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峰擡頭一掃。
王家護衛瘋狂地發動攻勢而來,後面加入的近百名護衛,更是手握紋兵。
儘管這些人的實力在羅峰眼根本不入流,不過,這麼多人聚集起來,不得不讓羅峰正視了。
“星辰,你答應過我,如果到了支撐不住的時候,一定要後退。”王寺琮站起,一邊朝前緩緩走了三步,雙膝再度跪下,重重地一磕頭,“我走到這一步,能夠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送我爹最後一程,死而無憾。”
王寺琮再一次站起,擡起頭,盯着百米外,站在王家府邸門口的王家族人,眼眸睜大,振聲地開口,“我王寺琮雖一事無成,可我哪怕是一廢物,亦不會是弒父的畜生,天地可鑑,我王寺琮,敢對天發誓。”
這一刻,哪怕是置身狂風暴雨,刀光劍影之,王寺琮的眼眸沒有一絲畏懼。
從再一次踏這條青石街的那一瞬間開始,王寺琮便將生死置之度外。
今日回來,他抱着必死之心來送父親最後一程。
如果用鮮血可以洗刷自己的清白,他義無反顧。
王寺琮的目光清澈明亮,屹立於天地間,身軀筆直,狂風吹不倒。
遠處圍觀的人,不少被王寺琮這一刻展現出來的氣勢所感染,瞳孔紛紛一縮。
弒父罪人王寺琮!
如若他當真弒父,還敢在這個時候回來嗎?
事實,在王寺琮現身的那一刻開始,有人的心對這個說法動搖了。
“哼!”王寺墨眼神冷光閃爍,盯着王寺琮,“任憑你說得天花亂墜,也休想抹掉你弒父的罪名!今日,我當所有人的面宣佈,將王寺琮,逐出王家,從這一刻開始,王寺琮與王家,再無半點關係。”
“不,還有一層關係,那是殺父仇人。”王寺雲眼眸銳利的光抹過,“不共戴天。”
呼!
漫天狂風掀起。
王家護衛的攻勢再度席捲而至。
“常叔,護好寺琮。”
羅峰踏前一步,手利劍陡然間一甩,北斗七星之勢,璀璨炫目。
“佈陣。”前方一支手持紋兵的護衛精銳響起大喝,紋兵的光芒綻放,觸碰到羅峰手利劍。
衆人的心頭皆在這一瞬間揪緊。
劇烈的碰撞之下,羅峰手的利劍脫手而出……
這一幕,令不少王家護衛眼神一亮。
“他已經是強**之末。”
“殺了他。”
“三顆極品晶石,是我的了。”
呼呼呼!
彷彿無窮無盡的攻勢從四面八方如潮水般覆蓋而來……
常語的面容亦是猛然變色。
“常叔,不要管我,快去幫星辰。”王寺琮大聲開口。
“不必。”
青石街的空,迴盪起羅峰的聲音。
黑衣少年一躍而起,俯瞰大地。
渾身如披着星辰明月光輝,耀眼奪目。
手一柄重劍,七尺長度,劍刃渾厚,乍看無鋒,纂刻在面的器紋有些古老的氣息,逐漸開始瀰漫出逼人的光芒。
羅峰原先一直使用的劍,不過是一柄最普通長劍的利劍罷了。
這柄重劍,是龔老先生所賜,雖只是龔老先生年輕時的作品,可起這些王家護衛手的紋兵,高級太多。
這一刻,羅峰單手將重劍高高舉起,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王家護衛瘋狂撲來。
猶如面對着一羣惡狼。
鬼哭狼嚎聲音在羅峰的耳內不停地迴盪縈繞。
羅峰的內心卻平靜到了極致。
他在參悟新的修行之法。
狼劍術!
諸葛無士對他說過,狼劍術,乃仙皇域一位強大散修所參悟的修行之法,沒有留下任何傳承者。
羅峰要取代江星辰的身份,他自身所參悟的修行之法,不到迫不得已自然不要輕易動用。
這些天來,羅峰一有空便會參悟狼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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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門霸道的劍法。
羅峰在參悟狼劍術的時候,不時腦海彷彿都有升出幻覺,四面八方宛如有無盡的幽狼包圍着自己,而自己只憑藉着一人一劍,在狼羣突圍。
眼前這一畫面,太過符合狼劍術的劍意了。
羅峰身後,劍之法相映空而現。
手拿一柄看似無鋒的重劍,更是光芒大盛,直衝雲霄。
猛然握住,重劍斬下。
伴隨着劍之法相,威勢驚天。
“狼劍術,蕩劍式。”
話語落下,羅峰手重劍已經橫掃前方的一支王家護衛隊,對方手的紋兵紛紛破裂碎開。
幾乎同時,一股凌厲的劍氣宛如巨石落下湖泊蕩起的漣漪,以羅峰爲心,朝着四面八方激盪而去,霸道無,劍氣所至,四面八方衝來的王家護衛如風吹麥浪般倒下來。
轟!
重劍落地,青石街堅固的地面出現了幾道長長的裂痕。
羅峰腳踏重劍,一身黑衣飄逸,少年星辰,初綻鋒芒,睥睨八方。
數百米長的青石街,再一次寂靜了下來。
寒風還在吹拂,不少人的心升起了一股寒意。
倒地的王家護衛,還能站起來的,連滾帶爬地站起,後退。
看着那一襲少年身軀,不由自主地帶着恐懼。
區區一個名不經傳的少年,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
實在太過讓人難以置信。
王家護衛幾乎已經傾巢而出,精銳盡出,可是,根本奈何不了一個江星辰。
狼劍術!
很多人的腦海都記住了這個名字。
剛剛那一瞬間,王家護衛四面八方圍攻過來,如狼羣般的聲勢,可卻抵不過少年破狼一劍。
這一劍所蘊含的氣勢,亦有狼的兇狠,凌厲。
少年,如狼王。
“寺琮,走吧。”羅峰提醒了一聲,神色淡然。
王寺琮重重地點頭。
距離王家府邸,已經不足五十米。
王家護衛圍而不攻,神色充斥着忌憚,羅峰前一步,他們卻後退兩步。
王寺墨的神色陰沉到極致,盯住羅峰,“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知道關於少年江星辰的資料。
從小到大,不過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平凡到成爲笑話。
半年前失蹤於雪女峰,數日前歸來。
他的一切蛻變,都在這半年間。
王寺墨雙眸銳利無滴盯緊羅峰,他想知道,這半年來,對方身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不信,區區一個排污河區域的賤民,可以走到今日這一步。
他背後,究竟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