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個婆子被黑衣大漢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抓住,顧芯語走出屋子,站在廊檐下,春離機靈的將一把椅子搬過來,讓顧芯語坐了上去。
“你們幾個,將馬伕人還有那個女人都給我帶過來!”
顧芯語指着兩個在那待命的暗衛高聲的吩咐着。
話音剛落,幾道人影就將馬伕人和曹巧珠抓了過來。
然後狠狠的仍在地上。
馬伕人自來養尊處優,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忽地站起身子,然後一把拉過嚇得如篩糠的外甥女,指着顧芯語厲聲的問,“你是誰,你憑什麼抓我,我要去府衙告你們去。”
“放肆!”小天可不客氣,看竟然敢有人指着少夫人,他上前一步,當胸一腳將馬伕人踹翻在地。
“你們兩個,將這兩個婆子每人賞兩巴掌,膽敢動我的人!”顧芯語坐在椅子上,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冷聲的吩咐着。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老奴再也不敢了。”兩個婆子這才知道害怕,剛纔還以爲是虛張聲勢呢。
而現在看見自己家的夫人都被踹倒在地,知道也指望不上她了,只得跪在地上衝着顧芯語磕頭求饒。
顧芯語擡頭看天......
天空湛藍如洗,偶有白雲悠悠的點綴在其間。
等幾聲慘叫傳出來後,纔看向那兩個婆子,這心中的一口惡氣纔出來。
拋卻祝翠香不說,就說春離,那在莊子裡也是養的嬌滴滴的,名義上是丫鬟,但大家誰不知道,她們幾個和少夫人情同姐妹。
竟然敢膽大包天的動她顧芯語的人,這蓉城還真沒有第二個!
顧芯語靠向椅子的後背,掃了一眼廊檐內外,屋子亂七八糟,外面的倒還好一點,不過菜園子裡卻被踩得亂七八糟,還有小翠玉的小雞仔,此時好像有一個已經被踩死了。
雞窩的門是開着的,小雞仔都躲在裡面不敢出來。
賀子晴領着兩個孩子慢慢的走過來。
祝家的院子不大,此時另外的那幾個婆子丫鬟都是異常的老實,心裡都清楚,今天這是惹到硬茬了。
所以都選擇低着頭,不敢在有什麼其他的動作。
兩個孩子被祝翠香攔在後面,讓他們先別說話,她知道馬伕人可能會來,沒想到卻是來的這麼快。
而且來勢洶洶,正巧跟在春離的後面,沒等關門,她們就再次的將門給踹開。
然後就是四處亂翻。
自己和春離也被婆子打了兩個巴掌,看了一眼那兩個爲虎作倀的婆子的慘狀,她知道,今天有少夫人爲自己做主,自己是什麼都不用懼怕。
她擡眸看着面前的馬伕人和曹姨娘,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她一咬牙,跪在了顧芯語的面前,面帶悲慼,“求少夫人爲小女子做主!”
“你先起來,我肯定會爲你做主。”顧芯語說完示意春離將祝翠香拉起來,看着對面的馬伕人沉聲的說道,“爲了免得你認爲我偏袒,我先聽你說,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伕人和那個曹姨娘對視了一眼,然後馬伕人發現自己外甥女的身子是顫抖的,對視一下後趕緊低下頭,不在說話。
她以爲是被嚇到了,於是囂張的說道,“怎麼回事,這個姓祝的小賤人竟然敢勾搭我兒子,騙我的兒子將庫房裡的天蠶絲送給她,我是來找我的東西的,那可是幾千兩銀子呢,小賤人竟然敢用,也不看看自己有那個命嗎?”
“你的話屬實?”顧芯語一擺手示意旁邊氣的眼珠泛紅的祝翠香先別說話,而是再次定定的看着馬伕人,“我再問你,你的話可屬實?”
“當然屬實!”馬伕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女,又想起庫房放置天蠶絲的箱櫃裡已經空空如也,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顧芯語眉頭皺起,看馬伕人的樣子確實好像是真的,但是她相信祝翠香肯定不會勾搭什麼她的兒子騙東西的。
“你的兒子是誰?”
“我的兒子叫馬臣才!”馬伕人揚起脖子驕傲的說道。
對於這樣迷之自信的蠢材顧芯語都不想看她。
“那我問你,你和祝家有什麼關係嗎?”
顧芯語再次問道。
“......”
馬伕人看了一眼王夫人,又看了一眼用仇恨目光看着自己的祝翠香,嘴巴一撇,不屑的說道,“那個小賤人和我兒子訂了親。”
真是記吃不記打的女人,小天剛纔的那一腳沒有用全力,但是卻讓她很疼痛,現在竟然還口口聲聲的小賤人。
“你在敢罵一句,我會打的你這輩子不能說話。”顧芯語厲聲的威脅到。
“......”
馬伕人看了眼前的情勢,想要反駁,最終還是閉嘴了。
顧芯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還真是平日跋扈慣了。
這馬府還真是不同凡響呢。
看來應該好好查一查。
“馬伕人,既然是親家怎麼會弄成這樣,我看是仇人還差不多。”顧芯語不想和她說話,而是吩咐小天,“去,將知府衙門管事的請來,還有那個馬臣才一起找來,咱們當面對質,看看是誰在撒謊,不論是誰撒謊敢騙我的,絕不輕饒!”
馬伕人聽完這些話,心裡就開始打起了鼓,只以爲這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夫人罷了,可能有點銀子,估計肯定沒有什麼勢力。
但是就憑剛纔的話語,竟然要將知府衙門管事的請到這裡來。
知府衙門管事的,那不就是知府嗎?
她這才知道害怕,不過一想到祝翠香做的事情,又覺得理直氣壯起來。
小天答應一聲之後,擡腿就要走,忽然廊檐外傳來一道低沉而又悅耳的聲音,“不用去知府衙門,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騙人!”
周慕寒!
竟然是周慕寒的聲音!
顧芯語一時之間有些呆滯,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時,這才反應過來,真的是周慕寒回來了。
她的鳳眸迸發出細碎如星子的光芒,站起身子,看着越來越近的周慕寒。
小麥色的皮膚,俊朗的容顏上略帶滄桑,顯然是剛剛回到蓉城。
但是他黝黑的雙眸裡都是愛戀和蝕骨的思念。
如果不是此時此刻的場景不對勁,周慕寒肯定會把眼前這個日思夜想的人兒給摟進懷裡。
周慕寒也是剛到蓉城,就收到了暗衛的稟報,然後快馬加鞭的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