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某一種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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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對於大部分礦村的人來說,無疑不是神話。一是因爲他們聽說過白石的事蹟太多,二是因爲他們的的確確沒有見過白石。

即便是那些曾經被西南子派來追殺白石的僕從,此時對白石,其內心也有一種膜拜。

事實上,雖然他們並沒有見過白石,但是白石從湖底將蒙雪救出來的事情,也讓得每一個聽到之人,心生敬佩。自然是對白石有了一種莫名的崇拜。

因爲那天空之中的異常已經漸漸的變得平靜的原因,所以這村婦已經將目光從天空之中收回。但即便如此,她的眼中依舊流露出一種回憶,準備講述着什麼,沉默轉瞬之後,她向前走了兩步,然後轉過身子,神色略有凝重的看向自己的兒子,說道:“我並沒有見過白石,但是連蒙夫人都是被他救出來的,可想而知,此人究竟有多麼強大。”

這孩童聽着點了點頭,說道:“嗯,此人一定很厲害,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見見他。”

與此同時,遠處的虛空之中,紫炎似乎還未從之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此刻他站在半空之中,身子一動不動,但之前臉上的震驚,卻是在漸漸的減少。此時慢慢的化爲了一種平淡。但在這種平淡之餘,卻是有一抹不經意的失落,似一種哀傷。不知道此時的紫炎,在想些什麼。

他身子的痛苦之感已經不復存在,但嘴角依舊有着那還未風乾的血液。他望着虛空,仿若是能看到什麼,而的確是可以看見什麼。他看見了一絲絲殘留的波動,看到了濺射在這虛空之中的血珠,看見了那一些正在飄散着的衣衫碎片,那些碎片,屬於紫龍的身子。

微風輕拂。拂起了紫炎肩上的青絲,但他的眼皮並沒有因此而眨一下,而是依舊凝望着這虛空,身子一動不動,仿若是得到了一種解脫,但仿若壓力又變大了起來,很是複雜。

在這之前,紫炎每時每刻都在尋找着紫龍。目的就是爲了殺了紫龍。在這之前,他認爲他殺了紫炎之後,會有從未有過的痛快。但當紫龍在他眼前化爲灰燼的一瞬。他的內心,卻是有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出來的複雜,這種感覺,很是奇怪,說不清楚。

聖女,紅蓮等人並沒有忙於問蒙雪是何時發出修爲之力的。或者說她們根本來不及去問蒙雪,因爲此時蒙雪在看到紫炎在遠處天空懸浮之時,蒙雪的身形一化,頓時化爲了一抹白色的長虹。向着紫炎那裡疾馳而去,似乎要去詢問紫炎,爲何會要停留在半空之中。

片刻之後,蒙雪的身子落於紫炎的身後。在還未接觸到紫炎的身子,望着紫炎的背影,蒙雪便能看見一種失落與惆悵,甚至在這種惆悵之下。似蘊含了一絲絲的回憶。

這一現象,讓得蒙雪很是奇怪。原本以爲紫炎殺了紫龍之後,會無比的開心。因爲在這之前。紫炎曾經給其他人說過他與紫龍的事情,他對紫龍的恨。但在這一刻看來,一切似乎都並非如同蒙雪所想。於是蒙雪站在原地,腦海中思索着,如同去勸慰紫炎。

紫炎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蒙雪的到來,但是他始終沒有回頭,目光依舊凝望着虛空,即便此刻虛空之中已經什麼都沒有,血珠沒有,衣衫沒有,就連力量的衝擊波,也沒有。

沉默數息之後,因爲不知道紫炎究竟在想什麼的原因,所以蒙雪終於向前一步,於紫炎並肩站立。隨着紫炎的目光投去,卻是什麼也沒有看見。

而就在這個時候,聖女,紅蓮,古玄子,葉秋,白狐,龍吟月也正向着這裡趕來。

“在想什麼呢?”思索了數息之後,蒙雪還是輕聲的開口。

紫炎並沒有將目光移到蒙雪的身上,依舊看着這虛空,沉默轉瞬之後,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已經釋然。但蒙雪看到之下,一眼便知道那種釋然是裝出來的。即便如此,紫炎的嘴角,還是露出了一個苦笑。縱然這是一個極爲苦澀的笑容,但相比較之前紫炎那種面無神色之下,蒙雪還是覺得放心了許多。

紫炎似自嘲一般的說道:“我在想,這些年我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蒙雪微笑着勸說道:“何必去計較那麼多得失,其它的不說。最起碼這些年,你收穫了我們,收穫了我們的友情,收穫了你前所未有的生活,我相信,在這段生活中,你是開心的。”

聞言,紫炎終於將目光投向了蒙雪的身上,再次勉強一笑,但此刻這個勉強的笑容,卻是紫炎發自於內心的欣慰,說道:“是啊,這些年。我的確過得很開心,即便時常徘徊在生死的邊緣,但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記得第一次認識白石的時候,是以一種交換的方法,進行着相處。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我覺得白石,是值得我去追隨的那個人。即便此時他的修爲之力,還不算強橫。但我相信,日後他定然是一個舉世矚目的強者。我之前只是在想,我這些年一直尋找着紫龍,要想將其擊殺,認爲殺了他之後,會有一種解脫,會有一種痛快。”

紫炎的這番話語,終於讓蒙雪摸着了一些頭緒,說道:“那你現在的內心,是什麼感覺?”

紫炎苦笑,這種苦是一種極度的自嘲與譏諷,說道:“在沒有尋找到紫龍之時,我的內心,猶如有着一塊大石一般吊着,此時他死去了,化爲了虛無,成爲了永恆。我內心的這塊大石,的確是落下了。但是,新的思緒,又縈繞出來,那是一種失落與落魄之感。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想,或許我真的與他,有着某一種感情……”

“某一種感情。”迎着紫炎的話語,蒙雪沉吟了一聲後,向前邁出兩步之後停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紫炎時,眼中卻是露出一抹深思,似乎要表達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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