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屋子應該是在孔雀王庭之內,而孔雀王庭乃是孔雀一族重地,雖然常昊是被孔妤帶進來的,但他也很是知進退,在醒轉之後並沒有隨意‘亂’走,而是就在這間屋子裡隨意觀賞屋內擺放陳設,等待孔妤的到來。
孔妤雖然對常昊十分不錯,但卻不能保證孔雀一族其他族人對常昊的印象如何。
畢竟人和妖獸在立場上存在這某種天然的對立。
常昊身爲人族,在孔雀一族的地盤中自然要小心謹慎一些,更何況他還有求於孔雀一族,自然不能讓孔雀一族對他產生什麼惡感。
這點常昊還是十分清楚的。
“常石頭,你醒了啊,哼哼,你竟然施展那種爆發潛力的邪法,不怕傷及本源根基嗎?!”
正當常昊猜測桌上那個‘花’瓶到底有多少年歲月之時,背後突然傳來了孔妤的聲音,常昊連忙轉過頭去,只見孔妤真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一身五彩羽衣,懷抱那頭雪白‘肥’兔,皺着鼻子看着常昊,而在她身後,就是這件屋子的大‘門’。
常昊突然一笑,整了整衣襟,然後鄭重行了一個禮:“人族常昊,見過孔雀一族小公主!”
聽到常昊這句話,孔妤不由一愣,而後突然有些慌‘亂’了起來:“哎呀,你知道了啊。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真笨,這一看就知道了的。”
說着孔妤輕輕拍了拍額頭,然後有些扭捏地看着常昊,輕聲道:“這個,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哦,是你自己笨沒有看出來哈,哼哼,大不了我就跟你說一聲抱歉嘍。”
常昊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輕擺了擺手:
“應該是我向小公主道謝,如果不是因爲小公主,我也不會進入這孔雀王庭,也不會從小公主手中換的急需的一品上階天地靈物,更不可能這麼順利地結成一品金丹,還從通天劍派那些金丹真人手中逃脫。所以應該是我向小公主表示感謝的。”
“那就好!那就好!嘻嘻,那二十四顆‘八方鎮海神珠’以及其中蘊含的那份‘一元重水’可比我那份‘天罡玄金氣’還要好呢,父王說了,這‘交’換不吃虧!更何況你還帶我出去玩了這麼久。”
孔妤突然又變得高興了起來,接着又像是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說道:“你也不用叫我小公主了,我們
一起玩了那麼久,還這麼生分幹嘛。”
聽到這話,常昊微微一怔,臉上笑意更甚:“嗯,妤兒。”
“嘻嘻,常石頭,你還真的‘挺’厲害的啊,施展那種燃燒‘精’血的邪法之後,只不過是三四天的功夫,竟然就已經好了不少,先前我帶你回來的時候,你可是半死不活的呢。”
孔妤眼中閃過一絲高興的神‘色’,然後圍繞常昊走了兩步,點了點頭說道。
常昊微微擺了擺手,笑聲說道:“這還要多謝妤兒你及時將我帶出來,不然再多撐片刻,可就真的傷及本源了,到時候就算是想要彌補,也不可能這麼簡單了。”
說着常昊看向了孔妤:“這裡應該就是孔雀王庭了吧。“
“是啊!”孔妤似乎又扭捏了起來,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我來的時候太急,所以父王和母后都知道你了,我跟他們解釋了的,說是我自己跑出去的,但他們還是雷霆震怒,說要等你醒轉過來之後再找你算賬。”
說着孔妤拍了拍小‘胸’脯:“嘻嘻,不過你放心,沒事的,只要你將這些都推到我身上,說是我一人想出去的,我父王母后也不可能會拿你怎麼樣的,他們都是講理的人,而且最疼我了,肯定就會不了了之。”
常昊心中苦笑:“孔雀王和孔雀後絕對是這世間諸域有數的最頂級強者之一,怎麼可能會和一個小小的人類講理,但他們既然默認我將妤兒帶出去,又沒有不讓妤兒將我帶勁來,想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危險的,只是不知道會有什麼考驗了。”
他擡起頭來,看向孔妤,然後輕輕點了點頭:“嗯,既然孔雀王和孔雀後相召,那就不能讓兩位前輩久等了,我們快點去吧。”
“嘻嘻,那跟我來吧。”
孔妤重重點了點頭,懷中抱着那頭雪白‘色’的‘肥’兔,十分高興地向外走了去;而常昊則靜靜地跟在她身後,心中思緒萬端。
這裡是孔雀王庭,傳承無數歲月,上次來常昊還只是築基期修爲,雖然已經知道了這孔雀王庭十分不俗,恐怕和能夠跨域而行“雲海神舟”之類法寶也差不多了,但現在結成了千載難有的一品金丹之後再重新來看,卻愈發更加覺得這孔雀王庭可怖可懼了起來。
在這宮殿深處,隱隱蘊藏着某種極爲
強大的氣息。
似乎這座佔地極廣的孔雀王庭宮殿羣本身是就是一頭亙古而存的兇獸一般,擁有毀天滅地、覆滅一切的力量,翻個身子就能讓山河破碎、四海翻騰;只不過現在這頭兇獸正在昏睡之中,但誰要是將其吵醒,恐怕就要承受這頭兇獸的滔天怒火。
“這絕不是法寶級別的什麼‘青冥飛舟’‘越空神艦’所能相比的,也不是一般跨域‘雲海神舟’所能夠相提並論的,這至少也是靈寶級別的力量,也許還要更高,到了傳說中的神寶。”
常昊心中思緒沸騰,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腰間那個黃‘色’皺皮裂紋葫蘆。
他曾經猜測過這個黃‘色’皺皮裂紋葫蘆是某件靈寶,或者說已經受損了的靈寶,因爲這黃‘色’皺皮裂紋葫蘆明顯有一定的靈智,曾經幫他脫離過不少險境,譬如從北海遺址中逃脫出來,直接燒死景耀真人等等。
只是這些年來它卻一直沒有怎麼動過,彷彿是也陷入了昏睡中,就連他當初險些被陳風揚一劍斬成兩半時也沒有出現什麼動靜,讓他不得不懷疑,這件黃‘色’皺皮裂紋葫蘆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好像真的只是一件凡物一般。
但常昊知道這黃‘色’皺皮裂紋葫蘆絕不是凡物,不說它曾經數次救過常昊的‘性’命,就說它能夠在常昊結金丹時,經歷‘陰’風陽火、九重雷劫而絲毫無損,甚至沒有一點改變,就知道這葫蘆的強橫了。
常昊隱隱有一種感覺,自己腰間這個黃‘色’皺皮裂紋葫蘆,比之孔雀王庭這頭昏睡着的擁有毀天滅地力量的“兇獸”也毫不遜‘色’,甚至可能更強一些,只不過現在它完全沒有什麼動靜罷了。
想着常昊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敬畏來。
身爲修士,修仙路上,一步一步前行,是與天爭命,是逆天而行,所以需要如履薄冰、也需要勇猛‘精’進。
勇猛‘精’進是前路無止境,而如履薄冰是走好每一步。
正是因爲前路無止境,所以纔要走好每一步,雖然要與天爭命、逆天而行,但卻不得不對那些遠遠走在遠方的那些人傑天驕們心存敬畏。
這一路上的風雨險阻、無數困難,絕不是一般人所能夠闖過去的,而他們的力量或者其他什麼東西也絕對會讓人心生敬畏。
譬如這孔雀王庭中隱藏着的那種強大力量,譬如他腰間的那件黃‘色’皺皮裂紋葫蘆。
然而常昊心中卻又猛地升起一股豪氣來,雖然隱隱有些敬畏,但卻並不代表着害怕,反而在這股敬畏之下,是更強的動力。
“常石頭,到了,記得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哦。”
孔妤突然停了下來,轉過頭仔細地叮囑常昊,在她的前方是一個巨大的石殿,看樣子並沒有什麼禁制陣法之類的防備,但常昊一下子也變得有些微微緊張了起來。
畢竟現在他要見的是世間諸域有數的強者,甚至可能比乾元宗掌‘門’燕悲歌更強大的存在。
孔妤依舊是前面領路,直接走了進去,而常昊在後面也跟着走了進去。
石殿十分巨大,比世間那些皇宮正殿還要大上不少,只不過看起來卻十分簡單古樸,只有一些石牆,石牆微微散發着毫光,上面隱隱有無數符文,雖然感覺不到任何法術禁制‘波’動的痕跡,但常昊知道,只要這些符文發動,就可能擁有剿滅一切的力量。
這座石殿應該便是孔雀王庭的中心,之所以這麼大,也應該是孔雀一族議事之地,在石殿的最中央位置,有兩個大石椅,而在石椅上,則坐着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雖然是中年模樣,但是面容俊朗、雙目明亮,帶着一股儒雅之氣,彷彿世間飽讀詩書大儒,但在這股儒雅之氣中卻又隱隱有一種霸氣顯‘露’;而‘女’的看起來比男的還年輕一些,和孔妤有幾分相像,但卻要比孔妤成熟得多了,正含笑着向常昊兩人看來。常昊心神微微一動,然後上前兩步,鄭重施了一個禮:“人族常昊,見過孔雀王、孔雀後兩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