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互不信任
五十八、互不信任
爲了探聽到更多的消息,顧花君開始寸步不離地跟着顧凌寒。
以前總是那麼高冷的人突然變得黏糊起來,顧凌寒還真的有些不習慣,不過他是很高興的。如果可能的話,他非常願意被顧花君纏上一輩子。前提是,顧凌寒有能力確保自己和顧花君活下去。
朝廷愈發動盪了起來,顧凌寒知道父親已經快要按捺不住了。
除了支持自己的父親叛亂,顧凌寒別無選擇。因爲顧繼學的態度很明顯,只有叛亂成功,顧花君纔可以安然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否則就算顧繼學只剩下一口氣,他也會把手裡的劍插進顧花君的胸口裡。
有時候想想顧繼學的冷血與狠心,顧凌寒真的想帶着顧花君遠走高飛。可是這種想法也只是暫時的衝動而已,衝動過後,顧凌寒還是要繼續忙着錢莊經營的事情,忙着爲顧繼學的叛亂積累永不嫌多的本錢。
坐在涼亭裡,擡頭看看陰雲蔽日的天空,顧凌寒只是在期待這場動盪快點開始,再快點結束吧。
“少爺?”永樂錢莊的掌櫃邢安邦輕輕地喊了兩聲,想要喚回走神的顧凌寒。
顧花君正在飲茶,聽到邢安邦的喊聲後便伸出腳碰了碰顧凌寒,“想什麼呢?”
“噢,沒什麼。”顧凌寒握緊了顧花君的手,然後吩咐邢安邦,“接着說。”
“老爺一個時辰之前派人來傳話,讓少爺準備十萬兩銀子急用。”
“急用?”顧凌寒握着顧花君的手不自覺地緊了幾分,語氣變得很不好,“他以爲我這錢莊裡的銀子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嗎?昨日才取走十幾萬兩,今日又是十萬兩,明日說不定還要來!”
邢安邦額頭上的汗隨着顧凌寒聲調的揚高密密麻麻地冒了出來,“少爺,老爺說月前他暫放在錢莊裡的三十萬兩官……”
“咳咳……”顧凌寒雖然生氣,但還是很理智,所以及時打斷了邢安邦的話,“下去吧,派幾個信得過的人準備父親需要的十萬兩銀子。”
“是,少爺。”
邢安邦離開之後,涼亭裡只剩下顧花君和顧凌寒兩個人。
爲了知道剛纔邢安邦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顧花君只好打掉顧凌寒的手,再次裝作自己生氣了。不過裝生氣還真的是一個力氣活,顧花君每一次假裝完畢後都會覺得很累。
顧花君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顧凌寒也明白他在氣什麼,所以便說道,“我是說過什麼都不再瞞着君兒,可是有些事情君兒還是不知道的好,否則君兒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危險。”
顧花君低着頭,故意不看眼前那張已經非常疲憊卻在面對自己時帶着討好笑容的臉。興許是少看一眼,內疚便少一點。
“君兒?”顧凌寒對這個弟弟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唉,我說還不行嗎?”
顧花君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依舊低着頭,等着顧凌寒的“坦白”。
顧凌寒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無法矇混過去了,這才徐徐說道,“想必君兒也有所耳聞,洛家莊落難是因爲本來應該運送進國庫的三十萬兩官銀卻在莊裡消失了。話已至此,我也不再隱瞞,官銀在我這錢莊裡,陷害洛家莊的事情也是父親計劃、我執行的。”
“那官銀現在被藏在哪裡?”顧花君主動坐進顧凌寒的懷裡,像是在撒嬌,“我還沒見過官銀長什麼樣子呢。”
顧凌寒被顧花君突然的柔情攻勢閃暈了眼,也弄昏了頭,毫不猶豫地說道,“君兒稍等我片刻,我這就爲你取來一錠官銀。”
“嗯。”顧花君看着顧凌寒離開,然後做了一個只有龍奉才能看得懂的手勢,讓他緊緊跟着顧凌寒,發現官銀之後直接把藏匿地點傳遞給席空。
一刻鐘後,十幾個人匆匆忙忙的腳步聲突然靠近涼亭。瞬間,顧花君便被一羣人圍了起來。
“把他抓起來!”領頭的人指着顧花君說道,“一起上!”
顧花君冷笑,“誰給你們的膽子?顧繼學嗎?”
“是我。”顧凌寒撥開幾個人走到顧花君的面前,冷冷地說道,“君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顧花君的心裡咯噔一下,大概猜到龍奉可能是露出了馬腳。但是他的心不能亂,即使被抓到了他也不能亂!
所以顧花君表現得很淡定,“你確定是我讓你失望,而不是你讓我失望嗎?你以爲只有你的行爲舉止是試探嗎?!”
顧凌寒的確沒有想到這一點,所以心裡愈加失望,“龍奉只是你對我的試探?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顧花君恨得咬牙切齒,“不要說得好像你就相信我一樣!既然我們彼此都沒有信任,那還談什麼?把龍奉還給我,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你想要離開我?做夢!”顧凌寒暫時放下關於信任的問題,立即吩咐身邊的人,“把他抓起來,但是不許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