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夫，走吧，一切都結束了！”
“是啊，結束了。只可惜，霍瓦斯一直都沒有看透，可惜了這個好孩子！”
...嚇...
隨着戴夫的回答，吳明感覺到一種莫名的驚悚，身上的汗毛一時間都豎了起來。
下一刻，吳明趕緊扭頭看去，看着背對着自己的戴夫，沉聲道：“你是誰？”
“你覺得呢？”
戴夫慢慢轉過頭，入眼是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神，帶着令人難以喘息的壓抑。
眼神帶來的壓抑，本身是無形的，可現在卻正向着有形而轉變。
一時間，吳明只覺得彷彿掉進了水中，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着力點，就連自身的魔力都開始沉寂下來。
“好強，只是一個眼神，就能封鎖我的魔力，差距真是太大了。”
吳明瞬間下了這個結論，隨後深吸一口氣，看着眼前這人開口道：“是您歸來了嗎，默林法師？”
不知不覺間，吳明用上了恭敬的語氣，疑問中還帶着三分肯定。
戴夫不言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吳明。
直到在這種壓抑下，吳明都覺得有些難以承受時，他纔開口道：“還是叫我戴夫吧，默林已經是過去，戴夫纔是現在與將來！”
聽到這個肯定的答案，吳明微微低頭，知道這是默林真的歸來了。
或許，魔法師的學徒，這部圍繞着黑白巫師寫下的劇本，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騙局。
千年前默林身死，千年後默林歸來，這很可能是一個非常大的棋局。
在這個棋局中，不管是巴爾薩澤還是霍瓦斯，甚至是黑巫師領袖莫嘎娜，都是上面的一枚棋子。而吳明不知不覺之間，也踏入了這個棋局之中，成爲了至關重要的一環。
“怎麼，你在害怕？”
看到吳明的沉默，已經變成默林的戴夫，笑道：“不，完全不必如此？按照道理來說，你是我這具身體的導師，你雖然有些私心，但是做的很好。而按照你學習默林之書來看，你可以算作默林的隔代弟子，這一點無人能夠反對。”
“不害怕纔怪，我可不想死！”
吳明在心底吐槽一句，要是眼前這人是戴夫，他肯定不會有絲毫的懼怕。但是作爲佈局千年，謀求現在的傳奇法師默林，吳明就不可能平等而視了。
這不是吳明欺軟怕硬，而是對力量的敬畏。
人可以有傲氣，但更要接受現實，從而面對現實。
哪怕吳明堅信，未來他的道路會被默林更加寬廣，但此時此刻他依然需要低下頭。因爲未來並不等於現在，資質也並不等於實力。
“戴夫，你現在的力量？”
“魔力水平沒有變化，變化的只有本質。”
本質的變化一出，吳明的雙眼，微不可察的眯了一下。
從初級法師開始，一直到傳奇法師，施法者本身是沒有質變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哪怕是傳奇法師，他依然是普通人一個，區別只是調動的力量更強大。
而半神級法師就不同了，半神之所以有個神字，就是因爲基因或者靈魂層次，已經有了本質上的改變。如果用科學手段來檢驗，這個層次的魔法師，相當於人類與大猩猩之間的區別。
“戴夫，你們勝利了嗎？”
就在吳明想着，如何與如今的戴夫相處時，一直藏在安全地帶的佩琪，一陣小跑的迎了上來。
或許是因爲今天，看到了太多的與衆不同，平日裡跟戴夫若即若離的佩琪，也忍不住抱住了戴夫的手臂。
而對此，換做以前的戴夫，完全會開心的跳起來。可現在，他卻是眉頭輕皺，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喜悅。
“佩琪，女孩子要穩重一些！”
靈魂徹底覺醒的戴夫，輕輕推開佩琪的手，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看到這一幕，吳明百分之百確定，是默林取代了戴夫，而不是戴夫融合了默林。要不然，哪怕戴夫的靈魂，只有一點點被接受，也不可能對佩琪如何冷漠。
所以，眼前的這個人，名字也叫做戴夫，甚至擁有戴夫的所有記憶。可他與戴夫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甚至可能默林在融合時，根本就沒有接受戴夫的情感，只是像看電影一樣，以旁觀者的角度審查了一遍。
可怕，這是一個冷靜到極點，堪稱冷酷的老法師。
吳明臉上不動聲色，只是暗暗對着佩琪擺了擺手，將不明所以的佩琪安撫下來。
“吳明，戴夫他怎麼了？”
“別多問，你只要記住，戴夫已經不是以前的戴夫了，你還是你自己就行！”
吳明小聲的回答一句，隨後對着默林，恭敬的行了一個法師禮，低聲道：“大師，您現在有什麼安排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向您請教！”
“你怎麼叫戴夫大師，戴夫不是你的弟子嗎？”
佩琪還是沒有明白這一切，而吳明卻沒有回答，只是給了她一個兇狠的目光。
看到吳明望來的目光，佩琪腦袋中一片漿糊，卻也不敢在多說什麼。
另一旁，戴夫則是摩擦着手上的龍戒，目光注視着窗外：“你想問什麼問題？”
“是關於那本元素之書的。”
吳明飛快做出回答，而戴夫則是眉頭一皺，低聲道：“那是一條斷絕的道路，貿然探索會有災害，你明白嗎？”
聽到戴夫的告誡，吳明認真的點了點頭，還是堅持到：“我明白，但我還是想知道，爲什麼那條路會斷絕。而那本元素之書，裡面寫的稀奇古怪，到底想要講述什麼？”
“半夜來我房間！”戴夫先是沉默稍許，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更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原地，吳明臉色有些古怪，對於戴夫的話，在理解上有些歧義。
什麼叫半夜來我房間，這千年前的古人，說話方式也太不講究了，沒看到旁邊的佩琪都傻眼了嗎。
“吳明，你們這是...”
佩琪瞪大着眼睛，指了指離開的戴夫，又指了指吳明自己。
吳明輕輕擺了擺手，解釋道：“別誤會，現在的戴夫，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千年前，就已經死去的默林本人。現在，他重新歸來了，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死去，而後歸來。現在的戴夫，就是寫出默林之書的那個了？”
佩琪一臉驚訝，哪怕是看到吳明點頭之後，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死人復活這件事，本身便是不可思議的，更可況發生在自己身邊。
不過，經過這幾天的薰陶，佩琪接受未知事物的能力大大提升。雖然她還是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看着一臉嚴肅的吳明，還是點點頭忍了下去。
“或許，原來那個跟在我身後，跟發情野狗一樣的戴夫，再也回不來了吧！”
看着吳明離去的背影，佩琪不知道爲何，突然有些想念原來的戴夫了。雖然，那個戴夫有些幼稚，可他對自己真的很好，更不可能像如今這樣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