知道只有讓對手永遠猜不到自己想什麼,才能取勝於人。
許安在那個世界因爲家裡窮,砍價可是他天生練就的特長之一,沒有砍不下來的價格,只有不努力的顧客。
“那這把劍二十五萬銅幣我買了,銅片我看沒啥用處,我也就覺得好玩問問。”許安語氣冷淡的說道,說着掏錢就要買走寶劍,似乎根本沒把那個銅片放在心上。
果不其然,看這情形血腥大漢臉色刷的變幻數次,然後連忙賠笑到:“好好好,小兄弟,你看這樣行不行?看在您這麼喜歡的份上,這個銅片八萬銅幣便宜賣給你。”
血腥大漢當然知道,如果銅片不搭配着劍賣掉,可能永遠也賣不掉了,誰會沒事花錢買這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廢銅爛鐵?
當然,他可沒有許安那麼強大的精神力,自然也沒有發現這塊銅片的奇異之處,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出手。
一聽賣家價格已經有鬆動,許安心裡一陣偷樂,不過臉上卻依然保持着思考猶豫的表情。
“這樣吧!寶劍和鐵片三十萬銅幣我買了,不行那就算了。要不是覺得這銅片好玩,我纔不願意花五萬銅幣買這玩兒呢。”
許安表情淡然,見血腥大漢拿不定主意的表情,轉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