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事,江湖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次武林大會不再是簡簡單單的結盟,而是一場對權勢的爭奪。
已日近中午,聚賢山莊也已聚集了武林各派的人物。陸易與雪凝扮成全真教的小道士,跟在王重陽身後走進聚賢山莊,史陽龍拱手道:“重陽真人遠道而來,辛苦了。”王重陽笑道:“幫主言重了,驅逐韃虜,我南宋子民人人有責。”史陽龍側身道:“真人請進吧。”王重陽一點頭,帶着門內弟子走了進去。莊內已來了不少幫派,王重陽在座席上坐下。馬鈺與陸易站在他身後,陸易環視一週,座席上除了王重陽,還有聚賢山莊莊主莊仁重,他此刻坐在椅上,看不出臉上有絲毫表情,在他旁邊,是一名白鬚老者,正是天山派掌門松鶴真人。松鶴真人旁邊的錦服男子,便是五嶽劍派盟主嶽驚濤,還有兩人便是崆峒派掌門穆長風,崑崙派掌門尹天嵐。陸易不由暗吸了口氣,這次武林大會,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幫大派,居然全都來了。
不多時,便又有人過來,陸易看去,是楊峰領着鐵掌幫衆人過來,楊峰毫不避嫌,便如幫主一般在席位上坐下,鐵掌幫剛來,少林寺衆僧便跟了進來,當日十八棍僧覺遠已死,只有十七棍僧前來,領頭的是一名白眉和尚,正是空色與空相的師兄空欲大師,空欲數十年一直在少林寺潛修,這次因爲兩位師弟先後斃命,才下山來討一個公道。
如今除了峨嵋派各派已全部到齊,陸易輕聲道:“白眉道人爲什麼還沒有來?”王重陽聽出他的話中有些焦急,便道:“少安毋躁。”
史陽龍此時也不免有些急躁,峨嵋派早些便已應邀,可到了此時卻還沒有來,穆長風不滿道:“史幫主,正午早過了,武林大會還開不開了?”史陽龍一臉爲難,道:“可峨嵋派白眉道人還沒到。”穆長風冷哼一聲,道:“武林盟主似乎還沒有選出吧,難道白眉道人不來,武林大會就不召開嗎?”尹天嵐笑道:“穆掌門請勿動怒,史幫主,這白眉道人不知何時會來,不如現在便開始吧,白眉道人自己遲來也不會怪罪我們。”史陽龍略一思索,道:“那便如此吧。”史陽龍走上堂前,朝衆人拱手道:“此次武林結盟之事本是慕容幫主與在下一起倡導,可如今召開武林大會慕容幫主卻已遭遇不測,在下心中也甚是難過。”莊仁重凜然道:“慕容幫主豪爽重義,卻不幸遭奸人所害,我等自然不會旁觀,定要將這奸人繩之以法。”楊峰站起身,向衆人深深一拱手,道:“楊某在此代慕容幫主多謝各位!”空欲冷哼一聲,道:“這奸人連殺我空色師弟、空相師弟、覺遠師侄,我少林寺定然要討個公道。”王重陽問道:“空欲大師爲何如此確定兩位大師便是被那‘松針狂魔’所害?”空欲不悅道:“這乃是丐幫彭長老親眼所見,我兩位師弟更是死於松針之下,難道這還有假?”莊仁重道:“不過可惜彭長老已被這狂魔滅口,死無對證了。”史陽龍正色道:“我丐幫兩位長老先後死於非命,我丐幫定然會找出真兇,爲他們報仇雪恨。”史陽龍說話時偷偷瞥了莊仁重一眼,卻見他神色如常,不像心中有鬼。
穆長風不耐煩地說道:“我們來這是要舉行武林大會,各位與其空談,不如早點選出武林盟主,合我武林正道之力,自然能除了這個禍害。”史陽龍道:“穆掌門,我們舉辦這武林大會,不是要選出什麼武林盟主,乃是要組建義軍驅逐金兵,造福南宋子民。”松鶴道人高聲道:“史幫主說得好,可武林各派便如一團散沙,所無人統領,如何上戰場殺敵?”嶽驚濤冷聲道:“道人說得正是,依在下看,這武林盟主一位不如就由道人來坐。”松鶴道人擺手道:“貧道何德何能,這盟主我看應由‘仁義大俠’莊莊主來做。”莊仁重笑道:“在下何德何能,所謂‘仁義大俠’不過是江湖兄弟擡愛,若論德高望重,還是重陽真人最合適。”王重陽搖頭道:“貧道不過是敗軍之將,心灰意冷纔出家修行,怎能擔任武林盟主之位,依貧道看少林寺的高僧最適合不過。”空欲雙手合十,口唸佛號道:“我等皆是方外之人,若是利國利民之事,自然義不容辭,只是這武林盟主是萬萬做不得,貧僧聽說崑崙派劍法高超,門下弟子精通騎射,驍勇善戰,不如便由尹掌門擔任。”尹天嵐連連道:“大師錯愛了,若論劍術,蔽派又怎麼比得上五嶽劍派,更何況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江湖上哪個幫派比得過,我看還是由嶽掌門來擔任。”嶽驚濤道:“丐幫弟子遍及天下,乃是第一大幫派,史幫主武功高強,德高望重,正是武林幫主的不二之選。”
陸易見這場面,不由心中暗笑:“這些人原本還爭着做武林盟主,事到臨頭卻又爭着不做,當真虛僞。”
幾人原本以爲史陽龍也會推脫一番,哪知道史陽龍卻道:“既然嶽掌門如此擡愛,史某便不推脫……”
“慢着!”松鶴道人忽然叫住他,道,“嶽掌門雖然服了史幫主,可我們幾個卻還有異議。”尹天嵐點頭道:“不錯。”
楊峰起身對衆人道:“依在下看,諸位掌門若輪江湖威望,當在伯仲之間,不如在武功上決個勝負。”此番在場的都是幫主、掌門,而楊峰卻只是副幫主,還未繼任幫主,雖然坐在了坐席中,卻還是比幾人低了一輩,是故隱忍到此時纔開口。史陽龍皺眉道:“只是拳腳無眼,若是有個損失那如何是好?”穆長風冷哼一聲道:“若有了損失,那也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剛纔衆人互相推讓之時,卻沒有算上他,是以他心中不免有氣。其實今日在此的都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平日難逢敵手,若是相互切磋一下,對武學精進多少有些幫助,只是卻不好意思提出,如今楊峰既然提出,尹天嵐便順勢道:“楊副幫主所言有理,我們如此口頭說說,到明日也選不出盟主,不如便切磋切磋。”史陽龍道:“既然尹掌門也開了口,那便切磋切磋,不知幾位意下如何?”幾人也都紛紛點了點頭,莊仁重道:“諸位隨我來,莊內有座高臺,平日給客卿比武之用,今日正好用作擂臺。”幾名掌門跟着莊仁重走出去,陸易與雪凝急忙跟上王重陽。雪凝輕聲道:“爲什麼白眉道人沒有來?”陸易聽出她話間有一絲顫抖,勸慰道:“放心吧,他一定會來的。”陸易對比史陽龍與白眉道人對那木牌的回答,便覺得奇怪,史陽龍素來在江湖走動,見那木牌卻也說從未見過,聚賢山莊不過是這二十年才崛起,白眉道人數十年未下峨嵋山卻認得那標誌已經很奇怪,白眉道人見那木牌時卻十分平靜,似乎是十分熟悉的東西一般毫不驚訝,如此便只有一個解釋,白眉道人對江湖之事的瞭解,遠超史陽龍,再加上峨嵋派這些年韜光養晦、暗中培養弟子,其心可見一斑,當然更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陸易想着,幾人便已走到可擂臺前,莊仁重道:“便是這裡了。”穆長風道:“既然如此,我可不客氣了。”說罷,翻身越上高臺。尹天嵐高聲道:“我來領教穆掌門高招。”說着挺劍越上高臺。穆長風皺眉道:“尹掌門用這手中利劍欺負在下手無寸鐵,未免不公吧。”尹天嵐笑道:“崆峒派七傷拳聞名天下,我若是不用劍,還有什麼可比的,接劍!”說着,也不管穆長風什麼反應,一劍便刺了過去,穆長風急忙側身一避,尹天嵐長劍一勾,切下穆長風一片衣角。穆長風急忙退了幾步,尹天嵐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步步緊逼,劍劍刺向他的要害,穆長風且戰且退,已到了擂臺邊緣,見已避無可避,運氣一拳向尹天嵐打去,穆長風已經練了數十年的七傷拳,這一拳竟將尹天嵐的長劍震偏,只這一偏,穆長風便已抓住了機會雙拳齊出打向尹天嵐的胸口,尹天嵐大吃一驚,一邊向後飛退,一邊運起全身內力抵擋,穆長風這兩拳被尹天嵐渾身功力抵擋了大半,又被後退之勢卸去不少勁力,尹天嵐除了氣血不順之外也沒有感到什麼不適,笑道:“崆峒派七傷拳果然厲害。”穆長風冷哼一聲,又攻了上來,尹天嵐先前吃了虧,當下不敢怠慢,暗運內力於長劍之間,一時之間臺上拳影、劍影交錯。
史陽龍嘆道:“尹掌門與穆掌門武功又精進了不少。”松鶴真人冷笑道:“只怕這些年史幫主的功夫也精進不少吧。”史陽龍道:“彼此彼此。”
雪凝拉了拉陸易,道:“易哥哥,你看這兩個人誰會贏?”陸易道:“七傷拳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看尹天嵐的劍發平穩不亂,穆長風應該不妙。”
雪凝擡頭望去,果然,穆長風此刻卻顯然看出有些力不從心了,拳影漸漸減少,尹天嵐看出機會,手下更是不停,隨意一抖便是幾個劍花,將穆長風逼得無從還手。“着!”尹天嵐一劍刺去,刺進了穆長風肩頭,穆長風臉上頓時變色,急忙點了穴道止住血。尹天嵐拱手道:“刀劍無眼,得罪了。”不過尹天嵐話中多少有些幸災樂禍,不過穆長風早就說過若有損失也是自己學藝不精,只能冷哼一聲走下了臺。
嶽驚濤拔出劍,道:“在下來領教尹掌門的劍術。”尹天嵐不由心中叫苦,若說劍術,哪派比得上五嶽劍派,嶽驚濤既然是五嶽劍派盟主,更加是劍法高超,如今他卻指明瞭要比劍術,叫尹天嵐如何拒絕。
不過嶽驚濤卻不給尹天嵐多少時間思考,象徵性地拱了拱手便一劍攻來,尹天嵐急忙抵擋,嶽驚濤的劍術鋒芒畢露,攻勢驚人,尹天嵐被壓迫地連連抵擋,竟無法反擊,所幸此刻尹天嵐雖然落了下風,但他的劍術當真守得密不透風,儘管尹天嵐的長劍如狂風暴雨一般攻去,卻奈何不了尹天嵐。
雪凝問道:“易哥哥,你看這兩個人誰會贏?”陸易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麼知道,不過這兩人都是劍術高手,如此的快劍攻防只看誰先露出破綻誰就輸了。”
嶽驚濤見久攻不下,心中也有些暗急,不過他也知道尹天嵐也是劍術高手,自然急不得,尹天嵐卻比他焦躁得多,一直想着如何才能反攻爲守,嶽驚濤看出他的想法,不由心中譏笑,故意賣了個破綻,尹天嵐見有機會,急忙一劍撲刺上來,刺到半途纔看出情況有異,急忙收劍防守,尹天嵐是快,但又如何快得過嶽驚濤,嶽驚濤一劍已刺到了尹天嵐胸口,尹天嵐心中大駭,見避無可避,索性一劍向嶽驚濤反刺過去,嶽驚濤哪裡知道他突然會與自己拼命,急忙撤劍回來,尹天嵐心中大喜,一劍刺中嶽驚濤手臂,嶽驚濤驚怒交加,正要再動手,卻聽穆長風陰陽怪氣道:“輸了就認輸,還打什麼打。”嶽驚濤瞪了他一眼,憤憤走下。
陸易笑道:“這尹天嵐真是歪打正着了,不過看他應該沒法子再熬過一陣了。”
松鶴真人翻身上了臺,道:“我來領教。”尹天嵐連戰兩場,已經內力大損,又如何敵得過鬆鶴真人,急忙拱手道:“松鶴道長武功高強,在下自愧不如。”說着便走了下來。
松鶴真人笑道:“尹掌門客氣。”如今還有王重陽、史陽龍、莊仁重三人不曾上場,史陽龍向兩人一拱手,道:“那在下先去了。”說着便翻身上了擂臺,他一直懷疑松鶴便是困龍峽襲擊他的人,此番正好試試他的功夫。史陽龍道:“天山派擅長劍術,難道道人不打算用兵器嗎?”松鶴道人朝門下弟子道:“取我劍來。”那弟子一聽,急忙拔出劍扔上來。史陽龍笑道:“好劍。”說着取下腰間打狗棒,當頭打了過去,松鶴早有防備,提劍一擋,打狗棒落在長劍之上,松鶴頓時覺得手上一沉,也不由讚歎這叫花子內力之高。打狗棒法乃是丐幫幫主歷代相傳,威力猶在降龍十八掌之上,當日陸易所使的打狗棒法靈動飄逸,而今日史陽龍使來卻多了幾分沉重,每招每式都是威力驚人,若非史陽龍數十年苦修內力深厚,自然也做不到如此。
王重陽嘆道:“史幫主這身外家功夫,已然練到極致了。”莊仁重笑道:“王真人不必過謙,王真人的內家功夫,想必也臻至化境了吧。”王重陽道:“這些年我的先天功也有些精進,或許可與史幫主一拼。”
兩人說了幾句,場上形勢便已緊張起來,松鶴真人在史陽龍的打狗棒下左躲右閃,或避或逃,卻是不還手。雪凝奇道:“他爲什麼不還手?”陸易笑道:“他這是示敵以弱,伺機一擊制敵,不過他也太小看史幫主了。”
的確,史陽龍自然看出他的心思,於是將計就計,直接將松鶴真人打得緩不過氣來,松鶴真人見史陽龍棒法威猛,心知再不還手就沒了機會,急忙翻起身,史陽龍一記“棒打雙犬”掃向松鶴真人雙腿,松鶴真人心中大驚,雙腿一曲便翻身彈起,史陽龍一身冷笑,轉過打狗棒反向松鶴真人臀部擊去,正是“反截狗臀”,這一記打中雖無大礙,卻是極丟面子,松鶴真人曲身在地上滾了兩圈才躲了過去。松鶴得了喘息之機,運了口氣一劍猛刺過來,史陽龍不急不燥,一棒撥來長劍,一記“壓肩狗背”向他肩上打去,松鶴真人肩上受了如此沉重一擊,雖然運起內力抵抗並沒有什麼傷勢,卻還是被壓彎了腰,松鶴胡亂幾劍刺來,史陽龍急忙躲來,松鶴真人肩頭一鬆,直起身來,還沒出招,史陽龍一記“撥口朝天”自下而上挑來,松鶴見那棒來勢兇猛,急忙向後翻身彈去,在空中翻騰了一圈才穩穩地落在了場外。史陽龍冷聲道:“承讓了。”本來史陽龍要取勝並非如此容易,只是松鶴原本示敵以弱卻弄巧成拙,讓史陽龍佔盡先機,所謂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便是如此。
松鶴面上無光,只能默默走到尹天嵐幾人身後。王重陽笑道:“史幫主好本事,貧道來與你過兩招。”說罷便上了擂臺。史陽龍收起打狗棒,道:“那我與道長比比掌力。”史陽龍與王重陽都是當時數一數二的高人,一個橫練外家功夫,一個精通內家功夫,如今相遇,已成了武學上的切磋,而並非是爭奪盟主之位。
王重陽與史陽龍已對了幾招,兩人的招式都不如剛纔的打鬥一般精妙,但每招每式卻都包涵了二人數十年的苦練。
王重陽笑道:“幫主的功夫果然厲害。”史陽龍一記“利涉大川”打去,道:“真人更厲害。”王重陽使的乃是全真教的“三花聚頂掌”,這套掌法本算不上一套頂尖掌法,但以王重陽如此功力使來,卻是威力驚人,與史陽龍的“降龍十八掌”鬥了個旗鼓相當。史陽龍又是幾招“潛龍勿用”、“雙龍取水”、“震驚百里”使來,兩人鬥到此處,王重陽的三花聚頂掌已然相形見絀,只得用“金雁功”躲避史陽龍的掌風。
雪凝見他們鬥可數百招還不分勝負,不由嘆道:“史伯伯和王真人真是厲害。”陸易道:“因爲他們是一對一正面較量。”陸易想起當日楊峰憑着偷襲和以多敵少,竟然打傷了少林寺兩大神僧,更是讓他唏噓不已。雪凝又問:“那你看他們一對一正面較量誰更勝一籌?”陸易道:“我也看不出來,只怕千招之內難分勝負。”
兩人又鬥了數百招,史陽龍的降龍十八掌使了一遍又一遍,十八招更是前後貫通、渾然一體,縱然使了這麼多遍,王重陽始終沒有尋到其中破綻,不過王重陽數十年苦修的先天功如今使來,竟是不落下風。
王重陽道:“史幫主,我看我們二人非千招決不出勝負,不如便一掌定勝負罷。”史陽龍笑道:“好!”說罷,運起掌力,一掌“亢龍有悔”擊去,王重陽也運起先天功,全力與史陽龍對了一掌,兩人掌力一接,都倒退回去,王重陽直退了五步才穩住身形,史陽龍退了五步後,卻還是身形不穩,又向後退了半步,這才穩住身形。史陽龍苦笑道:“真人好本事。”說着便走下了臺,史陽龍與王重陽雖然只對了一掌,可這一掌卻耗去了大半精力。
莊仁重對空欲道:“大師先來還是莊某先來?”空欲道:“貧僧說過不會爭這武林盟主之位,莊主隨意吧。”莊仁重聽罷,便走上擂臺,道:“莊某來接王真人高招。”王重陽此刻雖然收了傷,卻也有幾分習武之人的豪氣,擋住了莊仁重的攻勢,王重陽此前從未與莊仁重過招,也從未聽說過莊仁重武功如何,如今與他過了幾招,才知他的功夫還在尹天嵐那幾人之上,先前與史陽龍的比試王重陽已消耗大半內力,如今只鬥了五十餘招,王重陽便已落於下風,而莊仁重卻是越戰越勇。史陽龍看了也不由吃驚:“沒想到莊仁重的功夫竟然如此高。”
王重陽此時若非提着一口真氣,恐怕早就被莊仁重打翻在地。陸易皺眉道:“爲何莊仁重下手如此狠毒,竟然招招要置王真人於死地。”
王重陽強運真氣與莊仁重鬥了這麼多招,體內早已是血海翻騰,臉上紅一陣、青一陣,莊仁重自然看地比誰都清楚,待王重陽氣血不順之時,腳底一掃,王重陽便被他掃倒在地,莊仁重片刻不歇,一掌向王重陽頭頂打去。
“真人小心!”陸易見情況危急,也顧不得太多,急忙越上去擋住那一掌,莊仁重不曾想有人阻攔,被他擋地退了幾步,見是個年輕的道士,怒道:“你是何人?”楊峰眼尖,大聲道:“他是‘松針狂魔’!”空欲一聽“松針狂魔”幾字,大喝一聲:“小子哪裡逃!”便撲上去與陸易纏鬥,莊仁重見他倆打鬥,又向王重陽而去,陸易急忙迫開空欲,纏住莊仁重,活生生地把莊仁重也拉入了戰團。
楊峰見莊仁重與空欲合鬥陸易仍是拿不下他,道:“莊主,我來助你。”還未上去,卻見史陽龍一掌打來,兩人鬥在一處,史陽龍雖然纏住了楊峰,松鶴真人卻早已撲上了擂臺,雪凝見他們以三敵一,正要撲過去,卻被走下的王重陽拉住,道:“你過去也無濟於事。”
嶽驚濤見幾人已打成一團,拔出劍對尹天嵐道:“我們也算算賬。”尹天嵐冷笑道:“正要討教。”穆長風見這兩人又打到一起,便如王重陽一般到一旁打坐調息,若這些人鬥得兩敗俱傷,正好可坐收漁利。
(大結局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