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的外藩行驛,座落在後巷街的東面,大約隔了兩條街的樣子,距離宗衛府很近,趙顯初次進京的時候,便是跟項櫻一起住在外藩行驛裡。
外藩行驛分爲兩部分,第一部分是前樓的一棟兩層的木樓,木樓裝飾華麗,內裡分成了許多房間,用來接待外藩和外使。
而在這座行驛的後院,還有三座獨立出來的小院子,只招待親王級別的貴賓,趙顯跟項櫻住在外藩行驛的時候,便是住在後院的那種套院之中。
由於距離並不遙遠,沒過多久趙顯就趕到了外藩行驛,他並沒有急着前往後院裡,而是踱步到了木樓的二樓,朝着後院看去。
後院裡,一個相貌威嚴的老人跟一個臉色輕浮的少年人,佔據着外藩行驛裡兩個院子的門口,在他們的對面,站着三個身着蟒袍的大啓親王。
這三位親王年紀各不相同,年紀最大的是榕城的閔王殿下趙長渚,看起來也就是四十多歲年紀,昌王趙長慶看起來三十歲出頭,至於那位最年輕的越王殿下,趙顯一見之下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死胖子,又見面了。
老越王在成康十五年年尾病逝的消息趙顯是知道的,因此這位越王府的唯一嫡子趙長鏡,自然而然的就承繼了越王王位,成爲了新人的越王殿下。
觀察完這邊的親王陣容之後,趙顯轉眼看向另一邊的一老一小,老的那個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根根銀絲被束在玉冠之中,相貌凜凜,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精神。
這個,應該就是那個“爺爺輩”的趙成器了。
而另一個少年人,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年紀,身着燙金色的西楚袍服,翹着二郎腿大咧咧的坐在院子門口,一臉鄙視的看着身前的這三個大啓親王。
趙顯觀察了幾眼之後,拉過一旁的趙慷問道:“這外藩行驛總共就只有這三座獨立的套院?”
猶豫趙顯初次進京之時,便是住在後院之中,所以他並不清楚外藩行驛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格局。”
趙慷站在趙顯身後,低聲迴應道:“這驛館是成康初年建起來的,那時…老王爺還在臨安城,因此大啓只有三個外藩親王,所以這驛館也只有三座供親王暫居的套院。”
“三個親王就建三個院子啊?這宗人府當年怎麼不多修幾座?”
趙慷微微苦笑:“王爺,您也不看一看這行驛是建在哪裡,這裡是清河坊啊,就拿卑職來說,在宗衛府裡也算是說的上話的人了,可是連搬進清河坊的機會也沒有,能在清河坊裡頭建起三座獨立的小院,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了。”
“再加上這小院裡頭的器具,無一不是按照皇室禮儀來置辦的,桌椅櫃子多是用檀木所制,據卑職所知,單單一座院子,就要用去幾十萬兩銀子!”
趙慷低聲道:“當年還是因爲老王爺打了不少勝仗,又恰逢先帝登基,朝廷才肯拿出這麼多銀子來修這外藩行驛,否則恐怕一座套院也建不起來!”
“本王不是說要花多少錢。”
趙顯皺了皺眉頭:“當初乾脆就不要搞這個後院,隨便在木樓裡劃出幾間給親王住也就行了,哪裡會有今天的事情?”
自古都是這樣,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一早沒有這三座院子,大家都去木樓裡住,自然也就沒有今天的爭執了。
趙顯又在木樓上看了片刻,隨即負手走下樓梯,朝着後院走去。
剛剛走到後院門口,還未走進去,趙顯就聽到了院子裡一充滿怒氣的聲音。
“趙成器,本王再跟你說最後一遍,速度搬離別院,本王看在你是長輩的份上,還能給你留一些顏面,不然這事當真鬧僵起來,搭救都不好收場!”
趙顯留意了一下,說話的是哪位昌王趙長慶。
隨即一聲決戰醇厚的聲音繼續想起,低聲奉勸道:“族叔,這西楚小兒年年紀,擅自佔據了我大啓的一座親王別院,用年幼無知四個字還可以解釋,可族叔你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連規矩也不懂了嗎?”
這是閔王趙長渚。
隨着,死胖子越王趙長鏡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低聲道:“丹陽王叔,本王也勸你不要固執,朝廷自有法度規矩,你身爲郡王強佔親王別院,又有什麼意思?”
被三個人點名的丹陽郡王趙成器也搬了把椅子坐在小院門口,冷眼看向面前這三個“趙家人”,表情冷漠,看起來很是不以爲然。
趙成器露出一抹微笑,聲音低沉:“又有哪條規矩,是什麼時候規定了本王不能住這裡?”
趙成器冷冷了看了一眼三個人,冷聲道:“三個無法無天的小輩,見到家中族老也不上來見禮,還因爲這點小事就惡言相向!”
“爲老不尊,算什麼族老!”
“臭不要臉還死佔着親王的位置,等你入土之後,看多少人來嘲笑與你!”
“趙成器,滾出來!”
……
如果這事不是真實發生在趙顯面前,趙顯很難相信幾個成年人因爲一個無關痛癢的住處,就險些拔刀相向,甚至差點釀出了大規模傷害事件。
講道理,如果是趙顯碰到這種情況,他多半早就滾回木樓睡覺去了,而不是爲了一個毫無意義的所謂“親王級院落”,去浪費自己的精力,給自己樹敵。
趙顯不知道的是,這幫子親王,平日在封地裡閒的要死,根本不用幹活,生活不用幹活。再加上大啓的藩王被早早的削去了絕大多數權柄,身爲藩王的權力早已經被朝廷收回的七七八八了,在這種情況下,這幫外藩早已沒有了追逐“裡子”的可能性,所以他們只能瘋狂追求“面子”。
聽裡面吵的差不多了,趙顯深吸一口氣,“吱吖”一聲推開了同樣外藩行驛的後門。
這天趙顯是穿着便裝,準備跟項櫻一塊兒去街市上衣服的,因此並沒有穿着官服或者蟒袍,只穿着一身白色便服,當他推門走進後院的時候,後院的幾個藩王,沒有一個認得出來他。
新任的越王殿下趙長鏡下意識的抽了抽身子,想起了這個少年人在自己身上下的鞭子……
趙顯施施然走到兩幫人中間,環顧了一圈之後。語氣誠懇的問道:“你們……”
“很無聊嗎?”
不行了,高估了自己,8點到現在寫了一千字,困的飛起。。這章半昏迷狀態,大家有發現不對的地方可以說,我明天早上起來改!!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