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晚宴格外鮮豔。此時這無名山谷中躺着數十個屍體,有兩個是全真道的弟子,剩下的盡數都是劍王城弟子的屍體。夜小白見此道:“死的是誰。”身後齊北歌有些傷感的道:“是水中、水字兩位師侄。”這些天,齊北歌也是和諸多年輕弟子打成了一片,此時猛的有兩個人離去,讓習慣了離別的他也不禁有些傷感。
此時全真道變輕一輩的弟子盡皆忍不住用袖子擦拭着臉上的眼淚。全真道弟子大部分都是孤兒出身,彼此間就與真正的兄弟姐妹差不多,此時猛然離去兩人,心中悲痛下落淚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
夜小白見此輕聲一嘆息,門下弟子還是太年輕了。按照夜小白的設想,應該只會有兩三名弟子輕傷,再不濟就是一名弟子重傷。會有弟子死亡也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他帶來的可都是門中精銳!結果竟然折損在了劍王城派出來的炮灰手中,這犧牲的也太不值了。
還是保護的太好,這次回去,一定要將年輕一輩的弟子都派出去。唉,希望這些弟子,都能平安回去。雖然死的這兩個弟子,夜小白是有能力救的,但是他卻沒有救,不經過血的洗禮,弟子們是永遠不會成長的。
不經歷風雨哪能見彩虹,說實在的這也是全真道在復興後培養出來的第一批弟子,比之其他八大道門多少是要差一些的。夜小白同輩的師兄們吃苦吃慣了,捨不得晚輩們吃些苦。夜小白理解,但卻不贊成。
此時,不光是全真道遭到了襲擊,上清道、真武道以及方仙道等都遭受到了劍王城弟子的自殺式的襲擊。不過不同於全真道,這三大道門的年輕一輩弟子卻是沒有一個犧牲的,總的來說,全真道還是太年輕了。
夜小白看着傷感的衆弟子,也是開口道:“衆弟子,水文、水字兩位孫兒不幸犧牲,本座也很痛心。本座是有能力救下他們的,但是本座卻眼睜睜的看着敵人殺死了他們。就跟他們有能力殺死敵人而沒把他們殺死他們一樣。你們,可是怪本座冷血無情?”
衆弟子齊齊低頭道:“弟子不敢怪罪掌教師叔祖。”
聽此夜小白一笑道:“不敢就是怪罪嘍?不管你們怎麼想,本座今日都要給你們上一課,輕敵,是會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很高,是自己的生命。你們平日裡高傲慣了,覺得頂着全真道的名頭就沒事了,別人就會放你們一馬。要知道,獅子搏兔尚且用盡全力,更何況是人了?高傲不會成就你們,會葬送你們,你們可明白?”
看着仍然不說話的弟子,夜小白不禁眉頭一皺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的話嚴重了?誇張了?並沒有,告訴你們,這個世界上不買你們帳的人多了去了。水中、水文爲什麼會死,就是因爲沒有用盡全力,覺得我會救援他們。”
“告訴你們,就熄了這個心吧,等到了劍王城,真到了打起來的時候連本座都有隕落的可能,更何況你們。那個時候你們誰也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和身邊的同門。還有,剛剛水竹與水平明明可以施展救援,爲什麼最後不出手,在等什麼?”被夜小白點到名的弟子頓時羞愧的低下了頭。
“同門之間互幫互助,這未來終究是你們的。老一輩的人早晚都會被時光所消磨殆盡,在長輩的庇佑下成長,始終是孩子,只有真正能夠獨當一面,纔算是真正的大人。好了,將水中和水字葬在這,就走吧。”夜小白嘆息一口道。
衆多三代弟子齊聲道:“弟子知錯,多謝掌教師叔祖教誨。”
等到全真道到了敦煌城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而在這城中的客棧裡,其他三大道門的人早就已經來齊了。通和真人看到夜小白後有些不滿意的道:“天華師弟,你來遲了。”夜小白聽此一甩浮塵道:“路上有些事耽誤了,讓諸位師兄久等了。”
陽和真人看着夜小白的眼睛一亮開口道:“天華師弟突破了?”夜小白點頭笑着道:“僥倖摸到了門坎,就扶着跨了過去,比之二位師兄還是有所不如的。”聽此蓬萊三仙中的通化則是笑着道:“既然天華師弟突破,那麼攻破劍王城就更有把握了。”
陽和真人聽此搖頭道:“難難難,前幾日那陣血雨陰風已經說明了劍王城有了自己的底氣。”沖和真人聽此冷笑着撫摸着手中的真武開天劍道:“嘿嘿,不就是一柄頂尖的劍道神兵嗎?就算是再強,還能強過師兄手中的誅仙,或者是老道手中的真武開天?”
通明聽此卻是道:“沖和師弟還是小心爲妙,畢竟是持劍五門中最深不可測的劍王城。他們是守城的一方,佔據着地力優勢,這茫茫沙海,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我等這般想要葬送掉劍王城的人。我想我等還是儘量小心爲妙。”
夜小白同樣點頭道:“通化師兄所言是及,據說裴老劍聖已經隱隱觸摸到了當年三豐真人所在的那個竟…!”“不可能,要是裴劍聖摸到了祖師那個境界,我等就不用繼續打了,直接回去洗乾淨等死就得了。”沖和搖着頭不耐煩的打斷道。
就在這時候外面突然一陣喊殺聲,打開門,只見到處都是明晃晃的燈火。沖和道人冷哼一聲道:“我等還沒出去,劍王城就等不及了,哼,也太不把我等,把無上天人強者放在眼中了。”沖和道人卻是依然笑眯眯的道:“這劍王城倒是好狠的心呀。”
此時,城頭上,裴城主看着敦煌的方向道:“公孫師妹,這樣是不是有些殘忍?”公孫秀卻是滿不在乎的道:“在城內這麼久,享受了這麼多的便利,也是時候爲劍王城做些貢獻了。”卻是出去的這些劍客,都是劍王城的居民,劍王城就如其名,生活在其中的,都是真二八經的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