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炸響。
龍洋被震得撞破木樓飛出樓外,街麪人羣聽到聲音立即散開,都是修士反應自然不慢。
又是“咔咔”幾聲傳出,原來是落地的龍洋,被慣性帶得連續後退卸力,踏碎街面石板,發出的咔咔聲。
一道絕美身影輕盈飄下,婉如天上的仙女不食一絲煙火。輕飄飄落在了龍洋身前,關心道:“怎麼樣小屁孩,沒事吧?”
“芯兒姐放心,我沒事,只是手有點痛氣息有點翻涌罷了,公子以前納靈就可殺化靈,我要學習公子。”稚嫩的聲音從龍洋口裡傳出。
“咯咯咯……”聽了此話,芯兒一陣嬌笑,瞬間如百花盛開美豔不可方物。
幾個呼吸後才頓住笑聲道:“人小鬼大,你以爲誰都可以成爲公子的嗎?嗯!想法是好的,但還是讓姐姐來早點結束吧,早些採買完回去的好。”
“芯兒姐,我要吃水鯉獸,炸着吃。”
“好好好,都聽你的。”芯兒不由又是莞爾一笑。
這旁若無人的一幕,氣得樓上的白少爺抓狂無比,這是在廝殺好嗎?
靈力外放,在樓板用力一踏,整個茶樓都是一震。
身形直掠而下,人還在空中就連續三拳轟出,三道拳印首尾相連,擊向街上的二人。
面對來勢洶洶的攻勢,和龍洋說話的芯兒頭都沒有回一下,僅是素手輕擡往後一揮,一道半透明光盾浮空,停在拳印的攻擊路線上。
“轟轟……”
三道拳印先後擊在空中那層薄薄的靈力光盾上,但僅僅只在其表面蕩起一點點漣漪。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所有人都閃現出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地境強者。可在看看少女的年紀,怎麼也扯不到一塊去。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同時人羣也爲白家三少爺默哀,這回踢到鐵板了。
少女左手伸出,中指指尖貼於拇指指腹,向後輕輕一彈,幾道細若毫毛的靈力針,射向白三少爺。
後者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擊中,雙手和雙腳同時被洞穿,“啊”一聲慘叫,剛落地的身形一個不穩,跌倒在地。
少女從始至終都沒回頭看一眼,收回手,很自然拉起龍洋,沿着街道向遠處走去。
圍觀的人羣慌忙的讓開一條道路,等少女和男孩走出很遠,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才響起,隨後就是嗡嗡議論聲。
倒地的三少爺雙目噴火,看着遠去一高一矮背影,咬牙切齒。
聲如九幽傳出一般,說道:“調動人手,一定要查出他們住哪裡。在簾山鎮得罪我白家,誰都不能安然離開。”
“是”四個受傷的狗腿子急忙道,生怕回答慢了,吸引了少爺怒火。
話說叫芯兒的少女和叫龍洋的男孩又逛了一圈,才往出來時的院子走去,渾然不管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到了門口,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牌,靈力灌入對着大門晃了晃。一道無形的屏障打開一道口子,二人穿過,推開大門進入院子。
而長街一幕傳開後,也讓簾山鎮暗流涌動。
鎮子中心,有一座巨大的府邸聳立,僅是那大門都要融靈階修士全力才能推動。
由黑木山脈中極爲稀有的黑鐵木打造,門高一丈寬兩丈,一扇門就有上萬斤重。
兩個磨盤大的金字書道:“白府”。
這正是簾山鎮第一勢力白家,其家主白清風,是地境神臺後期修爲。
此刻白府大廳,十幾道身影端坐,廳中一中年婦人蹲身哭泣,在她旁邊,一個青年男子躺在躺椅上面色蒼白。
“爹,我們白家在簾山鎮什麼時候吃過虧,您一定要爲我做主啊。不然我們白家,如何在鎮上立足。”只聽躺椅上的年輕男子憤怒道。
“是啊老爺,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定要爲我們可憐的孩兒討回公道。”哭泣的婦人接過話,慫恿道。
……一時間廳內都是二人的叫囂聲。
“夠了,都閉嘴。”
一聲爆喝響起,中間主位男子氣急敗壞起身道:
“人家已經留手了,不然這個孽子如何能活?事情經過我都瞭解,不是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貪戀美色,如何會如此?你這娘們兒從小就慣着,看你教出一個什麼混賬,白家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說完男子還一陣喘息,氣息不順,顯然被氣得不輕。
“怪我嗎?現在都怨我嗎?只是我一個人的兒子不是你的?對方下手這麼狠,你兇我算什麼本事,趕緊去報仇纔是正經的。”廳中婦人毫不示弱撒潑道。
“婦人之見,十歲的融靈,二十出頭的地境豈非兒戲,就是在山河門內也是頂尖弟子,或許還更強,弄不好就是滅頂之災。如何能是說說就行的,好了,你們給我滾出去,我和諸位長老商議自有定奪。”
這個男子正是白家家主,在簾山鎮這一片是絕對的第一高手,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待二人出了大廳,白清風才坐回中間的位置,揉了揉額頭,有些疲累道“都說說怎麼辦吧。”
“家主,此事一定要慎重。不能因爲三少爺自己的不是,給家族招來橫禍。”
“是啊家主,那少女和小孩兒明顯不是普通人。”
“家主,我們應該上門賠禮道歉。”
“可以先打探清楚虛實,再做定奪。”
“直接殺過去,不然我白家還有何顏面。”
……
衆人紛紛發言,廳內亂哄哄的,但還是能聽出,絕大多數都贊成和解。
必定都是老狐狸能屈能伸,況且事情本來就不佔理。
足過了一個時辰衆人才統一意見,先派人去試探虛實,同時背地裡調查其來歷。
而同樣有幾處地方,也在商議鎮上的事情,比如黑風冒險團和鐵手幫。最後的結果自然都是作壁上觀靜觀其變,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兩家更樂意看到白家吃癟。
晚間白清風書房,一個黑紗蒙面男子單膝跪於他身前,白清風道:“打探的如何了?有沒有打探到來歷。”
“稟家主,他們住在西北角的一個院落,以前是明草堂的產業,於五年前賣出。院子裡除了少女和小孩兒,平時還有三個中年男子偶爾進出。從不和別人交集,只有每月出來兩三次採購些東西。”蒙面男子語氣深冷,不帶一絲感情。
“如此倒是很怪異,難道是躲避仇家什麼的?不然如何解釋。”白清風皺眉,低聲喃喃說着。
思考了半晌又說道:“去看看各大勢力,五年前是否有發生什麼大事件,再結合調查分析一下。”
蒙面男子沉聲應是,一個閃身從窗戶掠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