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直接的殺機，而且是針對性的碾壓，兩大真聖靈，碾壓周衍如今這半聖靈的存在，而且施展的是亙古古老的殺道，是周衍無法領悟無法記憶的殺道。
這種殺道，何其可怕！
周衍心中凜然，立刻知曉，自己暫時不可與這時空之中的姜天靈姜天心攖鋒，這不是畏懼，而是在此地一旦出現變化，失去了修煉的資格，周衍知道自己將很難再有所進步蛻變。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所以周衍幾乎一念之間，立刻退離了此地。
就儘管還沒有能跨越永生九則八重之境，但是也已經相差不遠。
而且退出之後，也有再次進入的機會。
當下，周衍渾身一震，在遭受碾壓的剎那，脫離了那一片地域。
隨後，周衍感覺到元磁極光的聖靈之地，也都不由顫慄了一下，顯然是遭受了劇烈的波及。
這種情況，也足以說明那一擊的可怕。
姜天靈姜天心攜帶金甲戰船絕殺一擊，其威能，竟是恐怖如斯！
周衍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之後，讓自身達到一種巔峰的狀態之後，周衍再次進入那情道核心區域。
果然，再次進入，時間軸似乎發生了一些改變，深淵之處的戰鬥依然存在，但是周衍沒有去感應，甚至於在不匯聚目光掃視一眼的情況下立刻收斂了自己的一切狀態，不驚擾這種未知的存在。
與那時空之間的聖靈戰鬥，這當真是瘋子纔會去做的事情。
周衍深深的知道自己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成就君王，其餘一切，都可以暫時放在一邊。
這般心態之下，周衍戒備了片刻，沒有感應到危險之後，周衍繼續苦修，一口氣突破到了永生九則八重之境之後，周衍繞開了姜天靈和姜天心的戰鬥，繼續深入下一個世界。
周衍推測，自己再轉換方向，踏入另外的單一本源之地的聖靈世界，只怕也效果不大了。
沒有強力的能量本源衝擊，後續的第八重和第九重想要蛻變過去，將艱難得令人吐血。
情道雙生的本源，讓周衍的境界蛻變到了極致，但是情道的君王印記，反而依然無比契合，似乎遠遠沒有達到極限。
而周衍踏入下一個世界之後，感應到的，竟是依然是情道的本源。
依然是有情劍道和無生劍道的那種本源。
不過在這種本源之中，周衍隱約覺得，又多了一種東西。
周衍沉思，隨即感應了一下這個獨立的、單一的沒有層次感的生靈之地空間一下，又朝着深淵之處感應而去。
感應過去的時候，周衍如進入到了一個特殊的世界，這個世界，是一片冰雪之地，但是並非是寒冰本源。
而僅僅，只是一個冰峰的世界而已。
寒冰等等，只是點綴。
在這世界的雪峰峰頂，周衍看到了周忘塵，看到了李。
周忘塵揹負一柄劍，一柄如玉的劍。
那柄劍，周衍認識，那正是天邪劍。
而李，則是手持一柄木雕，雕刻栩栩如生。
雕刻上，雕刻着的是一名斷臂瞎眼的女子雕像。
兩者對峙着，一直沒有動手。
但是強大的聖靈本源氣息不斷的在兩者之間狂暴。
這是戰鬥，也是情道的變化。
但是這種情道，是有情劍道，是無生殺道，也是無爲中庸之道。
其中，周忘塵蘊含的是雙生聖靈之道，而李，似乎是單一的無生殺道，但是又蘊含一種其它的東西。
周衍仔細思索，許久之後，周衍渾身一震，收回了自己的感應之力。
因爲，他幾乎就要被發現。
他並不想此時被發現。
而那一刻，周衍也已經思考了出來結果——李，也是雙生聖靈之道，但除了無生之道之外，還有毀滅邪靈之道。
而這個空間，是高層複合聖靈空間。
這裡，是情道聖靈印記和邪靈毀滅印記交鋒之地，這裡也是兩個勢成水火的印記之地。
那麼，這裡的規則，這裡的君王印記又如何祭煉呢？
是在情道君王印記的基礎上疊加蛻變，還是再重新開設一個邪靈印記？
周衍再次茫然。
但這一次，周衍想到了天池雷澤之地，想到了那個單一的空間裡，後辰的情況。
那個世界，此時再次思考，周衍知道，其中不僅擁有雷，還有水與血之本源，但是卻都爲了後辰服務，能被後辰吸納煉化。
那麼……
“或許，可以化身嬰兒，專氣致柔，以魂胎的形式，本能的判斷一下吸收的方向再說。”
周衍心中思量着，隨後他也立刻這麼去做了。
這種過程中，周衍的進步很快，而且也完全的可以完成境界上的累積和實力上的蛻變。
如同之前的一系列歷程，這一次，周衍的進步同樣巨大。
只不過，當週衍跨越到了永生九則九重的初期的狀態之後，時間的流逝也遠遠的超過了其餘的聖靈之地。
而周衍可以清晰的感應到，這一次他無法回頭了。
因爲在修煉完畢之後，周衍已經感應到他被莫名的時空鎖定了。
被時空鎖定，也被不朽的君王規則鎖定，被超越不朽的君王規則鎖定。
那一刻，剛好，周忘塵和李的戰鬥也達到了一種極致的狀態。
兩者所在的聖靈之地的空間都開始崩塌。
空間的撞擊，形成了一股奪天地的毀滅氣機。
氣機衝襲天地，轟擊這一片獨特的複合聖靈之地。
“轟——“
那一刻，周衍也沒有來得及退離，便立刻被強橫的力量瞬間衝擊到了一種極致，震盪得周衍的半步君王聖靈都爲之顫慄不已。
周衍在這樣的衝擊之下，剛剛建立起來的強大能力也近乎於直接被瓦解。
周衍沒有想過這種情況，但他的目光，卻依然死死的盯着那場戰鬥的源頭——周忘塵和李。
兩人的戰鬥，竟是在此時崩碎了聖靈之地。
巨大的未知毀滅能量席捲天幕，周衍在天幕之中立刻感應到了無盡的寂滅氣息。
寂滅氣息之中，周衍渾身冰冷，無法遏制的產生一種又一種極爲強烈的負面情緒。
周衍的心情隨之變得壓抑了起來。
便在此時，周忘塵和李衝出了聖靈之地，激烈的交戰之中，竟是引動了未知的古城自虛空天外降臨，轟然降落在這一片未知的聖靈之地的虛空。
那降臨的巨大古老古城，正是周衍極爲熟悉的祭天古城。
但這一次周衍看到的祭天古城，僅僅是一眼，周衍便已經知道，這祭天古城，是真正的祭天古城了。
因爲那一眼看去之後，周衍一輩子都忘不掉這種深刻而衝擊人心的場景了。
見了那麼多的祭天古城，而唯獨在這一次的時候，周衍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浩蕩的祭天古城降臨之後，天地間出現了數量極爲繁雜的生命古樹。
一株株的生命古樹如極爲可怕的君王的本源凝練而成，充滿了浩瀚的生命古氣。
生命古氣之中，又出現了一簇簇的生命古族的聖靈。
生命古樹，生命古族聖靈似乎形成了一個個的陣營，不時的呈現的同時，也不時的從生命古樹之中飛出。
而這些生命古族的聖靈裡，周衍第一眼就看到了周靈衣。
但這其中，不僅有周靈衣，有風紫霜，有周穎周思思和周茜茜等人，還有着很多周衍並不熟悉的女子存在其中。
這一幕，也讓周衍心中生出頗多的疑惑之意。
周衍關注這一幕的同時，感應到一股股的撕扯的力量要將他脫離這個聖靈之地的空間，周衍不得不加強抵抗的手段，希望可以在這個地方多逗留一些時間。
聖靈之地，哪怕是沒有蛻變境界，多待一會兒，終究是好的。
更遑論，這時候，這聖靈之地已經呈現出了很多根源性的秘密。
這些秘密，對於周衍而言是極爲重要的。
周衍抵禦的過程並不容易，但總算也暫時性的抵禦承擔了下來。
但，因爲周忘塵和李的戰鬥在繼續，這份抵禦的時間，也不可能漫長。
當壓力越來越大的時候，天地間忽然破裂了開來，接着無盡的黑水自虛空倒灌而下。
這漆黑如墨的黑水如江河倒灌，剎那之間淹沒了這複合本源的生靈之地，無盡黑水穿透了周衍的魂體與永生半聖靈，如周衍不存在一樣。
但這些黑水，卻淹沒了祭天古城，生命古樹乃至於周忘塵、李、周靈衣、風紫霜周思思等所有出現的聖靈。
天地所有，全部化作一片虛無，周衍卻獨立於虛無之中存在。
那一刻，周衍有一種被排斥在規則之外的感受，同時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明悟。
永生九則九重的境界，一下子因爲這種徹悟而穩定了下來。
儘管這第九重的境界纔剛剛開始蛻變，但這個境界，已經是周衍努力的極致。
聖靈之地就此崩碎，周衍如聖靈墜落無盡深淵黑暗，沉淪其中，萬劫不復一般。
“轟——”
未知的領域崩碎，破滅，無盡幻境真虛如一場場的人生的歷程在周衍的記憶裡呈現。
最終，周衍躺在了一片蒼茫的未知昏黃的地上，心情沉寂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