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婉回家,養病這段時間裡,鎮上的吳主事把碼頭邊上的鋪子的地契給送了來,價格上也是壓了不少的,給李雁回留着裝修鋪子和週轉的錢還不少。
喜得李雁回見牙不見眼的,看着李雁回財迷的樣子,戴氏點了點她得腦門。
“你這丫頭,見了錢比見了你娘我都親,快把你那個小賬本收起來吧,像什麼樣子,口水都要下來了。”
李婉驚異萬分,瞪着一雙杏眼看着,雙脣微張。沒想到這個家,竟是大侄女兒當家呢。
“婉兒,你也不用奇怪,大妮兒是個有大造化的,管着家裡的事兒很是有一套,比我和她娘都強,你爹和你哥哥也都同意的。”文氏摸着女兒的頭髮,慢慢地解釋道。
“我大侄女兒還有這本事呢,我這個做姑姑的倒是被比下去了呢,以後我和你小外甥可要仰仗着大妮兒侄女兒啦!”李婉收回了震驚的表情,開着李雁回的玩笑。
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因爲血脈相連,也是全家人的真心接納,李婉的性子活潑了許多,時不時的也和大家開個玩笑什麼的,喪夫喪子的傷痛也在一點點的癒合。
“奶,你看姑姑,就會欺負我,小心肚子裡的小外甥學壞了呢!”李雁回也是不依不饒地扭着身子和奶奶撒嬌。
李雁回也是喜歡這個姑姑的,平日姑姑不多話,性子溫婉柔和,在金府做了那麼多年的丫頭,後來又是老夫人小廚房的掌事,自帶這一番氣度,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文氏也是樂的看着孩子們這樣,看着女兒的精神狀態和身體越來越好,肚子裡的小外孫也是坐的穩穩的,文氏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起來,那樣的溫柔和慈祥。
李雁回覺得姑姑的迴歸,給奶奶的生命注入了活力,就像是海綿吸飽了水。
“姑姑,就會逗我,說什麼仰仗不仰仗的話呢。我哪是有什麼造化和本事,還不是奶教的好,你不知道奶這一手算盤打的我是眼花繚亂的呢,繡的鳳凰跟真的一樣呢”
李雁回跟着奶奶學了不少的本事,刺繡的功夫也被逼着長進了不少,對奶奶是有佩服還有些敬畏的,誰讓奶奶教導起人來頗有點容嬤嬤的架勢,罰起人來可是不留情呢。
“行了,別在那自誇又誇你奶的,我看你啊,最近是貧嘴了。你不是說鋪子要裝修嗎?你那賬上還有多少錢,可想好了咋辦了?”戴氏問。
“咋沒想好呢?這幾天設計圖我都畫好了,我拿給你們看。”說着李雁迴轉身去了她們姐妹的屋子裡,拿出一張畫了圖了紙。
“你們看!”李雁回指着紙上說:“這個地方原來是當鋪的高臺子,給他拆了,做個矮一點的臺子,留着爺爺收錢用,這個臺子下面得有抽屜,方便放東西啥的。”
“大廳還是挺寬敞的,爹說,放二十張方桌方凳還是行的,在靠近櫃檯的地方,再打一排架子,我留着放小菜兒用的,誰要買自己取,櫃檯付錢就行了。”
“後面有個不小的倉房呢,改了整好當廚房。”
李雁回一臉的驕傲,彷彿鋪子已經裝修好了似得。
“你現在說的熱鬧,還得實際的看看我這心裡才放心,今天沒什麼事兒,我也去看看,呵呵!”戴氏還沒去看過鋪子呢。
“行啊,娘,您老也給掌掌眼。”
“你這個貧丫頭兒啊!”
“對了,娘,讓爺爺趕車帶我們去吧,還有好些東西要買呢,鋪子後院還有五間房,雖然不用重新整飭,但是得收拾收拾,還得填些東西呢,不少活呢。”
“要照大妮兒這麼說啊,還真得去一趟,一來看看,二來收拾一下,雖說咱們是個小鋪子,但是開張之前的活還不少呢,你們今天先去規整規整,讓你爺看看重新裝鋪子都缺啥少啥的,磚啊瓦的這些你小孩子家家的不太懂。”文氏也說。
“嗯,是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奶和爺都是寶呢!”李雁回毫不臉紅地拍馬屁。
“馬屁精!”戴氏揪了一下大閨女的小鼻子。
“娘,本來我鼻子就小,再揪就沒了!”李雁回趕忙捂住。
“馬屁精,馬屁精!哈哈哈。”這邊李曦聽見娘說大姐,也跟着說,李晨也是個閒不住的,跟着起鬨,兩個妹妹也無良地捂着嘴笑。
“好啊,竟敢笑話你大姐我了,瞧我不收拾你。”說着李雁回就去撓兄弟倆的癢癢,癢癢沒撓着累的李雁回夠嗆,這淘小子們可是滑的跟泥鰍一樣呢。
“行了,行了,別鬧了,沒看你爺車都套好了,咱們收拾收拾走吧,不少的工夫要做呢,就胡鬧。”戴氏看着幾個孩子追着鬧起來沒完,趕忙制止。
李雁回也笑鬧夠了,這段時間因爲姑姑的事情,家裡的氣氛有些壓抑,難得姑姑也好了,鋪子也到手了,一切都蒸蒸日上,玩鬧一會兒,李雁回都覺得自己真的成了個小姑娘呢。
一切收拾停當,“坐穩嘍!”爺爺一甩鞭子,大黃牛慢悠悠地出發了,只留下文氏和姑姑李婉看家。
現在李婉的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奶奶的狀態也比之前要好了,再說爹爹只是去地裡幹活了,中午還是會回來的,也沒什麼大事兒。
牛車慢慢悠悠地走着,承載了李家一羣孩子的歡笑,還有戴氏讓他們消停點的笑罵聲。
一家人都沒注意,村口有一雙怨毒的眼睛盯着牛車遠去的影子,手裡的劣質絲帕扭成了麻花,李雁回要是回頭就能看見,大樹後面的張鳳嬌。
“哼,有幾個臭錢了不起,瞧把他們嘚瑟的,等着,等着我嫁進了有錢人家的,一定要踩你們一腳,一定。”這個張鳳嬌被錢氏慣壞了,又是心思狹窄,最瞧不得別人別她強。
李家有錢了,又買地又買牛,還僱起了長工,說不定哪天就使奴喚婢的了,張鳳嬌心裡極度不平衡,憑什麼他家過得好,自家還是那死樣子,一點起色的都沒有。
一直到看不見牛車的影子了,張鳳嬌恨恨地跺了跺腳,轉身去了田桂蘭的小雜貨鋪,找她最親愛的田嬸子說話去了,真真是比她親孃錢氏還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