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兀蒙老丈整個一部之人,若是全數通過關隘而入,只怕不好解釋,從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倒不如順汾水而下,從蒲津上岸,往蒲州落戶。”
“爲何要去蒲州?既能從蒲津而入,上岸後,直接遷往冀州附近豈不更好?”高順有些不解,出言問道。
他們與劉璋相處日久,知道這個主公與世人大不一樣。只要是說明大家商議,更希望的是集思廣益,而不是一言決之。
對此,高順等人初時很不適應。但幾次之後,便感覺這種方式不但能將事情討論的更完善,而且,對自己也是大有提高。隱隱的,心中那種歸屬感也是更趨強烈。
“不,不能去冀州!”劉璋目光一凝,緩緩的道。
“今日天下,太平教大半勢力都在北方諸州。一旦變亂,整個北方地區必將成爲最殘酷的戰場。若將剛有的這點底子放在那裡,我們將疲於應付,最後結果,實難預料。”
高順恍悟。
“蒲州地處關中,西通雍涼,南接荊襄。本身又是河套*之地,北連廣袤豐美草場,正是開辦牧場的好所在。兀蒙一部從蒲津登岸,可扮作舉族內遷的邊地之人,只要打點好當地的官吏,在蒲州落足,便是輕而易舉之事。但若是再往內地遷移,一路迢迢,必將引起有心人關注,於咱們實在沒半分好處。”劉璋繼續解釋道。
衆人若有所思,都是緩緩點頭。
“我之所以屬意蒲州,還有個原因,卻是要着落在高順與文遠你們二人身上。”見衆人點頭,劉璋又笑着對高順、張遼說道。
高順、張遼微微一愕,不明所以。
劉璋道:“蒲州緊鄰幷州,兩地官員之間,豈能沒有些往來?你二人,一個曾是幷州軍中人物,一個卻是在府衙之內行走。有些官面上的事兒,在蒲州之地,你二人之前的一些人脈,便可派上用場。如此一來,兀蒙部本身有強兵衛護,外面有你們關照,再加上地處小縣之中,此方爲萬全之策。”
兩人聽劉璋這麼一說,才弄明白往蒲州去,跟他們有何關係。只是這裡明白了,張遼卻蹙眉道:“聽主公之意,我與高將軍,可是要跟兀蒙老丈一起往蒲州去嗎?那…….那…….”說到最後,面上猶疑起來。
劉璋哈哈大笑,伸手拍拍他道:“文遠有智,所料不錯。我正是要你二人相隨兀蒙部同去。今日之勢,我準備做明暗兩手準備。我與子龍仍是先往冀州,畢竟我父現在冀州爲官,我是必須要留在那兒的。如此,我便算一路明棋。而你們與兀蒙部,潛隱於蒲州,不但要開辦牧場,爲咱們日後提供戰馬,還要借牧場爲咱們籌辦軍費。我要你與高順二人,去了之後,將瑣事安定妥當,便以兀蒙部的人手,練出一支強軍來。嘿嘿,關外的匈奴殘部,很有些小部落,我想對你們練軍,應是有很大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