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看着心裡奇怪但也沒多問,然後便帶人上了午膳道:“王爺,這是今個的午膳,比不得王府裡的豐富,王爺就看着用一些吧。”
齊佑道:“客氣了,趙將軍和張夫人一道用吧!”
張氏笑道:“這樣不合規矩,還是請王爺先用吧。”
齊佑道:“都是一家人沒那麼多規矩,趙將軍,張夫人快坐吧,你們在喜寶說不定還能多吃一些呢。”
趙宗鎮本就特別想陪着自家閨女用飯,齊佑的話一出,他乾脆就道:“夫人,王爺都說了,那咱們便在這用吧,就別麻煩了。”
張氏白了趙宗鎮一眼然後笑道:“那就多謝王爺了。”
這麼着,趙氏夫婦便陪着齊佑和喜寶一同坐下用飯了,席間齊佑爲喜寶盛湯揩嘴,去骨剔刺,忙得不亦樂乎,就差將飯菜親自餵給喜寶了。
張氏和趙宗鎮看在眼裡樂在心裡,而喜寶就一直羞紅着臉低着頭吃着,她實在怕擡頭看見齊佑灼熱的目光,也怕看見自個爹孃打量的眼神。
張氏知道 自家女兒不好意思了,便在桌下踢了趙宗鎮一腳使了個眼色。
趙宗鎮這次倒是反應夠快的,立刻 扒拉了碗裡的飯道:“王爺,微臣還有些事要處理,這邊就得先行離開了,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齊佑一邊給喜寶剃着魚刺一邊笑道:“公事要緊,趙大人請便吧。”
趙宗鎮笑着道:“那微臣就先告辭了。夫人,你也陪我一道吧,我得換了衣裳才行啊。”
張氏便也笑着道:“是,老爺。”
趙宗鎮和張氏笑呵呵地離開了,喜寶的小腦袋還垂在碗裡。
齊佑看了看門口笑道:“行了,趙將軍和夫人都下去了,你還低着頭做什麼。”
喜寶擡起小腦袋嗔了齊佑一眼道:“王爺,您您這個樣子,我爹和娘怎麼能吃下去啊?”
齊佑笑呵呵地將魚肉遞到她嘴邊道:“啊,張嘴!”
雖然喜寶心裡不痛快。但還是張了嘴吃了魚肉使勁嚼着。那小腮幫子都鼓鼓的。
齊佑笑道:“我怎麼了,這段時間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嘛,啊?肘子”
喜寶嘟着嘴道:“爺,我吃不下了。”
齊佑誘哄道:“乖。再吃最後一口。好不好。”
喜寶勉爲其難地張了嘴將齊佑手上的肘子肉咬進嘴裡。一邊吃還一邊嘟囔道:“爺,真吃不下了。”
齊佑這才笑呵呵地端起雞湯道:“來,喝口湯。”
喜寶皺着小眉毛道:“爺?”
齊佑道:“喝完湯就好了。你再這麼下去飯菜涼了,爺吃什麼呀?”
喜寶這纔不情不願地就這齊佑的手,喝了兩口湯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齊佑用桌上的絲帕擦了擦喜寶油乎乎地小嘴,然後又擦了擦手這才端起碗自個吃了起來。
喜寶嘟囔道:“爺,那個帕子您還給我好不好?”
齊佑一邊吃着一邊道:“你那麼多帕子,在乎這一條啊,再說了那可是爺我親自洗乾淨的,你要回去做什麼?”
‘扔掉!’喜寶心裡恨恨地想着,但是嘴上卻道:“不是舊了嘛,我幫您換一條,怎麼樣?”
“呵呵,不用,爺就喜歡這條!”齊佑笑眯眯地拒絕了。
而喜寶只能恨恨地撐坐在凳子上皺着眉頭,打着小飽嗝?
而雍王府內,喜寶的院子倒是安靜,因爲回來之前就已經讓人通知過雲水院了,只是說喜寶身子不適需要 在府外修養,雖然莫嬤嬤和丫鬟們都有些擔心,但齊佑特別吩咐過,所以她們倒是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院子裡。
劉王妃這邊也是休息了一個早上才緩過來,劉嬤嬤簡單彙報了府裡的情況,劉王妃知道 沒什麼大事也比較放心 。
直到小廝回稟了齊佑今晚不會來的消息,劉王妃纔有些不悅道,不過齊佑之前也有夜不歸宿的情況,大多都是被皇上留下了,劉王妃心裡不舒服但也沒說什麼,畢竟齊佑外頭的事情,劉王妃一般都不會去過問的?
可是,從那日之後,也就是從牧場秋獵歸來之後的日子,齊佑就隔三差五不回府休息,有時候休沐乾脆兩天都見不到人影,別說是劉王妃了,整個王府後院都有些怨聲載道了。
劉王妃也有些坐不住了,她很自然地想到了休養在外的喜寶,她以女人敏感的直覺判斷,這齊佑不回府自然跟喜寶有關係了。
這日好不容易打聽到齊佑回了書房,劉王妃便急忙來書房求見。
而齊佑這頭確實是放心不下喜寶,雖說有喜寶的爹孃照顧着,但是這心裡頭還是格外惦記着,所以每隔一日便快馬加鞭趕去京郊的別院陪喜寶一晚,然後次日清晨再快馬加鞭趕回來去衙門,這一個多月都是如此,在外人看來這樣實在太累了,但是齊佑卻樂此不彼,甘之如飴。
這日刑部的事情不多,齊佑也比較早就回了府,想着先休息一會再趕去陪喜寶。
才合上眼沒多久,門口就聽見劉王妃求見的聲音,齊佑嘆了一口氣坐了起來道:“請王妃進來吧。”
王妃帶着丫鬟進了門道:“給王爺請安!”
齊佑笑道:“你怎麼來了?”
王妃笑道:“這段時間,王爺忙得都沒怎麼回過府,臣妾心疼王爺的身子骨,這特意熬了蔘湯送來給王爺的。”
說罷便從一旁小丫鬟提着的食盒裡端出一盅湯碗來遞在了齊佑跟前。
齊佑笑着接過來道:“王妃有心了,這些日子本王確實很忙。府裡的事情都顧不上,你也辛苦了。”
劉王妃笑道:“這都是臣妾應該的,倒是瞧着王爺日理萬機的忙碌着,都瘦了,臣妾也幫不上什麼忙,這心裡頭也是過意不去。”
齊佑喝了一口蔘湯道:“哎,雪卉,你把府裡管理好就夠辛苦你了,外頭的事本王自然有辦法解決,對了前些日子你去看望三弟了。他怎麼樣了?”
王妃有些嘆氣道:“三弟和慕容氏倒是都恢復得不錯。只是,不知道 爲了什麼,三弟好像在跟慕容氏鬧彆扭,臣妾去看望他們的時候。都不怎麼見他二人說話呢。”
齊佑愣了一下道:“因爲什麼事啊?”
劉王妃道:“這到底是三弟的家事。臣妾也不好多問。不過聽皇后娘娘說,三弟似乎對於納側妃的事不那麼排斥了,臣妾便想怕是三弟再跟慕容氏賭氣罷了。”
齊佑嘆了一口氣道:“哎。三弟他又要鬧什麼啊!”
王妃搖了搖頭道:“這個臣妾也不大清楚,不過說到三弟他們,臣妾想問問趙妹妹的身子恢復得怎麼樣了?臣妾還真想去看看她呢。”
齊佑放下蔘湯道:“前幾日,本王去看過了,雲傾她倒是恢復得不錯,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府了。”
劉王妃道:“趙妹妹也是受了牽連的,要不是趙妹妹命大怕是?哎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驚地厲害呢。”
齊佑道:“是啊,哎,不過都過去了,她不也慢慢恢復了嘛,這眼看着沒兩個月就要過年了,府裡頭你也該開始準備 了,去年因爲本王的事情這年過得太倉促,今年倒是該好好過一過了。”
劉王妃愣了一下笑道:“是啊,王爺說的是,臣妾已經在着手準備 了,請王爺放心吧,倒是趙妹妹呢,也真希望能回來同我們一道過年呢。”
齊佑道:“看她恢復的情況吧,行了,本王想休息一會,晚膳的時候爺還得出去辦事呢,就不留你了。”
劉王妃笑道:“爺,您也別太累着了,你休息吧,臣妾這就走了,要是有什麼需要 幫zhù 的您就跟臣妾說就是了。”
齊佑道:“好,辛苦你了,下去吧。”
劉王妃倒是痛快點了點頭便帶着侍女退了出去,到了門口才嘆了一口氣道:“哎,王爺你終究是不信任我啊。”
書房裡,齊佑看了看桌上的參茶無奈地笑了笑,他何嘗不知道 這是那是劉氏在關心他啊,這是在打探丫頭的情況吧,哎,算了,齊佑搖了搖頭便又躺回去休息了。
天快黑的時候,齊佑又披上大氅快馬加鞭地趕去見喜寶了,心急如焚的齊佑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尾巴。
不一會跟去的小廝便回來稟報道:“王妃,王爺又出城去了。”
劉王妃道:“可知王爺出城到什麼地方去了嗎?”
小廝搖頭道:“小的沒有出城的令牌,只能跟到城門口,所以只知道 王爺出了城,可具體去了那還得在打探看看。”
劉王妃道:“去查查趙府在京郊是否有其他宅子,既然不是王府的別院怕是該在趙府的什麼地方吧。”
小廝領命道:“是,奴才這就去查。”
說罷那小廝便告退了,留下劉王妃在晦暗不明的燈光中緊鎖着眉頭嘆氣?
而這一頭齊佑剛到就聽見屋裡一片混亂,門口圍着一圈奴才,他一驚便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在外頭?”
文琴愁眉苦臉道:“回王爺的話,主子也不知道 怎麼今個吐了一整天,什麼都吃不下,這會夫人正在裡頭想辦法喂主子吃飯呢。”
“那你們不在裡頭伺候,出來在門口做什麼?”齊佑問道。
文琴紅着眼睛道:“主子吐得臉色都發白了,什麼都次不下,夫人心疼得直掉眼淚,奴婢們也看着難受,這不才剛剛收拾了主子吐的東西,還沒來得及進去呢。”
齊佑道:“素問沒來嗎?”
文琴道:“來了來了,一大清早主子剛開始吐的時候,就請素問大夫來了,素問大夫說這是孕婦的正常孕吐反應,只能稍微緩解一些,上午是好了一些,可到了下午這吐得更厲害了,一天到晚主子就只喝了一碗湯,剩下的什麼都吃不下去,連聞味都不行。”
齊佑心疼道:“這怎麼行,不說肚子裡的孩子,怕是雲傾都受不住啊,開門,本王進去看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