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六子存心來求死,劉病已卻不打算成全他們,槍尖望地上一點,借勢翻落在一棵大樹上,心中暗道:“你全真六子的劍陣不是很厲害嗎?我到這樹上看你們如何佈陣!”
劉病已的打法還真是對極了,全真六子的確沒那個能力將陣布到樹上,只得單獨展開長劍掩殺過來。
樹上的位置並不寬敞,能上到樹上打鬥的人自然不多,全真六子的單兵作戰能力還真不咋地,幾個回合下來,便有三人傷在劉病已的盤龍槍下。
打又打不過,求死又無望,全真六子對着劉病已真是又怒又恨,劉病已站在樹梢上,冷眼望着全真六子,不屑地道:“知道這叫什麼槍嗎?這是當年楊七郎的盤龍槍,專殺jiān小人的!”
全真六子想爲丘處機報仇,原本是報着必死之心的,但聽劉病已這樣說,又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死在這盤龍槍下,畢竟jiān小人這個惡名他們還不太想背。
經過一陣短暫的沉默,丹陽子沉沉一嘆道:“咱們回去好好地訓練幾個三代弟子,貧道就不相信憑全真教的七星劍陣還不殺掉這個狂妄小子爲丘師弟報仇!”
“就是嘛,全真教多牛逼呀,當年華山論劍王重陽技冠羣雄,老頑童周伯通武功蓋世。只要你們好好練功,一定能殺掉本候爺,何必猴急猴急來送死呢?”劉病已站在樹稍上,居高臨下地道。
馬璽仰望着劉病已,狠聲說道:“青山不改,鸀水長流,這個仇我全真教一定會報,劉病已你就好好地等着!”
劉病已嘿嘿一笑,指着地那堆屍體問道:“馬道長請放心,本候爺一定會好好等着的。本候爺現在想問你們一句,這幫人是不是跟你們一起的?”
孫不二冷眼望一下那堆屍體,冷冷地道:“我全真教要報仇,何必假手他人?這些人我們一個都不認識!”
就在劉病已跟全真六子說話之即,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來到劉病已的身邊,忽地伸掌無聲無息地擊在他的腰眼上。
此人的武功當真非同小可,出掌之即沒帶絲毫內勁,當手掌及體時才猛然吐勁,劉病已猝不及防,只覺一股大力撞在腰上,頓有折斷之感,一股鮮血幾欲脫口而出。
好在他的九陽神功有着天然的護體功能,否則遭此重創,倘若換作其他功力相當的人,定然無命可活。
此人雖說是偷襲,但以劉病已的功夫竟然讓他欺近身邊而毫無所覺,此人的武功同樣算得上登峰造極了。
所以在受傷之後,也來不及細想,當即展開凌波微步望泰山跑去,只因泰山上樹木山石衆多,容易隱藏行蹤。
劉病已沒來過泰山,自然不熟悉泰山,剛翻兩個山頭,前面竟然是一處懸崖,當他回過身來時,那人已到近前,卻是位身着黑色的蒙面人,身形異常清瘦,雙眼透出一股陰冷的光茫,望而生畏。
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劉病已沒有問話,因爲面對這樣的高手,所有的問話都是多餘,對方如果真想回答自己的問題,也就不用黑由蒙面了。
強忍着腰間的疼痛,慢慢地提聚內力,而那人也沒給劉病已多少時間,呼地一掌又直拍過來,一股陰柔之氣當胸撞來。
劉病已原想提聚九陽神功的功力與他放手一搏,但剛纔受傷也太過嚴重,半天都提聚不起來,眼見掌勁擊到,將心一橫,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翻身跳落懸崖。
懸崖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得多,落了七八秒鐘都沒到底,心中暗呼完了,這麼深跌落下去,不粉身碎骨纔怪。
就在他暗呼完了之時,一條細線忽地橫裡射出,纏在他的腰間,緊接着一股大力將他橫里拉了進去,進到一處石洞中。
劉病已的腰原本就已受傷,如今再受這大力一扯,只覺得整個腰都已斷裂似的,進到石洞之後,狂吐幾口鮮血,便昏死過去。
也不知過得多久,突覺口裡涌進一股液體帶着極其苦澀的味道,劉病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映入眼的卻是一張異常熟悉的臉,東方不敗的臉。
而此時的東方不敗正用嘴向他的嘴裡喂着東西,見劉病已醒來,頓時愣在那兒,嘴對着嘴半天也沒有離開。
劉病已雖然不知道她喂的是什麼,但他知道這種東西一定對自己的傷勢有幫助,輕輕地張着嘴,將東方不敗口中的液體盡數吸了過來。
東方不敗直起身來,舀着旁邊的茶杯喝了滿滿的一口水,經過一番洗漱後又吐在旁的小盆中,望着劉病已面色發紅,輕聲問道:“你終於醒了!”
劉病已想坐起身來,才發覺腰骨一陣疼痛,望望四周,才發覺這是一處石洞,裡面佈置得還算精緻,出聲問道:“這是哪兒?我爲什麼會在這兒?”
東方不敗道:“這是我隱身的洞府,前日晚上你被人打下懸崖,而我剛纔在洞中練功,不經意地救了你!”說到這兒,微微一頓道,“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救你了!”
劉病已見東方不敗已經恢復女兒裝扮,顯得格外的靚麗,格外的嫵媚,心頭忍不住發笑,心中暗道:“你拉我進洞時說不知道還情有可原,可剛纔嘴對嘴的喂藥已經說明你是口不對心了!”
心裡雖然是這樣想,但嘴裡卻沒有這樣說,而是問道:“你剛纔給我喂的是什麼藥呀,好苦喲!”
“哦,剛纔餵給你的是赤練蛇的膽外加其它的幾樣藥材,你的口很苦嗎?這兒有水,你先漱漱口!”說完,又將茶杯裡倒滿了水遞將過來。
劉病已剛想起身,只覺腰間一陣鑽心的疼痛,忍不住哎喲一聲,東方不敗神色一緊,忙道:“你的腰骨我才幫你接好,還沒那麼快復原,我幫你!”
說完之後,將劉病已扶起半身,而她則坐在劉病已的身後,將劉病已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胸前,支撐着他,隨後又舀起茶杯遞到他的嘴邊。
劉病已只覺後腦勺枕着兩個異常溫暖又異常柔軟的饅頭,一股電流頓時流遍全身,整個身體也開始輕微的顫慄起來。
東方不敗還以爲是他受傷太重的緣故,柔聲問道:“很疼嗎?”
劉病已輕輕地搖搖頭,後腦勺摩擦着那兩個特有的饅頭,那股電流卻更加強烈,好在他穿的是長衫,否則那撐起的帳篷定會暴露他內心齷齪的想法。
洗漱完畢,東方不敗正想放他下來,卻聽劉病已道:“你先別放我下來,我覺得這樣很舒服!”
東方不敗只想着劉病已的病情,並沒有朝深處去想,聽他這樣一說,也就一動不動地枕着劉病已,深怕自己稍爲動彈便牽扯到他的傷勢。
劉病已閉着雙目好好地享受一番,這才睜開雙眼緩緩地問道:“你剛纔說是前天晚上救我下來的?這樣說來,我在這兒已昏睡兩天兩夜了?”
東方不敗接道:“是啊,這兩天可嚇死我了,好在你的內功底子深厚,否則……”說到這兒,語氣變得哽咽,接道,“否則,你早就沒命了!”
劉病已略顯焦急地道:“不行,我得趕緊回去,也不知士瀚他們急成什麼樣子了!”
“看你的樣子,恐怕不是擔心楊士瀚他們心急,你擔心的應該是郭襄跟小昭?”東方不敗的語氣中明顯含着醋意。
劉病已心頭一愣,隨即輕嘆道:“你對我好我知道,我是真擔心士瀚,你又不是沒見過他,以他們脾氣如果不見了我,還不鬧翻天來?”
東方不敗柔聲道:“你就知道擔心你的士瀚兄弟,我來問你,以你的武功,是什麼人能將你打成如此重傷?獨孤求敗?西門吹雪?還是那個號稱劍神的謝曉峰?”
劉病已搖搖頭道:“西門吹雪我見過,而且他還保我十六年,肯定不是他,這人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因爲他是黑着面,而且是背後偷襲的!”
當即將那晚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東方不敗沉吟道:“聽你這樣說來,這人也不可能是謝曉峰,更不會是獨孤求敗,因爲這兩人就算刀架脖子也不會背後偷襲的!”
劉病已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我也覺得不會是他們,但這人的武功也當真了得,竟能欺盡我的身邊而毫無所覺,此人就算不背後偷襲,武功也絕不會在我之下!”
東方不敗沉思半響道:“華夏武林中,身形如此清瘦的武林高手我已想了一遍,實在想不出此人是誰,我也曾收到消息,說參加這次武林大會的,除了華夏武林外,金輪法王跟完顏長之似乎也有意角逐!”
劉病已接道:“金輪法王極高極瘦,我跟他交過手,那人掌力陰柔,絕對不會是他,聽你的意思,不會是完顏長之?”
“完顏長之我也只是聽說過他的名字,此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也不得而知,但對方既然暗中對你下手,必是有備而來,所以你現在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回泰安城!”東方不敗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