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史盤智忍不住叫嚷起來,“憑什麼不讓人進去探監啊,我同學只是錯手殺人,算什麼重犯?”
“就是,我們就進去看看,很快就出來的。”齊笑也忍不住抱怨。
“這是所長的命令,沒有商量的餘地。”那看守警衛一擺手,“走吧,不用再來了。”
史盤智還想說點什麼,卻直接被羅峰拉走了。
回到車內,史盤智還憤憤不平,忍不住一拳打在了方向盤上,“他媽的,一定是有什麼內幕,否則的話,他們怎麼連人也不讓我們去見?”
“現在怎麼辦?”齊笑皺眉,“我們這就回去?還是想想其他辦法?”
“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史盤智無奈地攤手,咬牙道,“可惜這裡不是明珠,要不然的話,我可以找我爸,他倒是認識不少明珠官場上的大官。”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羅峰開口了,“雖然沒有見到東方祭,但是,我們也盡了自己的責任。”
三人打道回府,羅峰在學校門口的商業街下車了,徑直走向了另外一條街道,很快便到了曼陀羅公司的總部。
他已經提前打電話給判官。
來到曼陀羅總部門口的時候,判官已經在等候迎接。
不少曼陀羅成員早已經認識了羅峰這一個**oss,紛紛投來了目光。
“總教官好。”
“總教官!”
羅峰在曼陀羅的稱號,是曼陀羅安保公司的總教官。
一路直上到判官的辦公室。
“老大,你讓我查的案子,是想保那個失手打人致死的東方祭嗎?”判官直接開門見山。
羅峰點頭,“他是我大學的室友。”
“這事怕是有點棘手。”判官的神色凝重,沉聲開口,“死者名爲王子雄,三十六歲,是個終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傢伙,可是,人家家族有錢。他是浙杭王家的旁系子弟,雖然不是嫡系,可到底是王家的人。王家,在浙杭七大世家中,實力可排在前三之列,王子雄的死,王家一定會向警方施加壓力,東方祭,如無意外,會被重判。”
羅峰眉頭皺起。
“不過,對於東方祭而言,他幸運的一點是,老大你關注上他了。”判官一笑,“只要老大下決心要救東方祭,我相信你是有辦法的。畢竟,我也查到了一個消息,王子雄是有先天性心臟病的,那天剛好又喝了大量的酒,東方祭的出手,未必是王子雄最終的死因,當然,如果沒有人替東方祭出頭,永遠不會有人提起這個。”
羅峰沉吟了起來。
“替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見一見東方祭。”羅峰擡眼看着判官。
“老大是想看看,這個東方祭,值不值得一救?”判官哈哈一笑,“行,這是小事,我打個電話。”
十分鐘後,判官與羅峰一起出發。
再一次來到了浙杭西湖區看守所。
門口那看守警衛見羅峰去而復返,眉頭不由得一皺,不等羅峰開口,便冷冷地道,“你怎麼又回來了?我說的不夠清楚嗎?所長說過,你們要探望的是重犯,暫時不予探望。”
“狗眼看人低。”判官直接眼神一橫,“滾一邊去。”
“你……”那看守警衛眼眸流露出怒色,剛想開口,身後已經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音,該看守警衛回過頭,怔了怔,急忙點頭,“所長。”同時,該看守警衛振聲指着羅峰,“這幾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別有用心,我跟他們講得很清楚了,他們不肯走。我看……”
“閉嘴!”
出來的一中年男子怒斥了一聲,旋即轉臉看着羅峰和判官,輕微一笑,“請問哪個是羅先生?”
羅峰疑惑地看了一眼判官,隨即點頭,“我是。”
“羅先生,先前冒犯了。”中年男子笑着走上去跟羅峰握手,笑着道,“我是這兒看守所的所長,李關中。”
“李所長你好。”羅峰輕微一笑。
“請,進去再談。”李關中熱情地招呼羅峰進去。
身後那看守警衛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直接傻了眼了。
一路往前走。
“羅先生,剛纔真的抱歉了。”李關中又道了一聲,“要不是華局打電話來,我都不知道是羅先生您來了。”
李關中還並不知道羅峰到底有什麼身份。
可他口中的周局,卻是浙杭公安廳的一個大人物。
接到這個電話,李關中可是險些嚇得失魂了。
畢竟,那犯人並非真的到了不容許探望的地步,只是王家向他李關中打過招呼,李關中賣王家一個面子罷了。
“羅先生,去喝杯茶吧。”李關中試探道。
“不用了。”羅峰道,“我想見見東方祭。”
“行,沒問題。”李關中帶羅峰來到了一個小廳,隨即道,“你們稍等片刻,我這就安排人把東方祭帶來。”說着,李關中急匆匆地走了。
“華局?什麼來頭?”羅峰問向了判官。
“浙杭公安廳的,是華家子弟。”判官笑道,“無常那小子離開之前,給我搭了這條線,在浙杭要有什麼事情,可以跟他打聲招呼。不過,老大,要想將東方祭弄出來,靠他可能也不容易,畢竟,王家在公安廳也有人。”
羅峰點點頭。
沒過多久,幾名警員便帶着一人青年人走了進來。
青年人身高約莫一米七五,看起來是個溫文儒雅的傢伙,面容神色略帶幾分秀氣,雙眼很引人注意,睜大着雙眸,宛如有光芒流淌而過,清澈寧靜。雙手被帶着手銬,進來的時候,脊樑是挺直着的,絲毫沒有一絲頹意,只是眼睛帶着幾分好奇地看向了羅峰。
此人正是東方祭。
自己遭遇這無妄之災,鋃鐺入獄,尤其是知道死者竟然是浙杭七大世家之一的王家子弟後,東方祭心中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離鄉背井,在浙杭沒有一個朋友。
自己只是個求學的新生,根本不可能與浙杭七大世家鬥。
“你後悔嗎?”羅峰看着東方祭,一字一頓地開口。
兩人的目光對視着。
東方祭略顯削瘦的身軀,脊樑挺直,腦海中回想起當晚在河邊所見的一幕,眼神不由得閃過了一道怒色,“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