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昊一去一來不過用了十幾天的時間,對於流雲派的衆人卻彷彿度日如年一般。
他們時不時會受到烈火‘門’的強行進攻,二十多位築基期修士同時出手,如果不是流雲派祖師遺留下來的“百變雲霧陣”足夠強悍,還有常昊留下來的那一百塊中階靈石支撐着,恐怕流雲派駐地早已經烈火‘門’攻破屠盡了。
就算如此,流雲派也快要被烈火‘門’耗盡元氣了。
不過吳長老總算還記得常昊臨走之前的話,所以沒有再嘗試着派人突圍,而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常昊身上,一直苦苦地咬牙支撐着。
烈火‘門’的人也不是傻子,從常昊離開之後,烈火‘門’‘門’主赤面就知道要遭了,畢竟流雲派是乾元宗的附屬勢力之一,乾元宗絕對不會放任不管。
他雖不清楚流雲派已經知道了那條礦脈的秘密,但也明白乾元宗一旦知道流雲派被人所滅,無論是爲了聲譽還是爲了震懾其他人,肯定要派人前來查探,說不定還會親自動手,將烈火‘門’連根拔起。
所以他越發對常昊咬牙切齒了起來。
他在追趕常昊的時候,就知道常昊並不是流雲派的人,而且一身修爲極其古怪,還有一件飛遁之寶,明顯就是大宗派出身,在加上常昊一心要幫助流雲派,所以可以肯定常昊就是乾元宗的或者和乾元宗有很深的關係。
因此他不僅對常昊咬牙切齒,恨意愈深,而且心中也有了一些恐懼。
畢竟乾元宗傳承萬載,高手無數,有着赫赫威名,而這赫赫威名不是輕易得來的,是無數流雲宗弟子在上萬年的時間裡硬生生殺出來的。
一想到烈火‘門’滅派在即,自己要身死魂滅,赤面的恐懼也就越深,對常昊的恨意也就越強,於是更想要將流雲派完全摧毀了。
所以他將消息完全封鎖,帶着烈火‘門’所有築基修士對流雲派的“百變雲霧陣”狂轟濫炸了八九天,但始終還是破不了“百變雲霧陣”。
因此他只得先放棄將流雲派完全滅掉的打算。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等下去,慢則一個月,快則半個月,乾元宗肯定要派人來,到時候無論是他自己,還是他倖幸苦苦創立的烈火‘門’,都將會遭受滅頂之災。
赤面能從在百
年時間內創立烈火‘門’,並且將其壯大,能夠在發現靈石礦中是中階靈石的時候,第一時間就下手準備滅掉流雲派,怎麼說也是一個梟雄人物,他當然不會這麼甘心受死。
所以在常昊逃落之後,他一咬牙就做了一個決定,動用了珍藏多年的一枚“同心佩”,給在數十萬裡之外的三弟赤根發了一個信息。
“同心佩”是一種特殊的法器,相傳是修仙界中一對夫妻參考了“神魂牌”和“靈犀符”之後創造來的,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唯一的用處就是能夠顯示煉化了“同心佩”之人的生死和最後信息。
也就是說,這“同心佩”兼顧了“神魂牌”和“靈犀符”兩種東西的特點,一般是成雙成對煉製出來,適合夫妻、兄弟、父子之間煉化,能夠互相感應到對方的生死安危,並且如果有一方身死的話,還能將臨死之前的最後一點信息傳給另外一枚“同心佩”的持有者。
比起“靈犀符”來,“同心佩”的效果卻要強的多,“靈犀符”根據制符師修爲、境界和制符水平的高低,所製出來通訊時間和範圍雖然也用一定的變化,卻都限制在很短信息和萬里距離左右。
但是“同心佩”能夠傳遞的信息卻不只萬里,一般的能達到“靈犀符”通訊距離的十倍以上,能傳遞的信息也足夠多。
不過相比起“靈犀符”來,“同心佩”的煉製也更加困難一些,不僅需要的材料異常冷僻,而且煉器法‘門’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掌握的。
當然,比起“神魂牌”來,“同心佩”又是大大不如了,無論修士在哪裡,“神魂牌”都可以顯示修士的生死安危,而“同心佩”的有效距離卻只有數十萬裡,一旦兩塊“同心佩”的距離超過數十萬裡,那麼彼此之間就沒有了什麼感應。
赤面的三弟赤根早年曾經得到過一對“同心佩”,後來赤根離開烈火‘門’,便將其中一塊“同心佩”給了赤面,用來感應對方的生死安危。
現在赤面當然沒有身死,但是爲了應付即將到來的危機,他一咬牙,將金丹期修士都頗爲稀罕的“同心佩”打碎了,向遠在數十萬裡之外的赤根傳遞了一段信息。
包括那條至少是中階靈石的礦脈,還有和流雲派的恩怨,已經最後常昊的‘插’手,都一一說給了赤根聽。
赤根是他們三兄弟中天資最
強的,同時也是他們三兄弟中最神秘的。
他們兄弟三人同時都修煉那‘門’《火鴉焚海訣》,大哥赤發死在常昊劍下之前也不過是築基六重,赤面到現在也纔是築基八重,但是赤根在二十年前離開烈火‘門’時,就已經晉升到了築基九重的境界。
而他之所以要離開烈火‘門’就是爲晉升金丹期做準備。
並且赤面隱隱約約知道赤根背後還有什麼人物,畢竟這《火鴉焚海訣》也算是一流法決,但都是赤根傳給他們兄弟,因此別看赤面是烈火‘門’的‘門’主,但其實三兄弟中真正能夠做主的是三弟赤根。
現在大哥赤發已死,烈火‘門’和他都已經陷入了危險之境,赤面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將“同心佩”打碎,給赤根完完整整地講了事情的經過,然後再發泄似地強行攻擊了“百變雲霧陣”八九天的時間。
最後見實在攻不破,時間也越來越緊,他只得放棄,帶着烈火‘門’的修士一夜之間全都隱藏了起來,並且將那條礦脈炸了個遍,讓礦脈重新封了起來,心中只希望流雲派的人晚一點發現那條礦脈的秘密、希望乾元宗的人來了就走,希望三弟赤根能夠趕回來。
所以等常昊帶着燕雙/飛到流雲派駐地的時候,那裡早已不見了烈火‘門’修士的身影,但“百變雲霧陣”依舊開啓着,而且周圍千瘡百孔、坑坑窪窪,全都是被法術轟過的痕跡。
看到這一幕,常昊心中一笑,這烈火‘門’‘門’主能夠在發現那條礦脈有問題的時候,當機立斷決定襲擊流雲派,果然也是一個梟雄人物,見事不可爲,便立刻將所有人都帶走了,想來現在烈火‘門’的駐地上估計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畢竟乾元宗的怒火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承受的。
“不過這烈火‘門’的人終究是一個隱患。”常昊思緒一轉,但又啞然失笑了起來,現在燕雙/飛在這裡,哪裡還需要他去考慮這些事情,‘交’給燕雙/飛去處理就行。
於是他真元一動,朗聲對着“百變雲霧陣”喊道:“吳道友、孫道友,我已經帶了我們乾元宗的前輩過來了,還請吳道友將這‘百變雲霧陣’撤去吧。”
燕雙/飛就站在一旁,衣衫自動,對着這“百變雲霧陣”掃了一遍,眼中如星空倒影,一陣變換,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聽到常昊這話,“百變雲
霧陣”中已經擔心了十數天的流雲派衆人都歡呼了起來。
吳長老也面‘露’出驚喜之‘色’,但他心思沉穩,連忙將神識伸了出去,見的確是常昊和一個如淵如海的前輩到來,連忙將“百變雲霧陣”關閉迎了出來。
一陣清風吹來,眼前的雲霧頓時消散了開來,常昊睜眼看過去,就見吳長老帶着流雲派的數百人迎來上來,對着他和燕雙/飛施了一個禮:“多謝前輩來援,流雲派上下感‘激’不盡。”
常昊輕輕一笑,上前兩步,對着流雲派衆人道:“這位前輩是我們乾元宗真傳之一的燕雙/飛燕師叔,在我給宗‘門’稟報之後,燕師叔親自動身過來給你們撐腰的。”
聽到常昊的介紹,吳長老頓時大驚,然後臉上喜‘色’更濃了起來,再次恭恭敬敬地施了一個禮“晚輩吳‘波’攜流雲派上下拜見燕前輩。”
乾元宗真傳弟子,每一個在北海州都是聲威赫赫,就算杜飛三百年都沒有回北海州,田元吉和何利川都其他州遊歷多年,一般修士聽到他們名字也都會心生敬畏,更何況燕雙/飛這數十年內都是在北海州,不知道踏着多少金丹大修士的屍骨成就了他的赫赫威名。
雖說近十年他坐鎮乾元城,沒有在輕易動手,但誰也不敢忘記他。
見吳長老躬身行禮,燕雙/飛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絲和煦的微笑,揮了揮手道:“你們流雲派的祖師項流雲也算是一代奇才,他畢生心血《流雲劍經》我也曾經拜讀過,的確十分不凡,並且和我們乾元宗淵源不淺,只是可惜仙途坎坷,未能成就元嬰真君,唉!令人悲嘆,不過你們放心,流雲派既然是我們乾元宗的附屬勢力,有什麼事情我們一定會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