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常昊嘴角一翹,雙目一張,放出一陣神光,淡淡說道:“王伯,這麼晚你幹什麼來的啊?”
原來這個身影竟是一直貼身照顧周雄的老僕王伯。
王伯見突然睜開眼來,不由嚇了一跳,額頭上的細汗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
聽到常昊的聲音,周文芳和王啓也都“醒”了過來,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常昊和王伯。
看着常昊三人,王伯心中如電光火石般急轉了起來,而後深吸了一起氣,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對常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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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前輩,你可差點把我嚇死了,也是我的錯,您也知道,像我這樣練氣二層的小修士,和凡人也沒有什麼多大的區別,這不,晚上突然內急,於是便出去解決了一下,原本是不想幹擾你們的,沒想到還是吵着你們了,唉,我真是……”
聽到王伯的話,周文芳和王啓正準備開口,卻聽見常昊淡淡一笑道:“哦?出去內急竟然內急到要和人接頭?!你不會告訴我你是想找那人借廁籌吧。”
王伯面‘色’一變,額頭上的細汗又開始冒出來,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向周文芳和王啓看了過去,口中說道:“前輩,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我真的只是出去方便了一下。”
周文芳和王啓看向了常昊,眼中都是詢問的神‘色’。
而常昊卻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認爲那個接頭人修爲有練氣十層,在接到你的信息之後肯定會回去稟報哪個什麼蕭公子,所以我什麼證據都找不到是不是?好,我就讓你死心。”
說話間,他單手一抓,青磚小瓦房的大‘門’突然無風自動打了開來,一隻靈氣凝結成的大手將一箇中年人給抓了進來。
正是《‘混’元一氣大擒拿》。
這個中年人不斷掙扎着,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王伯一見這人,身體也顫慄了起來,喃喃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用一種畏懼恐慌的眼神看了看常昊,低聲說道:“你不是練氣期修士,你至少是築基期修士,周雄怎麼會有修爲這麼高的朋友,這不可能!”
看到這一幕,周文芳和王啓都面‘色’一變,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連忙向常昊問道:“常前輩,發生了什
麼事?”
常昊將手一揮,把那個與王伯接頭的中年人扔在了地上,然後對周文芳和王啓說道:“你們啊,連這個人是內鬼都不知道。”
周文芳和王啓面‘色’一變,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眉頭也都皺了起來。
周文芳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王伯,有些艱難地對常昊說道:“常前輩,是不是搞錯了什麼,王伯他服‘侍’我們家近十年了,一直忠心耿耿……”
聽到這話,那王伯眼睛一亮,連忙喊道:“是啊,小姐,姑爺,自從當初老爺將我救起,我就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老爺啊。”
說着他一指常昊,叫道:“而這個人,我敢說自從我追隨老爺以後,就從來沒有見過他,而他卻叫老爺周大哥,老爺哪來這一個兄弟,而且他修爲這麼高超卻叫老爺周大哥,肯定是別有用心,我懷疑他是蕭公子派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小姐您心甘情願地去陪他,您可千萬不要上他的當啊。”
常昊沒有說話,任由王伯的誣陷,而周文芳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起來,不由一聲厲喝:“你閉嘴!”
十年前的事情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她的母親死了,她少‘女’情懷所繫的對象竟然是一個狼心狗肺之人,而他的父親也是和常昊合力才能在生死線上逃脫出來。
常昊和他的父親有過命的‘交’情,而且她家也沒有什麼可讓常昊覬覦的,更何況王伯的話中錯漏百出。
周文芳不由嘆息了一聲,他沒想到自己父親在這浩然城打拼了近十年,遭遇滅頂之災後解散獵妖團,以爲留下來的會是一個忠僕,沒想到他竟然可能是內鬼,一時之間不由有些心灰意冷了起來。
王啓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地安慰起來,周文芳搖了搖頭,也收拾了思緒,對常昊說道:“常前輩,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請仔細說一下行嗎。”
那個王伯不由高聲呼喊了起來:“小姐、姑爺,我可是服‘侍’了老爺近十年啊,你不能不相信我啊,他只是……”
“鼓譟!”常昊眉頭一皺,將手一揮,一道靈氣升起,將王伯的嘴給塞了起來。
然後他看向了周文芳和王啓兩人,沉聲說道:“我雖然沒有怎麼系統的學習過醫道,但也有一定的瞭解,周大哥的傷我檢查過,發現他不受收了重傷,而且還
中了毒。”
“中毒?!”周文芳和對視一眼,臉上驚疑不定。
“沒錯!”常昊點了點頭,“不過我仔細探查了一下,這種毒並不致命,只會拖延傷勢,而且隨着劑量增加越拖越重,周大哥怎麼說也是練氣十一層的修士,就算因爲傷勢實在太重,不能慢慢痊癒,也不應該昏‘迷’不醒,原因就是因爲他中了毒,不僅他自身無法療傷,就連一些靈丹妙‘藥’也沒有什麼辦法。”
說着他看向了王伯,而王伯臉上全是驚恐的表情,然後他繼續說道:
“這個毒目的就是爲了不讓周大哥痊癒,但是又要吊住他的命,需要掌握一個度,所以明顯不是受傷時候下的,而是有人一直不斷小劑量地給周大哥下,而能夠有機會長期下毒的人除了一直貼身照顧王伯以外我實在想不到有其他人。”
常昊在發現周雄體內有中毒的跡象時,就開始懷疑這個白髮老僕王伯了,之所以不當場將王伯斬於劍下,是因爲他畢竟和周雄周文芳有十年沒見了,雖曾經有過生死過命的‘交’情,但怎麼比得上現在王伯這近十年來日夜服‘侍’。
所謂疏不間親,常昊也無謂惹得周文芳的怨恨,還不如讓這個王伯自動暴‘露’出來,那周文芳和王啓的怒火可能更強一些。
聽到常昊的話,王啓不由恍然大悟,喃喃道:“難怪,先前給岳父也吃了一些靈丹,結果一點效果也沒有,最後手裡的靈丹耗盡,我和文芳只得出城去尋找靈‘藥’,原來都是這個狗僕幹得好事!”
常昊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如果真是他下的毒,那他肯定和那個什麼蕭公子有聯繫,既然我已經讓周大哥痊癒了,爲了邀功或者以防萬一,他肯定要向那個什麼蕭公子暗中傳遞消息,而一直偷偷跟蹤監視我們的人無疑是最好的接頭對象。”
“所以他們兩人之間的‘交’流全都在我的神識籠罩之內,只不過以他們練氣期的修士根本察覺不到而已。”
證據確鑿之下,王伯面‘色’慘白,再也說不出什麼,周文芳則咬牙切齒道:
“王伯,爲什麼?你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做?當年你去獵妖重傷垂死,如果不是我父親將你救回來,你早已經喪身在了妖獸口中,死無全屍。”
常昊心念一動,將王伯口中的那團靈氣消散了出去,王伯見事情已經敗‘露’
,也就不做掩飾,開口笑了起來,笑的眼裡全是淚:
“哈哈,你問我爲什麼,真是好笑,修仙界裡哪來這麼多爲什麼,難道老虎吃兔子也要問爲什麼嗎?哼哼,不錯,當年周雄的確是救了我,不過我也在你們周家做了近十年的僕役,也算是還了這救命之恩。”
他有些神經質的笑着:“你們知道嗎?當我被周雄救起那一刻的感受是什麼?在那頭妖獸快要咬住我脖子的時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活下去,結果周雄救了我,我當時的確非常感謝他,因爲他讓我明白生命是多麼美好。”
“經過這次的生死一線之後,我明白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得體體面面,活得風風光光,你們以我想做一個僕役嗎?我根本不想,可是我年逾七十,修爲只有練氣二層,資質低劣修爲不可能,如果不給周雄做僕役,在這不把低階修士當人看的修仙界裡,我什麼也不是,別人可以隨意打殺。”
“而在周雄的庇護下,我至少能夠安全活下去,能過體面地活下去,那些獵妖團的人不管心裡怎麼想,至少表面上要叫我一聲王伯,包括你們!如果一直這樣,那也許我會一輩子都做你們周家的僕役。”
說着他看向了周文芳和王啓,眼中全是憤恨的神‘色’:
“周文芳,蕭公子是何等人物,他能夠看上你是你的榮幸,可你竟然不應從,讓整個獵妖團分崩離析,都是你,你毀了整個獵妖團,也毀了我的生活!”“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哈哈,就算周雄將獵妖團解散了又如何,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捏死我,我又要恢復到十年前那種日子,這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偏偏要留了下來。我要搭上蕭公子的線,要是有了蕭公子的庇佑,那可比在周雄的底下好得多,只要浩然宗不倒,那我就可以一直在這浩然城裡風光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