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真的描述怎麼和小於子的描述截然相反呢?皇上有些迷惑了,還有誰能讓劉仲天動了真心呢?難道真的只是一個侍寢的丫鬟嗎?劉仲天不可能身邊沒有女人,只是不要千嬌百媚的熙真,卻摟着一個丫鬟,有點說不過去啊。
“女人?會是誰呢?”皇上厲聲問道。
“看不清,只知道頭髮很長,肌膚很細膩,很……”熙真皺了一下眉頭“是不是怡紅院的女人呢?”
“胡說,出去!”皇上對於熙真的猜測有些不耐煩了,簡直就是沒有邊際的胡說,他大聲的叱喝着,熙真嚇的臉色蒼白,打算馬上退下去,她剛要走,皇上又叫住了她。
“仔細觀察一下,是什麼女人,她終究會在王府出現的!”。
“是,皇上!”熙真悄然的退了下去。
皇上太瞭解劉仲天的爲人,那個人是個正人君子,做事遵循規矩,最不屑與怡紅院那些女人的糗事,可是那個女人是誰,難道是劉仲天的新歡?
皇上雖然在監視劉仲天,但是更多的目的是對劉仲天的生活充滿了興趣,似乎一天聽不到關於劉仲天的消息就覺得百無聊賴,女人?會是什麼女人,讓劉仲天如此的上心呢,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蔚七七?那根本就不可能,那個女人死了,一個獨一無二的女人已經煙消雲散了,可是劉仲天也傾心別戀的太快了吧?
皇上輕輕一笑,也許那只是劉仲天的一個寂寞依託而已,哪個男人能做到長時間不碰女人呢?而且是劉仲天那樣強壯健碩的男人。
不過劉仲天最近有一個怪異的請求,讓皇上十分不解,他居然要申請參與東北烏桓的清剿戰役,剛打完匈奴,就去打東北烏桓人,他真是大漢的棟樑啊,可惜啊……如果他是個普通臣子,皇上該是多麼的稱心如意啊。
皇上覺得劉仲天活得比皇上成功多了,百姓和羣臣都擁護他,特別是民間的百姓,還爲劉仲天塑了金身供奉着,這也是皇上無法控制,也不能控制的局面,心裡的不舒服還是有的,有那麼一點點的自卑和嫉妒。
此時,小於子匆匆的跑了進來,打斷了皇上的思路,皇上凝神看向了他,這個小太監跟着皇上也有多年了,若不是因爲七七的那些事情,早就應該賞賜了,可是就是因爲他,把事情越弄越亂。
“皇上,太后好像生氣了,小奴才看見太后摔了進貢的花瓶!”
皇上沒有想到,小於子帶來的是這樣的一個消息,太后又發什麼脾氣“因爲什麼?誰又惹到了她?”
“聽太后說,是因爲大漢民間的百姓,那些賤民,爲三王爺劉仲天塑了金身供奉的事!太后很不高興,這不,請您過去呢……”小於子低聲說,似乎也被太后的大發雷霆嚇到了。
皇上皺起了眉頭,太后也太緊張了,不就是個金身嗎?百姓若是喜歡就讓他們供奉好了,三王爺劉仲天功勞本來就多,理應受到如此待遇,皇上又能阻止得了什麼?真是個婦人!心眼兒如此的小,不過還是要過去安慰一下,免得鬧起來沒完。
大漢天子匆匆的趕到了太后的寢宮,太后正陰着一張臉,一邊的宮娥都低垂着頭,不敢出聲,想象也知道,太后一定鬧的很兇。
太后看見了皇上,馬上來了精神,大聲的叱喝着那些宮娥“出去,都給哀家出去,不準進來!”
“是!”宮娥們陸續的走了出去,寢宮內只剩下了皇上和太后兩個人。
太后疾步走到了皇上的面前,嘆了口氣,對皇上說“皇兒,劉仲天的事情必須解決一下了,哀家日日提心吊膽,怕他篡了皇位啊!”
皇上一聽,大笑了起來,這個太后真是杞人憂天“那怎麼可能,他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不是莽夫,我們爭鬥歸爭鬥,量他也不敢起這個念頭!”
“皇兒啊,不是哀家杞人憂天,是你知道的太少了,如今民間連劉仲天的金身也供奉了,接下來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一旦真相暴露,你的皇位就不保了……”
太后站了起來,拉過了皇上的手,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身邊,悄聲說“劉仲天手中有一本遺詔!那關乎你我母子的命啊。”
皇上很奇怪太后的反應,劉仲天手中有遺詔也不是什麼秘密,難道他可以憑藉那本遺詔篡位不成“皇兒知道!羣臣也都知道,當年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如今提起有什麼意義?劉仲天已經不與朕爭了。”
太后苦惱的搖着頭“你不知道,到了如今,母后沒有辦法再隱瞞你了,先皇的遺詔只有一個!”
太后的話讓皇上起了疑心,他不安的看着太后,這件事一直讓大家覺得難堪和疑慮,難道太后隱瞞了事實的真相?那個真相會是什麼呢?
太后輕嘆了一口氣“皇兒啊,母后不想隱瞞你了,當初先皇傳位的是三皇子劉仲天!”
太后說出的這句話如晴天霹靂,讓皇上大吃一驚,頓時目瞪口呆,怎麼可能,先皇傳位的是劉仲天,可是如今是自己當了皇上啊?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太后知道皇上一定反應很激烈,她接着說“三王爺劉仲天手中的遺詔是真的,你的遺詔是母后僞造的,大漢真正的皇帝是三王爺劉仲天,只要那個遺詔一露出水面,不是我們死,就是他必須亡!”
“母后!僞造……”皇上心中變得十分矛盾,這怎麼可能,遺詔……皇上感覺渾身無力,一臉的木然,他感到倍受打擊。
“所以,劉仲天必須死!”太后抽出手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母后什麼都可以聽你的,就是這點,你這次要聽了母后的,殺了三王爺劉仲天,宜早不宜晚,聽說他申請去東北烏桓作戰,哀家的意思是,這次就別讓他回來了,給他個戰死的美譽!也算大漢對不起他了。”
太后的聲音異常的冰冷,似乎不容置疑,大漢的天下絕對不能大亂,三王爺必須用死來避免大漢的血光之災,用死來保全他們母子的性命。
誰知皇上猛的站了起來,面部幾乎是盛怒了“爲什麼要僞造,朕不是大漢的真命天子,劉仲天才是,這麼多年了,你知道皇兒是多麼的難受,處處與他爭搶,認爲他窺視朕的皇位,甚至處處與他爲敵,故意刁難他,其實真正的無恥小人是朕,是朕!”
皇上痛苦的望着皇太后,他自問自己不是卑鄙小人,卻因爲母后的一時貪念,成了無恥之人,先皇喜歡的人是劉仲天,傳位的也是他,自己的遺詔是假的……這真是致命的打擊啊。
“皇兒,你不能這樣,現在你是大漢的皇帝,必須果斷的做出決定,殺了他!”太后沒有想到皇上會如此的激動,難道皇上要婦人之仁嗎?當初這個皇位得來的多麼不易,什麼叫無恥,只要有了權力,就什麼都有了。
“不行!朕絕對不會同意!朕不能殺了他!”皇上一口否決了。
“不同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簡直就是胡鬧,劉仲天如果再打一個勝仗回來,就會有恃無恐,全天下都會支持他,金身只是小事,怕接下來要造反了,如果他有朝一日,真的拿出了那份遺詔,你不殺了他,就等着看母后掉腦袋吧!”
“母后……”皇上遲疑了起來,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以後,皇上不能不有所顧慮,如果真的東窗事發,皇上再不忍心殺了劉仲天,死的只能是皇上和太后,僞造假的遺詔,那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
“此去烏桓,母后已經揹着你下了密旨,皇兒,母后不想參與國事,但是這次一定要參與,不然你的仁慈會毀了自己!”太后冷冷的說。
皇上心中一驚“什麼密旨?”
“殺劉仲天,哀家爲了不引起劉仲天的懷疑,委託了他的親信,劉允劉副將,讓他看準時機出手,哀家也是無奈,已經命人抓了劉允全家上下四十餘口,如果事情不成,哀家就殺了他全家!”太后眼睛全是陰鬱,似乎已經孤注一擲了,在她的腦海裡似乎已經出現了劉仲天死亡的情形。
皇上呆若木雞,鬱悶的一言不發,以前從心底的討厭和畏懼劉仲天,處處用大漢天子的身份壓制着他,如今知道了實情真相後,皇上所有的勁頭都沒有了,殺與不殺,在他心間矛盾的掙扎着,可能殺了,對於他的大漢江山更有好處,不然皇上可能以後都要生活在擔驚受怕之中了,但是若是殺了,他又是多麼的於心不忍啊。
“母后打算讓劉允如何對付劉仲天?劉允不是三王爺的對手!”皇上默然的問着,似乎已經默認了太后的所爲。
“一杯毒酒送他走吧!”太后嘆了口氣,只有他死了,大漢的天下才能安定。
“毒酒?”皇上頹然的坐在了椅子裡,沒有想到自己也有如此卑鄙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