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木桌被攪碎。
飛濺的木塊四射,一塊砸中慕長安的後背,傳出一聲悶哼,咬咬牙忍住把宋神雪朝一邊撲去。
“嗖~”
劍光不依不饒,尾隨而至。
白衣白劍,融爲一體。
消失了。
對方在推開白衣女子後,便憑空消失在原地。
這一劍。
落了空。
“有點意思。”沙啞地聲音響起,白衣男子靜靜地站在那裡,手持白劍,嘴角微微上揚。
刺殺。
連面都不遮。
“噠噠噠~”
響聲終於驚動了衆人,外面先是涌進來幾名護衛,緊接着張明陽也跟了進來,神色凝重地持長劍盯着白衣男子。
“閣下何人?”張明陽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去扶起宋神雪。
白衣男子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瞧過宋神雪,靜靜地站在原地,白劍微垂,白衣輕飄。
“咻~”
突然,憑空出現一人。
手持黑白刀,朝白衣男子劈下。
白衣男子微驚,手腕劍花,一點。
‘叮!’
慕長安直接被震飛出去。
“少爺!”
“快上!”
堂內亂糟糟,開始進入混戰。
“咳咳~”
慕長安一口鮮血吐出,渾身上下疼痛的很,差點沒被這一劍給秒殺。
“少爺,少爺你怎麼樣了?”張明陽連忙跑過來,一把扶起慕長安,面容急切又帶有擔心,顯然是很在乎慕長安的安危。
“沒事。”慕長安擺擺手,推開張明陽的手,朝戰團中大喊:“住手!”
瞬間,打鬥聲便停止。
這麼會的功夫,地上已經躺下七具屍體,白衣男子猶如閒庭漫步一般,揮劍間便斬落七人。
好強的敵人。
這是慕長安至今爲止遇上最強大的修行者。
“你求什麼,我可以滿足你。”慕長安把生死兩儀刀放回去,換了之前的龍紋刀,緊緊握了握,沉聲說道。
白衣男子神情輕鬆,揮動着白劍遙指慕長安,輕聲道:“閣下的人頭。”
呵。
這是沒得談咯?
慕長安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嘴角裂開,笑道:“想要殺我,還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轟!
靈力全開。
龍紋刀爆發出強大的刀氣。
出刀式。
橫空一斬,竟是主動出擊。
“少爺!”張明陽大驚,一咬牙,直接提劍刺了出去。
四周圍着的士兵自然不會猶豫,紛紛炸起全身靈力持着長槍刺去。
“不過蚍蜉撼樹罷了。”白衣男子微微提劍,劍身憑空浮起九朵雪花,朵朵爭相鬥豔,美的令人窒息。
雪落九劍,一劍一人。
又有七名護衛一劍點喉。
死去。
第八劍。
點在了張明陽的劍上。
二品靈劍如薄紙般脆弱,化爲漫天紙屑飄揚。
‘噗~’
白劍刺穿手掌,不帶走一滴血液。
只因劍,太快。
第九劍。
點在龍紋刀上。
“叮!”
刀劍交織,竟是不能進分毫。
白衣男子默默地看着這一幕,再也不是一副超凡脫俗的模樣,露出震驚地神色,問道:“這把刀,有靈性?”
“不錯。”慕長安冷聲迴應,心裡卻是一喜,擁有靈性的龍紋刀在靈力全部灌注下竟然抵擋住對方一劍。
這場戰鬥,未必會輸。
“你,很有意思。”白衣男子再一次重複了這句話,臉上的隨意逐漸消失。
擁有靈性的靈器,他必須要認真對待。
客棧已經不能成爲二人的戰場,一路扶搖直上,穿過刺破的大洞,二人登頂長安客棧。
黑衣,金刀。
白衣,白劍。
迎風而立。
滴答~
一滴雨滴在刀身直上,緩緩地劃至刀劍,凝聚滴滴點綴。
一場大雨無聲落下。
三丈長的刀氣迸發而出,裹挾着傾盆大雨斬下。
白衣男子臉色平靜,持劍刺出,氣出三分,與刀氣隔空相撞。
刀氣散。
“再來一刀!”一聲凌厲地冷喝,伴隨着刀氣而來。
持劍再次,氣出兩分。
刀氣散。
白衣男子臉色逐漸轉爲凝重。
“再來!”
又是一刀。
這一次白衣男子沒有選擇硬接,而是飛速後退,劍作格擋式。
“叮!”
刀氣撞擊白劍,後退速度再加三分。
停在一根支撐廢墟的樑柱之上。
“好一把有靈性的長刀。”白衣男子由衷地讚歎。
他的劍,並不能承受太多的靈力灌注。
因爲它幾乎失去了靈性。
這劍,阻礙了他。
所以,收掉。
慕長安大步走到屋檐上,與白衣男子對視,臉上莫名出現興奮神色。
他的熱血在沸騰,靈魂在跳躍,渾身的細胞在告訴他。
戰鬥。
戰鬥。
戰鬥!
一躍。
舉刀。
劈砍。
一道閃電憑空劃過天際。
世界彷彿如一副水墨畫般定格在這一幕。
一名黑衣男子持着長刀從天而降,一名白衣男子靜靜地站在樑柱上,遙望朝他劈下的黑衣男子。
肅殺中藏匿着一股別樣美。
“啵~”
“啵~”
水墨畫上迸發出一朵、一朵潔白的雪花,將白衣男子遮住。
刀至。
黑衣男子直接倒飛了出去。
“呸~!”
慕長安吐出一口鮮血,手抓住房樑,一個倒鉤上了屋頂,臉色蒼白地看着對面的白衣男子,真是有苦說不出。
對方同樣是一名擁有靈力的修行者,畢竟修爲高出了他至少好幾個段位。
要不是手裡的龍紋刀擁有靈性,估計他這會已經躺地上了。
哪怕是這樣,慕長安現在也已經窮途末路,體內的靈力消耗一空,無力支撐他再戰。
“你還是輸了。”白衣男子站在樑柱上,依舊是一副雲淡風氣的模樣,只不過慕長安能夠聽出,他的語氣裡有些開心。
這是來自勝利的喜悅。
慕長安沒說話,眯着眼睛一直盯着白衣男子。
認輸不是他的風格。
再說了又不是打不贏。
把他帶回去不就贏了?
‘嗯?’
就在慕長安琢磨着該如何抓住白衣男子的時候,腦袋突然一疼,繼而直接炸裂。
“嗡~~”
大腦猶如被重錘擊中的感覺,嗡嗡直響,疼到慕長安連叫喊的聲音都無法發出。
這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但也僅僅是這麼一瞬間,一瞬間後,慕長安就恢復了正常。
額頭上的冷汗這纔開始流出。
身體的刺痛神經也開始恢復。
不過慕長安卻無視了這些,眉頭微皺,眼裡露出思索的神色。
好像,他擁有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比如。
心神一動。
一名身材高挑的黑袍人出現在他面前。
慕長安低頭看了一眼。
那是一雙紅色的繡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