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暗搓搓的“試鏡”呢?那就是假裝是在正式開拍,挑選幾個比較重要或者需要演技的場景來讓演員表演,但事實上張良卻是在觀察各位演員的表現。
而事實上,這“試鏡”的重點照顧對象,不是別人,正是柳德樺!
柳德樺的演技自然是不言而喻,這位天王叱吒娛樂圈三十餘年,就算是一個小白也應該被磨練出了超凡的演技,但是很多時候外貌特徵也是一種“演技”。
柳德樺吃茶娛樂圈三十餘年了,演了無數的角色,但是哪一個角色不是光鮮亮麗的存在?雖然柳德樺一直在尋求着突破,但是光從之前劇本選擇的時候張良就感覺到,柳德樺其實還是沒有丟下他的偶像包袱!
在這方面,那個平行世界的劉天王就比柳德樺好得多,特別是那一部《失孤》中扮演的農民父親,簡直就是顛覆了劉天王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甚至於在該片拍攝的時候,大街上的行人都沒有認出這個髒兮兮的人竟然就是一代天王劉天王!
雖然《失孤》這部影片在獲獎方面遠不如《無間道》,也不如《桃姐》,即使那麼顛覆的劉天王也僅僅只是獲得了金像獎的最佳男主角提名而最終沒有獲獎,但是這一次的顛覆卻是讓人大開了眼界,也因爲這一份顛覆,讓他最終獲得了華表獎的優秀男演員獎。
相比那個平行世界的劉天王,幾乎可以說是同一個人的柳德樺,卻是還沒有跨出這一步,是因爲還沒有遇到這樣的機遇,還是因爲心境的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張良自然不會知道,他現在擔心的只是柳德樺到底能不能順利的演繹出陳永仁的那一份痞氣。
雖然說陳永仁是一個警察,但是經歷了近十年的臥底生活,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算是再正直的人也難免會有些扭曲,何況一個臥底比做一個真正的黑社會要困難的多得多,做着黑社會的事情卻要時刻提醒自己是一個警察,這種矛盾的心態很容易將人逼瘋。
“我就是神經病!”陳永仁這一句跟黃警官抱怨時候的賭氣話,或許也是一種對於臥底工作的驗證。
所以,張良借用了兩個場景去試一下柳德樺和陳永仁這個角色的契合度,演技方面張良自然是不擔心的,擔心的只是氣質而已,陳永仁的痞可不是像柳德樺以往演繹的角色那種帥帥的痞,而是一種夾雜了一些冷酷、糾結還有一些黑道的痞,這是需要柳德樺很大的突破,不光是外表還有氣質。
選擇的兩個場景,一個是陳永仁跟黃警司在天台見面抱怨三年又三年的場景,另一個是陳永仁發現劉建明是韓琛臥底之後約在天台見面的場景。第一個場景要表現一點痞,第二個場景則是要表現一點正,這兩個場景柳德樺如果能順利演繹,那麼其他的應該也沒有問題了。
而之所以選擇這兩個場景,張良還有一點小心思是因爲第二個場景是跟他的對手戲,既然是對手戲那自然需要他的演繹,他也是爲了用這一幕對手戲給這些大佬們展示一下自己的演技,省得這羣人不把他這個導演當回事,也算是一種拿實力說話。
“一上來就拍這兩幕?”對於張良的安排,柳德樺有些意外,但是也沒有多問,他雖然是一個天王,但是畢竟他沒有做過導演,所以張良這麼安排他自熱不會了解,總覺得張良應該有自己的用意,這種時候自然是聽張良的。
相對來說,張良在這方面應該比他專業一些,柳德樺這麼想的。
作爲第一天的拍攝,其實很多演員都沒有演出任務,但是不管是作爲重視還是好奇,一個個都準時來到了拍攝現場,都想要圍觀下這個新人導演真正的實力。
香江這個大都市有的是高樓大廈,自然也有的是天台,所以找個取景的地方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上午張良把時間基本都花在了和劇務人員熟悉之上,加上這兩個場景對於光線的需求,所以張良決定開拍是下下午進行。
在一上午的折騰之下,一切也算是準備就緒,張良也算是悠哉的坐在了他的導演椅上,聽到柳德樺的聲音,張良聞聲轉頭,看到是已經穿好了皮衣的柳德樺,在化妝師的努力之下,這個帥氣的天王倒還真是帶上了一絲地痞的流氣。
“哎呦,不錯不錯。”看了看柳德樺的行頭,張良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開始還擔心因爲自己說的普通話,但是劇組的人都習慣說粵語可能溝通出現問題,但是沒想到化妝師和造型師都很是順利的完成了任務。
“行嗎?”柳德樺撥弄了一下自己有點油噠噠的頭髮,“爲啥我總感覺心裡這麼沒底呢?”
“你個大天王有啥沒底的,先來一條試試。待會你就在這裡坐着,一邊敲着包着石膏的手一邊等着黃警司的到來,然後你就……等下,你這個皮衣不要穿得這麼正,你可是一個混了十年的黑社會啊,一邊脫下來,對對對,就這樣坐着,臉上還要帶一點不耐煩,對,就這樣。”
張良一上來竟然就開始給柳德樺說戲,還直接修正柳德樺的穿着問題,多少讓人有些訝異,明明感覺柳德樺的穿着沒有問題的,但是爲什麼在張良修正之後倒是感覺的確好像這樣是好一些呢?還有就是隱隱的總感覺柳德樺有一種違和感是怎麼回事呢?
“《無間道》第一場第一鏡第一次,action。”
終於開始了拍攝,圍觀人等自然是靜靜的看着場景中的兩人,扮演陳永仁的柳德樺坐在了管道之上,臉上帶着一些不耐煩,扮演黃警司的白東生漸漸的出現在場景裡面,看到黃警司的出現,陳永仁看了一眼,然後這一幕基本就結束,接下來就是正式臺詞的那一段了,但是那個時候,張良卻是喊了一聲“咔”,讓衆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看向了他。
“柳哥,你剛剛那個神韻不對,你那個不耐煩也太純粹了。”
“哈?”不光是柳德樺懵逼,圍觀羣衆也懵逼。
這不耐煩還有純粹不純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