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雨如注,雷雨交加
遲於沒想到由幾塊木板胡亂拼接而成,連雨都擋不住棚子。就是一代權臣“顧淵”的靈堂。
來祭拜的人很少,只有遲於母子兩個人。連那春天綿柔的雨似乎也帶有一絲寒骨。
那黑白交錯的綢幔,在細雨中飄飛,那哀傷的哭聲,久久在天邊迴旋。
靈堂上,顧淵的屍體靜靜的躺在棺材裡,蓋着白布,與人世相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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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男主黑化的那麼徹底,他活着的時候爲國家立下了悍馬功勞,卻招人誹謗
明明是“千古功臣”,卻被人說成了"佞臣"。
他死了百姓稱快,皇上做biao子還要立牌坊,明明狡兔死,走狗烹,弄死顧淵,還得裝兄弟情深,不忘初心。
下旨,要在京城建將軍府,給他選個嗣子替他守孝,供奉香火。”
可他的屍體卻流落邊關,拖了整整三年還沒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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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於帶着兒子頂着漫天大雨緩緩走進靈堂。
遲於往前推了身邊的小奶包一把,指着棺材沉聲道:“離兒,給你爹磕頭。”
披麻戴孝的小奶包,臉色是與年紀不相符的沉重冷凝,撩起袍子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遲於又把一碗酒交給他:“送你爹最後一程。”
包子雙手捧碗,把酒慢慢撒在身前。
這母子倆全套動作做下來,旁若無人,完全沉浸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裡。
看的站在旁邊的季陽和李大智一臉懵逼。
他們兩個都是顧淵的心腹愛將。
他們此次扶將軍靈柩進京,按照舊制地方要搭建靈堂祭拜將軍。
可一路行來,雖然有皇上聖旨承認顧淵爲國捐軀,但是不管是官員還是百姓,沒有一人出來拜祭。
他們雖不能改變皇上旨意,但是總能避開。
他們本以爲這次在王家村會和前幾次的村子一樣,無人祭拜將軍。
可竟有一對母子披麻戴孝的來祭拜將軍,那母親還讓孩子朝叫將軍“爹”!
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
季陽和李大智愣了幾分鐘才反應過來
那孩子管將軍叫爹!
站在棺材旁的李大智扭頭看向季離問道“這事你咋看?”
季離眼神冰冷譏諷的說道:”多半是假冒的“
“滿京城誰不知道咱們將軍潔身自好不進女色,三十多歲了連個通房都沒有。”
“就算是她想要女人,滿京城的名門閨秀也是任他選,又何必在窮鄉僻壤的地方找個鄉野村姑呢!”
“更何況這幾年將軍一直在邊關打仗,沒去過別的地方”
李大智是個黑臉粗獷的漢子,一聽這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粗聲粗氣地道:“我老子今日算開了眼,竟然還有人敢冒認蕭將軍的親眷,真是活膩了。”
說着,不等季陽反應,他直接拿起佩刀,大步流星地向母子倆走來。
他銀甲閃亮,挎着佩刀,身如鐵塔,給人以深深的壓迫感。
季陽在他身後高喊道:“留活口,普通人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小奶包站在易卿身前,伸開雙臂護住她,像護犢子的小母雞,一臉沉靜地看着李大智
小奶包抖動着肥嘟嘟的臉蛋,奶聲奶氣的說道:“我是家裡的男人有什麼事你找我,不要動我母親。”
李大智低頭看了一眼小奶包,
只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
“砰——”
長劍落地
“砰——”
李大智重重的跪下,跪在小奶包身前。
眼睛通紅哽咽道:”將軍“
遠處的季離靠近一看
“砰——”
也跪下了。
那孩子長的像極了將軍,尤其是眉宇之間的那股英氣和將軍一模一樣。
像……實在是太像、乎是一模一樣……
好似那將軍重新回來了一樣。
只是太年輕了……
年輕到她們都不知,將軍也曾有此稚嫩青澀的時候。
但是見到這孩子後,她們卻篤信, 將軍幼年時也是這般可愛。
這一刻他相信了這就是將軍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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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不知道這就是將軍本人
幼年時期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