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吳秀媚再來到山腳下的時候,卻發現茅屋中已經空無一人,只有四周圍的鮮花不分季節地齊齊綻放。
走了?
第三天、第四天……一個月……半年……兩年……周恆再也沒有出現過。
吳秀媚惆悵然若失,可讓怒江宗上下振奮不已的是,這位宗主愛女好像突然開了竅,在武道上精進迅猛的嚇人,不但搶先路瞳一步跨進了星辰境,而且一發而不可收拾,根本沒有停滯下來的勢頭!
要知道,星辰境每形成一個新的星辰都不容易啊,不但需要靈力積累,更要領悟,領悟不到,空有一身靈力也不可能形新的星辰!
她和路瞳在修煉的待遇上一樣,吃相同的增加靈力積累的丹藥,數量也一模一樣,可她形成一顆星辰只需要四個月,而路瞳卻是七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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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之下,誰更天才一眼即明!
因此,她的重要性也一下子超過了路瞳,當然怒江宗也不可能放棄路瞳,這兩人若是都能夠成長到天河境的話,那怒江宗就真得要飛黃騰達了。
所有人都把吳秀媚的“開竅”歸爲厚積薄發,但只有吳秀媚自己知道,那是因爲周恆!
可這位大爺究竟跑去哪裡了?
又是一年之後,一直低調行事的天藍宗突然強勢復出,揚言要將怒江宗滅門!
消息傳出,頓時驚動了周圍區域所有的勢力。
天藍宗忍了三年,怎麼突然雄起了?
答案很快揭曉,原來天藍宗有位上上代的宗主一直在閉關苦修,終是在數天前突破到了彗星境!做爲立威,天藍宗自然就選擇了怒江宗爲對象,一是報了三年前的屈辱之仇,二來也是展示一下彗星境的力量!
這次,天藍宗不會給怒江宗任何機會。被人取笑了三年,天藍宗必須將怒江宗連根拔起,這樣才能讓天藍宗重新直起腰桿子來。
大軍很快就兵臨城下!
天藍宗出動了所有的強者,除了一名彗星境的“超級強者”外。還有天河境四名、星辰境三十六名,這樣的陣容確實足以把怒江宗碾死幾十上百次!
“怒江宗的雜碎們,都給我滾出來受死!”一名天河境強者大聲喝道,聲音轟轟然傳遍了整個山頭。他頓了一下,又道:“老祖開恩,哪個從山上一路跪爬下來,可以只廢修爲,免受一死!”
對於武者來說,廢除修爲其實和死掉沒有太多的差別,可總是有的。至少還能留下一條性命。不多時,便見一批人從山上爬了下來。
因爲是爬,所以這速度並不快。
“哈哈哈哈!”不止是天藍宗,許多跑過來看熱鬧的人也紛紛大笑。
這次是天藍宗擺明了要立威,那這個面子是肯定要賣的。不然這威可能就要立到自己宗門的頭上!所以,附近每個宗門都會派出重量級的門人過來觀戰,打完之後,自然還得向天藍宗表表忠心之類的!
——以前這個區域內最強者也只是天河帝,現在天藍宗突然冒出了一個彗星王,整個平衡便被打破了,變成了天藍宗稱王、其他勢力只能附庸的新局面。
這些跪爬的人簡直丟光了怒江宗的臉!
當這些人爬到山下的時候。立刻便被打爆了丹田,無數年的辛苦修煉盡數化爲泡影,然後如同死狗一般地丟了出去。
“怒江宗剩下的人聽着,你們還有最後一個小時,再不跪爬出來……殺無赦!”
但這一次,怒江宗內再沒有人爬出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一個小時的最後期限到了。
“殺!”
天藍宗發動了總攻,明仙以上的強者都是飛騰而起,而其他人順着山道殺了上去。
短兵相接,大戰立刻爆發!
血流成河!
這幾年怒江宗雖然多了兩個星辰境高手,可是與天藍宗一比。光是在星辰境高手的數量上就相差甚遠,更何況天藍宗還有四名天河境強者?
彗星境高手當然是不可能動的,他要鎮壓怒江宗那位神秘強者。
“怎麼那位前輩還不出手?”
“我們都要死了啊!”
“我投降!”
“不要殺我!”
許多人不降,是因爲他們都相信那位神秘強者會再一次將他們拯救於水火危難之中,可當死亡的壓力已經近在眼前的時候,他們便無法再堅持了。
這不是真正的勇氣,只是抱着僥倖而已。
“殺!一個不留!”天藍宗的高手說道,現在投降?晚了!
你想投降就投降,把天藍宗的話當什麼了?
噗!噗!噗!
鮮血四濺,斷肢亂飛。
怒江宗的倖存者已經不足十人,除了四個星辰境外,剩下的也都是高階明仙。
“老祖,那個神秘人果然是畏懼了您老人家的威勢,根本不敢出手!”山下,一名年輕人向着天藍宗新晉彗星境強者拍馬屁道。
那彗星境強者叫諸立,他撫須微笑,顯得很矜持,可臉上歡愉的表情顯示出他其實很享受這樣的奉承。
“那惡徒殺了我宗十一人,罪大惡極,若是敢露頭的話,老夫定斬他於劍下!”諸立說道。
“老祖威武,那膽小鬼絕對不是老祖的一合之敵!”年輕人連忙繼續拍馬屁。
“哈哈哈,除了那女的,全部殺掉!”一名天河王說道,“我天藍宗既然說要納這女人爲侍妾,就一定說話算話!”
吳秀媚滿臉絕望,她寧願死也不會嫁給一個討厭的人!而她更有深深的自責,若非她將周恆“逼走”,宗內這些人也不會死!
噗!噗!
又有兩個明仙戰死,形勢已是危在旦夕。
“看到沒有,這就是違抗本宗的下場!”山腳下,一名青年揚聲說道,目光掃了一圈四周圍的人,臉上有無比的驕傲和囂張。
這種感覺太好了,高高在上。每個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滿了敬畏,哪怕是實力比自己強的人都是如此!
所有人都是默然,看別人立威,哪怕自己不是被宰的那隻雞。可作爲猴兒又怎麼可能心裡好受?
但形勢比人強,這時候站出來反對不但會丟了自己的性命,還要連累身後的宗門!
除了默默忍受,還能有什麼辦法?
“唉!”一聲輕輕嘆息響起,在山間飄蕩着。
“周大爺!”吳秀媚立刻叫道,驚喜無比。
周大爺?
路瞳莫名奇妙,周大爺三年前就不知所蹤,他還以爲周恆回了老家。可吳秀媚爲什麼那麼驚喜,爲什麼只聽了一聲嘆息就認爲是周恆呢?
就算是周恆又如何,過來不是送死嗎?
“都給我滾!”周恆恢復了年輕的聲音。
“哈哈哈哈。你終於出現了!”諸立身形一彈,已是飛騰於空,彗星境的氣息毫不掩飾地盡情釋放,讓底下所有人都是呼吸困難。
“不要裝神弄鬼了,快點出來受死吧!”
轟!
一根巨柱般的手指從天而降。對着諸立點了過去。
“大膽,你以爲老夫是——”
嘭!
諸立出拳相迎,嘴裡還想囂張兩句,可一指點下,他根本沒有一絲抵抗之力便被摁了下去。手指上恐怖的力量流轉,諸立的身體還沒有被壓到地上便見一篷血雨閃過,堂堂彗星王竟是直接被轟成了血雨!
所有人都是失聲失色!
彗星王啊。可以縱橫一方天地的強者!可只是一招之間便被轟殺,這暗中那人又有多強?
天藍宗還真是倒黴,剛剛誕生了一個彗星王,可轉眼之間便被人轟殺,而且連面都沒有見着!這足以讓天藍宗成爲天下笑柄了!
“滾!”周恆又喝一聲,嘭嘭嘭嘭。衝上山的天藍宗弟子無論修爲高低,瞬間都被震成了血雨。
山腳下的人大驚,不管是天藍宗的餘孽,還是其他跑來觀戰的人莫不掉頭就跑。
這裡太危險了!
“前……前輩!”怒江宗倖存下來的幾人都是顫聲叫道,他們知道那位神秘高人很強大。可強到這份上……那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周大爺——”吳秀媚則是癡癡地叫。
“周大爺,真得是你嗎?”路瞳也對着天空叫道,他現在想起了一些不合情理的事情,比如,鐵血寨被完全摧毀,可他父母的墳墓卻是安然無恙!
周恆身形一閃,從一個角落中慢慢走了出來,依然是花甲之態,滿頭花白的頭髮。
“周大爺!”吳秀媚立刻撲過來。
周恆右手一拂,小妮子頓時身形一歪,撲了個空。
“拜見前輩!”所有人都是跪了下去,這可是一位能夠秒殺彗星王的存在,實力……深不可測!至少以他們的格局已經無法揣摩了。
周恆點點頭,向路瞳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路瞳連忙走過來,吳秀媚則是將小嘴嘟得高高的,心中滿是嗔惱——這個周大爺把她的胸都摸大了,居然吃幹抹盡不認帳,好可惡啊!
“從明天開始,我教你修煉!”周恆說道。
路瞳大喜,周恆具體有多強他不知道,可一招就能轟殺彗星王,已經讓他只能仰望。
“拜見師父!”他連忙跪下磕頭。
周恆點頭,道:“你是我第二個徒弟——”事實上,路瞳應該算是第三個,除了小吃貨外,他還有一個便宜徒弟胡茵。
“——第三個徒弟,至於我的事情,以後再慢慢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