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堂門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一個個目光驚呆,流露出難以置信,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傢伙,竟然敢大放厥詞,語出驚人。
最起碼,從來沒有人敢在卡文迪許家族的地盤說出這番話。
是誰,給了他這樣的勇氣?或者是,這壓根就是個瘋子。
“愚蠢的華夏人,這樣只會徹底激怒尊貴的安德烈。”
“本草堂完了,姜老先生完了,要被這個瘋子徹底害慘。”
“我似乎已經看見了他的下場。”
姜小海等人卻是拳頭緊握,目光熾烈,毫無退縮之意。
“你們華夏人血液裡流淌着的,是永不屈服?”安德烈輕蔑笑起來,笑得森冷,“今晚,我就讓你們,一個個都跪下去,舔乾淨這塊土地!”
安德烈猛地一揮手。
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十幾個沒有出手的保鏢,全部都氣勢洶洶地跨步走上,氣息凌厲。
“小心,站在我身後。”姜小海一步上前,護住羅峰。
在異國他鄉,唐人街的地盤,連洪千山都顧忌卡文迪許家族的實力,不敢出頭,可眼前此人,卻站了出來。
不管他是不是別人口中說的瘋子,在這個時候,能站出來替自己說話。自己就有責任保護他。
千依嵐看着姜小海的舉動,不由得微笑,“他可是差點成了你們古醫門的掌門人,不需要你保護他。”
“古醫門?”姜小海的神色流露出迷糊,卻不知道,他身後的唐裝老者,神色已經劇烈變幻,眼眸死死地看着羅峰,嘴脣激動得發抖,“古醫門……你說,古醫門?”
“老先生,有什麼話,解決了眼前這些礙眼的傢伙再說。”羅峰平靜道。
“給我廢了他們!”安德烈的聲音猙獰,猛地揮手。
大戰,一觸即發!
姜小海的雙拳握緊,蓄勢出擊,目光凝重,他了解這些保鏢的實力,一個兩個,他還能夠應付,可現在是十幾個衝上來,姜小海自問敵不過。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姜小海大喝一聲,猛虎下山,一拳轟下,然而,拳頭還沒碰到對方,對方卻發出了一聲哀嚎,飛身後退,撲通一下,狠狠跪在了地上。
姜小海驚呆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保鏢飛出去的畫面,比演戲還要誇張。
他怎麼飛出去的?
不僅僅是姜小海,其餘人都沒有看清,畫面彷彿一下子定格住一樣,耳邊迴盪着那飛出去的保鏢的哀嚎聲音。
“有血!”終於有人注意到了那名保鏢的腳下。
雙膝跪在地上,痛不欲生。
膝蓋着地之處,赫然流淌出了一灘血跡。
“看他的膝蓋!”有人驚呼。
目光集中過去。
面容紛紛駭然大變,心頭冒出了一股寒意。
“是暗器!”
“看上去像是一片葉子的暗器。”
“是誰發出來的?”
衆多保鏢神色皆都警惕了起來,目光紛紛落在了羅峰的身上。
只有他,最可疑。
千依嵐站在一旁,嘴角輕輕一揚。
羅峰出來後,她就沒有出手的打算了。
像是葉子的暗器?
千依嵐笑而不語。
很快,衆多保鏢再度發起了攻勢。
這一次,注意力側重在羅峰的身上。
呼呼的拳風猛然掀起。
譁!
公路旁的大樹,樹葉在一陣風的吹拂下,飄零而落。
眼看着羅峰就要被諸多保鏢形成圍攻之勢。
姜小海焦急,想要出手。
羅峰身影陡然一躍,凌空橫步,手輕輕一揮。
彷彿附着着特殊的魔力,那漫天飄零的落葉化作了一條長蛇,飛向羅峰的手中。
咻!咻!咻!
飄逸落地的同時,手中的樹葉也全部飛了出去。
嗤!
嘭!
一道道卡文迪許家族精銳保鏢身影橫飛了出去。
如同先前的第一個那般,痛苦倒地,那強勁的衝擊力,令他們的身形不受控制,雙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轟隆的那一聲響,如同山嶽崩塌。
慘叫聲,刺耳無比。
四周圍所有人,卻一下子死寂下來了。
雙眼睜大到了極點。
難以遮掩,那恐怖都極點的震撼。
耳邊不由得又浮起了剛剛的那一句話。
像是樹葉的暗器?
這特麼的根本就是樹葉!
寂靜過後,徹底炸開鍋了!
“噢,我的天!這是什麼功夫?太厲害了。”
“華夏功夫!神奇的華夏功夫!”
“一片葉子,竟然能夠發揮出比子彈還要恐怖的威力。”
“我要拜他爲師,學習華夏功夫。”
“摘葉飛花,傷人無形。”唐裝老者亦是徹底震撼,“暗勁……不,這不是普通的暗勁武者就能夠辦到的,此子年紀輕輕……竟然達到了如此高度。”
震懾全場。
姜小海直接轉過身,目瞪口呆地看着羅峰。
片刻,一個激靈地反應過來,雙眼熾熱,近乎膜拜地看着羅峰。
真正的強者!
自己夢寐以求的,就是拜一位真正的強者爲師,眼前這位,一定就是。
姜小海腦海中縈繞着剛剛發生的那一幕,摘葉飛花,飄逸瀟灑,太逆天了。
咻!
驀然間,羅峰再度一擡手。
又是一聲慘叫。
唰唰唰!
衆人擡眼望了過去,皆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安德烈身邊的一名保鏢想趁着這個時候,拔槍出來,殊不知,被落葉破空襲來,快如閃電,宛如削鐵如泥的寶劍,將那槍支從中間斬開,樹葉插入了該保鏢的手掌上。
痛苦倒地,蜷縮哀嚎。
那慘烈的聲音,讓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着冷顫。
“我很討厭別人在我面前拔槍。”羅峰輕輕地轉着手中的一片樹葉。
蹬!
安德烈身軀不由得猛後退一步。
眼神震撼地注視着羅峰。
許久,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看了一眼唐裝老者,“算你走運。”
說完,直接轉身便走。
安德烈走到了車前,伸手打開車門,
咻!
一道詭異的光芒破空而去。
轟!
剛剛打開的車門,重重地轟上,車門,鑲嵌着一片樹葉,距離安德烈的手,不到幾釐米。
安德烈幾乎條件反射地嘭一下坐在了地上,手一抖。
猛然回頭,站了起來,“你想怎麼樣?”
“你耳聾了嗎?”羅峰一步一步地走向安德烈,“我剛纔說過的話,你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