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中醫院。
這裡是河西縣最大的醫院。
住院部樓下,文千虎靜靜地站在過道上。
旁邊的是號稱河西縣第一高手曲嘯天。
“噠噠噠~”
一行人邁着急促的步伐走來,都是穿着白大褂。
爲首一中年男子還沒走近,便帶着笑容伸出手招呼:“文先生來了,久等久等。”
他是河西中醫院院長,龔尚善。
同樣是一名二品煉藥師。
“龔院長,我今天不是和你來寒暄的。”文千虎並沒有握手,一張臉不怒自威,常年河西首富之位讓他養成了不經意間地‘有錢人’氣勢。
龔尚善笑容瞬間消失,轉換爲沉重,安慰道:“昨晚睦鄰莊園所發生的事情我也有所聽說,還請文先生節哀順變。”
河西縣就這麼大,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就能散播開來,更何況是殺人案件,出事對象又是河西縣首富的兒子。
“我只想知道王恩靜去了哪裡。”文千虎沉聲說道。
他來的還是晚了,中醫院裡面根本就找不到和自己兒子死有關聯的王恩靜。
龔尚善聞言,略微有些尷尬地回道:“文先生,我們醫院也是有規定,沒有官方下達的命令,是不可以隨意向他人泄露病人信息的,更何況王恩靜現在已經出院,我們醫院和您一樣,同樣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把監控錄像給我。”文千虎皺了皺眉頭,說道。
河西縣雖然是個十八線小城市,監控系統沒有遍佈各個角落,但中醫院在縣中心,又是縣牌面,肯定有監控系統。
“文先生,這違反了規定啊……”龔尚善猶豫地出聲,臉上有些爲難。
“你是要縣首通知你嗎?”文千虎臉色陰沉盯着龔尚善,語氣不善的質問。
河西縣首,河西縣最大的官方領導。
終於龔尚善還是沒能頂住壓力,帶着文千虎查看了中醫院內的監控錄像。
監控室內。
文千虎默默不語的看着監控中一名黑衣遮臉男子給王恩靜辦理了出院手續,揹着王恩靜上了一輛麪包車。
車裡面隱約還能看見一名中年男子。
“那是王恩靜的舅舅,也是他同意給王恩靜辦理出院手續的。”站在院長龔尚善一旁的一名女護士爲其解釋道。
她是昨晚給王恩靜辦理出院手續的值班護士。
“黑衣男子呢?”文千虎的目光一直盯在黑衣男子身上,直覺告訴他,這名黑衣男子不簡單。
也許,兒子的死跟他有一定聯繫。
“這就不清楚了,不過聽昨晚值班的護士說,男子好像是王恩靜的男朋友,這次給王恩靜辦理出院手續說是要她去金沙湖看煙火。”龔尚善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女護士,臉帶疑惑的說道。
“金沙湖?”文千虎眉頭一挑。
金沙湖是河西縣境內的一座很大的淡水湖泊,佔據了河西、河東兩縣三分之一的土地,養育河西、河東兩地的百姓。
河西縣是內陸,看不到海,金沙湖自然就成了河西縣人尋常空閒時去‘看海’的地方,縣府裡面近幾年也有將金沙湖開發成旅遊景點的意思。
金沙湖看煙火。
人都昏迷不醒。
看什麼煙火?
“是不是還說了時間?”文千虎嘴角忍不住浮現出一絲譏諷。
女護士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龔尚善。
“文先生問你話,你知道就如實回答。”龔尚善正色道。
女護士這才顫顫驚驚點頭,小聲地說道:“是的,那遮臉男子說的時間就是今天晚上十點。”
呵!
果然是故意的。
不過那又怎樣。
河西首富文千虎。
怕過誰?
……
同樣,慕長安也沒有怕過誰。
以前沒有,以後就更不會有。
人生在世,不求名垂於世,但也不能受人欺負。
有恩,要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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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仇,要及時化解。
“離鳳啊,你看這天上的‘太陽’可真亮啊!”慕長安躺在金沙灘上,擺出個大字型,仰望着天上的月亮,感慨道。
離鳳一動不動地站在他身後,一身黑甲黑盔,頭盔把她那張乾枯的臉都給遮擋住,只透出一雙沒有焦距的雙眼。
她聽不懂。
更不會回答。
慕長安也不介意,自顧在那裡感嘆:“我還是太優秀了,優秀到雜貨鋪已經掩蓋不住我身上的光輝。”
離鳳依舊默默地站在後面,無動於衷。
“轟隆~!”
突然,好好的天氣響起了悶雷,颳起了大風。
老天似乎也看不過去世界上有這麼無恥的人,一道閃電劈下。
“嘩啦啦~”
繼而就是傾盆大雨。
“下雨了,快快快。”
金沙灘上一些並膝而坐在一起的小情侶們互相攙扶着小跑離開。
“這天怎麼老是下雨。”
慕長安不慌不忙的拿出兩把雨傘,自己撐開一把,然後遞給離鳳一把,說道:“來,把傘撐着,小心別感冒了。”
離鳳抓住雨傘,推起頭盔附帶的面具就往嘴裡送。
“誒誒誒~住手!”慕長安連忙呵斥住離鳳。
離鳳這才乖乖地住嘴,拿着雨傘一動不動。
“打開。”慕長安示意道。
離鳳依舊一動不動。
“不會用啊?”慕長安恍然大悟。
幫忙把傘打開,手把手教離鳳如何撐傘。
“咦?”
出現了點意外。
慕長安在抓離鳳的手臂時感受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我就看看。”慕長安嘿嘿一笑,伸出手從鎧甲裡面探進去,用手指頭把裡面的東西勾出來。
手鐲!
碧綠色的手鐲!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手鐲。
‘鳳神如意鐲:七品靈器,可納外物入內。’
空間手鐲。
厲害了,我的離鳳妹!
老子說那麼大個遺蹟怎麼就只有幾十枚靈獸蛋,怕是所有寶貝都在這裡面了吧?
發財了!
“離鳳啊,這玩意戴着怪不舒服的,我幫你保管一下吧。”慕長安喜笑顏開,摸着鳳神如意鐲愛不釋手。
離鳳依舊沒有說話。
“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慕長安說完就要扯掉離鳳手臂上的鐲子。
“呼~”
“呼~”
“呼~”
沉重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
慕長安眉頭一皺,立馬放開離鳳的手,笑道:“我開玩笑,就是看看,別當真,別當真。”
離鳳還是沒有說話,但呼吸的沉重聲卻沒有了。
慕長安默默地看着離鳳,心裡卻陷入了沉思。
他剛纔扯鐲子的時候,感應到攝魂心法出現了波動,被控制的離鳳情緒起伏特別大,似乎要掙脫束縛。(注:這裡做一個簡短的解釋,這種秘法只針對傀儡或者死人才有控制效果。活人自主意識不可控,只能短暫的讓其失去意識,類似於:魅惑之術,心智堅定者甦醒的更快。)
這鐲子,有問題。
還有這個離鳳,也有問題。
“嘟嘟嘟~”
沉思間,幾輛河馬人越野車疾馳而來,發動機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譁~~”
雨,也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