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七絕殺和長恨村百姓的安全着想,所以林鳳溪在拿下長恨樓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將整個長恨樓都給覆滅了,當然了,這只是傳言上的覆滅。
現在的江湖,已經沒有長恨樓,也沒有七絕殺,長恨樓的一切,都已經成爲過去,而七絕殺他們幾個人,也煥然新生。
七落不由得撇嘴,直接白了夜如風一眼。
讓他威風一下會死啊,七絕殺的名號不在了,但他們七個人都在啊,這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一句話的是,夜如風也忒較真了,一點也不可愛。
他收回剛纔說的夜如風自信瀟灑的話,他根本就是個幼稚鬼。
“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七落轉移話題,不想跟幼稚鬼繼續討論七絕殺的生存問題。
夜如風目光在牢房內巡視一遍,因爲他們影藏在夾角的位置,所以能看到的範圍很少,根本就看不到林鳳溪所在的位置,倒是能看到有不少人在這裡守着,當然了,這裡還有很多用來行刑的器具,看到那些器具上的血色,夜如風眸底劃過一抹陰霾,瞳仁變得一片暗沉,薄脣抿的更緊了。
“你留在這裡,我要進去看看,如果發現溪兒,我會給出信號,到時候你衝進來不用客氣,該死的都必須死在這裡。”
若是這些人不死,那死的就是他們了。
“好。”七落點頭。
下一秒,夜如風的身影便徹底消失,他的動作已經快到用肉眼幾乎無法分辨,七落也看不懂夜如風爲什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本事,但七落知道,夜如風很厲害,以前他每次變成落風的時候,他們七個人聯手都不一定能把他制服,他覺得,夜如風就是個怪物,還是個極爲強大的怪物。
此時的林鳳溪,正坐在地牢裡閉目養神,也不管周圍的環境,老神在在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爲外界的因素受到半點影響。
她在想,要怎麼逃出去,或者……原地等待救援。
她知道,若是今晚她不能離開這裡,那明日,陸子君便還會來,到時候,她覺得自己就不會這麼容易脫身了。
陸子君的目的,她現在越來越看不清楚了。
或者應該這樣說,她從來都沒有看明白過陸子君。
她不是個喜歡被動等着別人來救的人,所以從閉目養神開始,她的腦袋就一刻沒有停歇過,滿心都在想着要如何離開這裡。
“你想離開這裡?”隔壁牢房的男人聲音淡淡的,目光落在林鳳溪身上,看不清目光,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不甘心的氣息。
林鳳溪聽到他又開口了,便睜開了眼睛,看向那人。
“你想說什麼?”這人之前一言不發,不願跟她說話,現在她不想理會他了,他倒是又開始沒話找話了。
不過聽他幾次言論的意思,都很不簡單,絕對不正常,他一定是想做些什麼。
“我想說,你是沒辦法離開這裡的,陸子君放了那麼多人在這裡看着你,你連這個牢門都出不去,還想離開,你真是太天真了。”
聽到對方明顯帶了嘲諷的語氣,林鳳溪沒有任何惱火,反而衝着那人淡淡淺笑,“你出不去不代表我也出不去,你要跟我打賭嗎?”
“我爲什麼要跟你打賭,我渾身上下可沒有半點能成爲賭注的東西,這個賭局沒有任何意義。”男子攤手,隨意的靠坐在那裡,整個人渾身的氣質很是不同尋常,明明已經那麼狼狽,卻還是讓人覺得他有一種瀟灑的感覺。
這種氣質不是能表現出來的,而是與生俱來的。
林鳳溪看得出來,他以前應該是一個十分瀟灑隨性的人。
這樣的人,若是真心相交,便絕對是最好的知己朋友。
這男子的性格,應該與連卿有些相似,但連卿要更加儒雅一點,這個男子便更隨性一些。
“就用你自己來跟我賭唄,若是你輸了,就把你這個人輸給我,你覺得如何?”林鳳溪輕笑,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那男子,卻始終無法看清他的樣貌。
見他沉默不語,林鳳溪又追加一句,“還是說,你怕了?”
“我就一廢人,你既想要,不過一命,拿去變好,沒什麼怕不怕的。”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已經像是死了一次一樣,現在死對於他而言真的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這般狼狽的活着。
“所以,你是願意跟我賭了?”
“賭就賭。”
男子也是爽快,或是許久沒有遇到如林鳳溪這般有趣的人了,他心中倒是多了一絲異動,那顆就快死寂的心好像又復燃了。
“那好,你看好了,若是我能出得了這間牢房,你就歸我了。”
直覺告訴林鳳溪,這個人身上一定有很深的故事,她是個喜歡挖掘故事的人。
更何況這個人是被陸子君關在這裡的,那他一定是陸子君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所以林鳳溪根本沒有半點猶豫,只等着把這人拿下。
“好。”
男子話音剛落,林鳳溪便捂着肚子嚷嚷了起來,“哎呦,我肚子好疼,好疼啊,救命啊。”
那些人將她關進來之後便再也沒有管過她,所以此時她這麼一叫,倒是直接把人吸引過來了。
隔壁牢房的男子顯然沒想到林鳳溪會來這麼一招,看着她裝出痛苦的模樣,男子眼底劃過一抹震驚,但隨即便是興味的笑。
果真,是個有趣的人兒呀。
林鳳溪叫了幾聲便立刻有人過來了,這些人都知道林鳳溪是什麼人,也清楚陸子君把林鳳溪關在這裡只是爲了給林鳳溪提一個醒,並不是真的想關她,所以真的沒有人敢對林鳳溪做什麼,反而一個個都很擔心林鳳溪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