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成說讓賈銘道簽名之後才能給錢,這只不過是向天成臨時想出來的一個藉口而已,如果真的讓賈銘道他,當着自己的妻子面前簽字的話,向天成拿什麼讓賈銘道來簽字?難道是找一張白紙,隨意的讓賈銘道在上面籤個名嗎?當然不可能。所以向天成此刻見到賈銘道的妻子後,纔會說賈銘道已經簽過字,不然等賈銘道妻子再追問起來簽字才能領獎金的事情的話,那麼自己豈不是要露餡不成?這樣的事情當然不能讓他發生,所以一見到他的妻子出來,向天成便搶在前頭這樣說道。
這幾百塊錢對於向天成來說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但是對於賈銘道的妻子來說,這五百塊錢,也是將近自己家中半個月的買菜錢,對於她這樣的一個標準的家庭主婦來說,這些錢可不算是什麼小數目,特別是對於她這種曾經從窮苦日子走過來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在賈銘道的妻子接過向天成遞過來的錢後,就像見到了比親人還親的親人一樣,對向天成笑道說道。“什麼交不交公的呀,我們家的財政大權可是都在你大哥手裡掌控着呢,就算我知道密碼,取出來不被他罵纔怪呢……不過這些錢我也不打算交公了,這錢就當做這個月剩下幾天的伙食費,馬上過年了,準從上級領導指示,咱也改善下伙食……呵呵……”
說罷,賈銘道的妻子將錢揣進自己的圍裙之中,還不由自主的拍了兩下自己圍裙上的口袋,對賈銘道說道。“還不趕緊走?別讓人家等着你啊,還虧你算是個領導呢,也不說做做帶頭作用,就知道在這裡擺架子。”
聽到自己妻子的催促,坐在沙發上的賈銘道緩緩的擡起頭看向自己的妻子,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之後,再次將自己的頭低了下來,似乎根本對於她的話沒有任何的表示一樣。
“幹什麼?人家請客你怎麼還不願意去啊,弄得跟馬上要死了死的,快點,趕緊跟人家小成去……”賈銘道的妻子見自己的丈夫竟然仍舊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不禁再次催促說道。
聽到妻子的話,低着頭的賈銘道心中不禁苦笑,“馬上要死了,自己還真的距離這步還真的不太遠了……”想罷,賈銘道站起身,看向向天成說道。
“我去看下我的母親,您先等一下……”
賈銘道說罷,沒有等待向天成的回話,便轉身向裡屋的臥室走去。
“老賈,你說你……讓客人在這等你,你……喂……”賈銘道的妻子聽到賈銘道竟然要去看自己的母親,不禁對賈銘道喊道,不過對於她的喊聲,賈銘道沒有任何的理會,見狀,賈銘道的妻子轉身對向天成說道。“老家這個人今天也不知道咋了,平時也不這樣啊……真是的,小成啊,那你就先等會吧……”
聽到賈銘道妻子的話,向天成微微一笑,表示沒有關係。
兩分鐘後,賈銘道走出房間,對向天成低聲說道。
“走吧……”說罷,越過向天成,率先打房門走了出去。而向天成緊隨其後,當賈銘道妻子關門的時候,她還不忘囑咐賈銘道一句,“早點回來。”
看着有些因爲自己奇怪舉動而顯得有些嚴肅的妻子,賈銘道心中此刻倒是真的五味俱全。“早點回來,我倒是真的想早點回來,甚至現在我都不想出去……我只希望我手上的消息,能夠不要牽連到你們,就很好了。”賈銘道出門後,再次回身看了一眼已經關上的房門,心中想到。想罷,便頭也不回的向樓下走去。
出門後的賈銘道沒有做任何停留,向天成跟在賈銘道的身後,兩人一同走下樓。當走到樓下的時候,兩人同時看到了此時正等在樓下門口處的田野以及筱柒兩人。
“怎麼這麼慢?”筱柒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帶人家出來,那怎麼也要解釋一下吧?”聽到筱柒的話,向天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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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異能組總部的一間審訊室內。
“賈銘道,說一說這次的事情吧……”向天成此時正坐在賈銘道的對面,對賈銘道問道。而在向天成的身邊,筱柒也在這裡,但是並沒有見到田野。因爲田野並不是異能組的人,雖然依靠向天成的關係,天幫與異能組算的上是非正式的“盟友”,而且田野也不可置否的知道異能組總部之內的事情,但是按照規矩,田野是沒有資格入內的,所以當田野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畢竟自己也是出身軍隊,軍隊之中的紀律自然不容踐踏,更何況這種屬於最高級的機密組織了?
“要我說……可以,但是你們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賈銘道沒有馬上回答向天成的問題,而是對向天成他們提出一個條件。
“什麼?到了這種地方,你認爲你還有資格提條件嗎?趕緊給我老老實實回答,在這裡就算是嚴刑逼供,都沒有回幫你……”聽到賈銘道的話,一邊的筱柒皺着眉頭說道。
什麼人最可恨?就是那些當着人,卻不做人事的傢伙,而當着Z國人卻做着敵國的走狗,更是可恨,甚至到這憎恨的地步。
“筱柒,你先別激動,先聽聽他的要求是什麼吧。”看到筱柒有些激動,向天成對筱柒安慰道,說罷,轉身對賈銘道說道。
“你先說說看,如果我們能夠辦到,那麼我們義不容辭,但是,有一點你要知道,你所交代的事情,必須屬實,不然,後果你很清楚。”向天成並沒有直接答應賈銘道的要求,而是對賈銘道反過來提出一個要求。
“我知道,如果要說的話,我一定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們。”賈銘道聽到向天成相比筱柒來說,態度好了很多,而且之前賈銘道和向天成也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交談,對於向天成,也是有着相對的好感的。而此時賈銘道的眼神,也自然而然的全部看向向天成那裡。繼續說道。
“我的要求是,請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家人,他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賈銘道說完了這一句,便低下頭,用着自己極低的聲音慢慢說道。
我本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來到了京城,一手拼搏到了政府機關,可是你們應該知道,政府裡面的人總是在不願無故的剋扣獎金,工資。有事沒事就要辦酒席,而我們就要送禮,雖然我們每月賺的並不少,但幾乎都被我的那些上級搜刮走了,別說孝敬父母,就連我的妻兒都養活不起。
生活要用錢,孩子上學也要用錢,母親生病住院還要用錢,這種家庭,壓得我幾乎喘不過來氣。
直到兩年前,我陪同一個政府機關的小頭頭到R國出差,說是出差,其實還不是去旅遊?找女人?
而當我們剛剛到達R國的第一天晚上,熟睡中的我就被一羣莫名出現的人帶走,後來我才知道,這些人其實就是R國政府暗地裡所支持的忍者集團。
他們威脅我叫我爲他們提供Z國的情報,可是我當時不過是政府食堂裡面的一個小廚子,怎麼能夠爲他們提供情報?而這也是我作爲最初的推脫藉口。
而他們聽到我的話,卻根本不以爲然,我想他們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一樣,接着他們便許諾要將我用他們龐大的資金鞏固我上位,而且每月,還會給我提供一筆非常可觀的資金供我花銷,而我只需要將我在食堂中,聽到的那些關於政府的消息上報給R國政府,而如果我不接受他們的條件,那麼我只能永遠留在R國……
我承認我貪財,我承認我是因爲貪財,才做了R國的走狗,但是這並不能代表我不愛Z國,Z國是我的祖國,我怎麼可能不愛她?可是在金錢的誘惑面前,我沒有辦法,那個時候我的境況,你們絕對想不到,我們一家三口人住在一個不到二三十平面的房子裡面,而那個時候,我的母親也沒有被我接到京城,而是仍舊在老家。
我沒有父親,從小就是我的母親把我拉扯大,而且他只有我一個兒子,我又怎麼能忍心讓她受苦?當初我來到京城,還不是想要賺到大錢,好讓我的母親能夠有個安享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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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時候他們給我我錢,一個可以讓我的家庭幸福生活的機會,我又怎麼可能會拒絕?別說我,即便是任何人,在那個困境的時候,在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時候,任是誰也都會欣然接受。而我也爲着這些生活而出賣這自己的國家,我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一天。所以我請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家人,我所做的一切,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只是很普通的老百姓,不知道R國,更加不知道你們的存在……
賈銘道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向天成和筱柒兩人全都沒有打斷他的話,直到他自己停了下來後,已經冷靜下來的筱柒纔開口對賈銘道說道。
“這個條件我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們要經過確認他們真的不知道一切事情的情況下之後,纔可以完全的還他們的自由。這點,我想你應該理解。”此刻筱柒並沒有之前的那種對賈銘道恨之入骨的感覺,此刻筱柒更是搶在了向天成的前頭對賈銘道給了答覆。
而賈銘道本以爲自己的這個最後的希望會寄託在向天成身上,不過此刻卻是賈銘道認爲完全沒有理由給自己這個答覆的筱柒對自己進行了答覆。
“我……我明白,只希望你們不要傷害他們就可以,請你們記住你們答應我的話。他們能夠繼續的這樣生活下去,我就已經滿足了,我別無所求……”賈銘道說完這句話,不禁擡起頭閉上眼睛。
“放心吧,我們並不是冷血之人,如果能過幫助他們的地方,自然會去幫助他們,現在,你可以說一說那個R國附靈者的情況了吧。”向天成說道。
“恩,好,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賈銘道放下頭,看向向天成,說道。
那個R國的附靈者,叫做中野一郎,今年大概是二十五歲左右,具體的年齡,我不清楚,是三天前途徑韓國轉機後到達的京城,性格極其的狂妄自大,根本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特別是咱們Z國人,在他的眼裡,Z國人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種族。對於附靈者我瞭解的並不多,但是據說他是R國最高級的附靈者之一,而他卻是最近幾年才被賦予附靈者的身份,之前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高級忍着,而且更加奇怪的便是沒有人知道他體內的邪靈是什麼,但是有些人猜測他體內的邪靈應該是極其古老的邪靈。
之所以這樣認爲,是因爲我們並沒有聽到R國有什麼新的邪靈問世,所以才推斷他是重新繼承了邪靈的附靈者。
E國語Z國的這次交涉是我上報給R國的,我是聽到一位負責警戒的軍人無意中說道的行動時間,來推斷出這次的地點以及交易時間。雖然我沒有參與到這次的行動中來,但是現場所發生的情況,我幾乎都是一清二楚的,我知道死了人,而且是死了很多。而且有其中僅有一名是你們的人是重傷,其他人全無生還……我本想叫他走,可是他卻狂妄到了根本不把你們異能組放在眼裡,我早就提醒過他你們異能組不是吃乾飯的,可是他卻偏偏不信……
“這個中野一郎現在在哪裡?”聽到賈銘道說道這裡,向天成打斷了他的話,對他問道。
賈銘道現在說的這些消息,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之前說了一大堆爲自己辯解的話,而現在卻又再說一些幾乎是無關緊要的消息,對於自己方面受傷的人員,難道還需要他來解釋嗎?
“我不知道,我離開他那裡的時候,他就在市中心的快捷酒店之中,他讓我叫了幾個女人去陪她,而且還特別指明要Z國人,當時我心中這個氣,就打電話給他找了幾個R國的女人去陪他……”賈銘道還想繼續說什麼,就被向天成的舉動打斷。
向天成身上傳來了一聲短信的聲音,向天成拿出電話看了一眼,站起身對筱柒說道。“差不多了,咱們應該走了……”
筱柒擡起頭看了一眼向天成,沒有回答,轉身對對面傻愣在那裡的賈銘道,說道。“等等會有其它同事來問你,你好好跟他們說就行。你的話我們記住了,而你的,也要記住,好好的交代,只有好好的交代,才能保住你的家人……”
“恩……恩……我交代,我全都交代,我手裡面現在還有R國在Z國其它的間諜的詳細名單,這些可都是我辛辛苦苦一點點查探出來的,這些人幾乎就是R國在Z國所安插的全部勢力……只要將他們全部抓住,我想即便是漏網的,也會逃離Z國,絕對不會繼續留在這裡等着被抓……”賈銘道見筱柒和向天成兩人要走,急忙將自己作爲保命的消息說了出來。
聽到賈銘道在自己臨走之前的話,向天成心中不禁暗笑,這個賈銘道,看着挺老實,而且還口口聲聲說爲了自己家庭,但是實際上還不是精明的要死?如果他不精明,又怎麼會先是博得同情,然後又是報出他留存有R國間諜的消息?而且幾乎是全部間諜的消息?雖然他爲了家庭有一些因素,但是實際上還不是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如果這樣的人,出現在天幫,在天幫這個屬於自己地盤的地方,向天成一定不會留他的活口,直接做掉,但是在這裡,賈銘道此時卻是屬於國家的犯人,向天成並沒有理由與責任去處決他。
“很好,或許你能夠將這些說出來,國家或許還會繞你一命,但是,別忘了,做人不能兩面三刀,不然,只會讓你死的更快……”向天成轉身對賈銘道提醒道,最後的那句話,也正表明了向天成此時心中對賈銘道的感覺。
而聽到向天成的這句話,賈銘道的身體再次不禁一顫,都說最危險的敵人永遠對自己展露着笑容,透着對自己的好感。賈銘道一直以來也不明白,而此時,他終於明白了這一點真的是千真萬確,向天成,雖然外表看着挺老實忠厚,而且對自己也很好,但是實際上在他的心中,早已經將自己劃歸爲不可原諒的一類人……
看着向天成和筱柒離去的背影,賈銘道心中再次浮現一層難以說出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自己被人一眼看破,雖然穿着衣服,但是卻猶如赤、裸、裸一樣……
“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不繼續審下去?這樣順利的審問,我還是頭一次遇到。”出了審訊室後,筱柒對向天成問道。
向天成沒有說話,而是將自己的手機遞給筱柒,筱柒接過手機,正好看到手機之中正是閱讀短信的狀態下,而短信中只有一句話,“目標在中街七日酒店。”
看過上面的信息,筱柒同樣沒有說話,將電話還給向天成,向天成接過電話,對筱柒說道。“你不去虞朗那裡看看嗎?”
筱柒聽到向天成的話,非但沒有停下腳步去就是在他身邊的醫務室,反而是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向外面走去。說道。“不了,任務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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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街七日酒店樓下的咖啡廳內,白啓陽以及東方祁兩人,正坐在裡面緩緩的喝着眼前的咖啡。
“這究竟是什麼?怎麼比熬的草藥還難喝?”白啓陽淺淺的喝了一口咖啡後,身體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對東方祁問道。
“這是咖啡,現在的人,是現在最常見的飲料之一,有提神醒腦的功效。”東方祁雖然也不喜歡喝咖啡,但是絕對沒有達到白啓陽喝一口咖啡,就像喝了毒藥一樣的表現。
“這還叫飲料?我看連馬尿都不如……”白氣再次嘗試着喝了一口之後,將咖啡推倒了東方祁的身前,示意自己不再喝這種東西。
“馬尿都不如?難道三長老你嘗試過?”聽到白啓陽的話,東方祁不禁戲弄到。
“臭小子……又沒正形了……”白啓陽在東方祁的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後,說道。說罷,白啓陽繼續說道。
“天成他們來了……咱們走吧……這種地方,待着實在有些不舒服……”說罷,白啓陽看了一下四周放着優雅的音樂的咖啡廳,率先站起身來。
當白啓陽和東方祁兩人走到酒店門外,正好看到開車趕過來的向天成和筱柒田野他們三人。
還是那輛汽車,當汽車聽到酒店門口的時候,白啓陽和東方祁兩人先後走進汽車之內。
進入汽車之內的白啓陽沒等向天成開口問他,他就率先說道。“人在酒店的六零八號房間,咱們現在就上去把這小子抓回來……”說罷,白啓陽就要下車給向天成他們帶路。
可是沒等白啓陽打開車門,就被他身邊的向天成攔住,說道。
“白老先生,先等等。”
“怎麼?你們不是要抓他嗎?幹什麼要攔我?”被向天成攔住的白啓陽不解,回身問道。
“這裡是鬧市區,人員太多,容易造成無辜的市民受傷,再者,這種事情,我想還沒有必要勞煩您出手了,我們去解決就可以了。”向天成解釋說道。
聽到向天成的話,白啓陽似乎有些不解,對向天成說道。
“前一個我表示理解,但是,後面的這個理由,我不明白,什麼叫你們去解決?難道讓我們望風不成?”
“不是這個意思,這個人親手傷了我的朋友,我有責任將這個人親手手刃。再說了,這次已經反很麻煩您了,更加沒有必要讓您再去勞累,不是?”向天成笑道。
“這……這倒是可以,不過我們難不成真的要替你們望風嗎?”白啓陽仍舊是那番言詞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