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抖掉青鋒劍上的鮮血,收劍入鞘,地上金鉤客的屍體生命氣息已然散盡。
對於想要刺殺自己的人,許安自然不會心慈手軟,反正這金鉤客也不是什麼善類,一生殺人無數,罪孽深重,自己將他斬殺了也算是爲民除害,他的死是罪有應得。
衆多遠遠圍觀的百姓見許安擊殺了這魁梧大漢,心中更是驚恐不已,更是沒人有敢上前來。
倒是這黑石酒樓的胖老闆有些見識,見許安並非什麼惡人,立刻一臉哭相的迎了上來。
“這位少俠功夫了得,連那金鉤客都慘死在你的劍下,金鉤客爲人陰險卑鄙,在江湖上惡名昭著,死了也就死了,只是我這小店在你們這打鬥中被損毀,你看我這一家老小,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牙牙學語的幼兒,都靠着這間酒樓活命,你得賠償我的損失。”
許安能夠擊殺這金鉤客,實力自然是被所有人看在眼裡,這龐老闆自然不敢向許安硬來,只要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希望許安能夠給予他一些賠償。
聽到這胖老闆的要求,許安不禁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酒店分明是這金鉤客先出手損毀的,自己出手擊殺金鉤客,也算是爲民除害,鏟去了一方禍害,現在這些人非但不感激自己,竟然還要自己賠償損失,這倒是讓許安想不通。
不過許安還是從納戒中掏出一小袋金幣,遞到了這胖老闆面前。
“這是一千枚金幣,我想賠償這黑石小鎮上的損失綽綽有餘了,現在我要你做一件事,就是將這些金幣分配給在這裡打鬥中有損失的人家,將所有損失彌補以後,剩下的錢就算是你的酬勞,不過你要是敢中飽私囊,這金鉤客就是你下場!”
也許是出於對弱者的同情,這黑石小鎮一貧如洗,想必這些居所就是他們的一切,如果自己連對方的家園都損毀了,許安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
看見那小袋金幣,胖老闆立刻點頭如搗蒜,連連答應。
“少俠請放心,您交給我的任務,我一定保質保量完成,我就算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但對您有所欺瞞!”
一千枚金幣,就算將怎麼黑石小鎮的房屋全部買下來都不成問題,而現在許安只要他彌補一下打鬥中的損失,這剩下來的金幣也是一筆不菲的財富,足夠自己在這黑石鎮上安安穩穩生活好幾輩子了。
“如此便好,按我說的去做!”
許安的話音落下,許安的身影已經暴衝而起,一個滑翔便已消失在衆人的視野裡,只留下無數雙驚懼又羨慕的眼神。
高階強者受所有人的尊敬,不分貧富貴賤。
…………
經過六天時間的全力趕路,第七天一大早,許安便已風塵僕僕出現在了青雲宗山腳之下。
現在晉升大劍師的許安,趕路速度要比劍師境界快出了無數倍,原本要一個月時間的路程,現在許安只用了六天的時間便已經趕到。
此時山腳下,許多青雲宗弟子騎着駿馬飛馳而過,進進出出,不少弟子都有事在身,行色匆匆,居然沒有人發現,一路步行而來的許安,正是他們滿天下尋找的人。
數名青雲宗外門弟子正從外面策馬飛奔而來,在宗門山腳下翻身下馬,牽着馬匹向宗門內行去。
“陳師兄,你說這許安還有存活的可能嗎?我們都已經找了兩個多月了,音訊全無!”
說話的是一名跨馬灰袍少年。
“我看很玄,要是這許安還存活着,他怎麼不回宗門?被血妖門擄走的人,說不定現在都已經被煉製成血妖了。”這陳師兄牽着馬走在前面,故作深沉的分析道。
“那倒也是,聽說血妖門比青雲宗還要強大,那許安十有八九已經死了,不過倒是苦了我們這些跑腿的弟子。”陳師兄身旁,一名方臉少年立刻附和道。
“也不知道長老們是怎麼想的,竟然下達許安一天不歸來,我們就要一直尋找的命令,要是這許安死在外門了,我們還要一輩子尋找他?”
“噓!禍從口出。”
那陳師兄驚呼,四下裡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才放低了聲音說道。
“我聽內門的師兄們說,這是宗主親自下達的命令,宗主那是神一般的人物,他的意思我們揣摩不透,他的命令我們只有執行,我們最好還是不要私下議論是非!”
說到這裡,衆人都是不說話了,或許是那陳師兄的一番話震懾了大家。
宗主是青雲宗的一宗領袖,神一般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們縱然膽子再大,也敢質疑宗主的意思。
幾人的對話,許安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涌現一抹感動,同時也生出一些疑問。
許安感動的是,堂堂的青雲宗宗主,神靈一般的人物,竟然會爲自己的失蹤親自下下達這樣的命令,動全宗之力尋找自己的下落,許安受寵若驚。
但問題也正是在這裡。
青雲宗宗主許安並不認識,也從來沒見過,但對方敢下達下達這樣的命令,難道就不怕自己真的死在了外面?那時候宗門不是要一直找下去? 又或者說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情況,知道自己沒事,很快會回宗,所以纔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實際上是做給自己看的?
想到這裡,許安心中也是豁然明朗起來,不禁爲宗主這一箭三雕的計謀讚歎。
自己是青雲宗的弟子,解救自己是宗門的責任,下達這樣的命令,首先是盡到了自己宗門的責任,堵住了天下悠悠之口;其次這也是做給宗門弟子看的,暖了所有宗門弟子的心,讓他們生出宗門安全感和歸屬感;最後若是真的找回了自己,還能贏得自己的忠心。
“宗主就是宗主,目光和遠見絕非常人能及!”許安心中驚歎道。
就在許安思索之間,突然有一道尖銳的女聲大叫起來。
“快看快看!那個,那個是不是?是不是我們要尋找的許安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