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成明星傻傻地問。
“創造他們的那人。”龍老隨意一指那些兵卒,小聲說。“讓他們回去吧。”
成明星急忙捏着借兵令,讓這些兵卒回到了門裡。龍老看了他一眼:“小子行啊,沒見你怎麼學,竟然也會有意念來控制兵卒了。”
“啊?”成明星一臉的茫然。
“你小子可沒練過控制兵卒的技術啊。”龍老看着成明星,像看一個怪我。“老頭子我是自己管自己,徵徵也是如此,似乎你這個將師,除了當我們的居住世界外,就沒什麼用了。可沒想到,你這樣的傢伙,竟然一次沒練,就懂如何控制兵卒?”
“這……”成明星咧了咧嘴,“我也不大清楚,剛纔我什麼也沒想,就想讓他們趕緊走人完事,然後就……”
“我想,這恰好證明了他是一種另類的天才吧。”穆蘭笑了,“就像製造徵徵一樣。”
“嗯,確實如此。”龍老一點頭,“徵徵這孩子,力量可真是不賴,他本身雖然沒有任何作戰能力,但是卻可以將自己的良好狀態,轉移給別人。像之前戰鬥中,我本來已經耗盡了大部分力量,處於精疲力竭的狀態,結果他一使能力,我就立刻恢復到了正常狀態。只可惜這種轉移只能進行一次,不然的話,我就等於是有了一個力量倉庫,可以放手把最厲害的武技當泥球子一樣亂扔了。”
“但只是這樣,也很厲害啊!”穆蘭在旁邊欣喜地說,“這樣一來,現在的龍老就能頂過去兩個,無形中,等於成明星又造了一個龍老這樣的強者來啊!”
“差不多吧。”龍老一點頭,“所以說,這小子其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窩囊廢。你說得對,他就是一個另類的天才。嘿,我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這小子將來到底能出息成什麼樣呢?”
“這個……”成明星習慣性地咧了咧嘴。
“別這個那個的了。”龍老一揮手,“從今天起,你沒事兒就給我往單林華那邊跑,向他請教一切將神術方面的事。我相信這人級別這麼高,必有一套教人的法子,或許會遠遠強過我。努力學吧,你要走的路還長着呢。”
說完,老人自己推開破木頭門,隱入其中。
“龍老說得對。”穆蘭點頭表示支持,“不過我對單林華那人沒什麼興趣,你願意找他你就自己去吧,我可不想陪着你了。”
“啊。”成明星應了一聲,和穆蘭一起回到神妙門中。
自這天起,成明星就開始了他的求教生涯。他本人對學習這種事,是相當不來電的,但架不住龍老的逼迫,只好硬着頭皮下山。
門裡又安排了一位壇主,專門負責新人的培訓。雖然說,胡黃衣培養的那一批新人,已經得到了不同的職務,成了正式的門人,但關於將神術的學習,卻遠沒有結束,仍要視具體的掌握程度,進行不同程度的深入學習。
指派下來的那位壇主姓杜,將神術理論在神妙門中,也算是出類拔萃了,但與胡黃衣一比,卻差得遠,尤其是講解起來時,複雜囉嗦,把本來不愛睏的一些新人們,也給講得困了。而新來的舒小雅和林江先,更是常常一頭霧水,不知其所云。
“看來,神妙門中沒什麼好人才啊。”當單林華從成明星口中得知這一情況後,皺眉搖了搖頭。“這樣吧,你明天把你的朋友們都帶來,我看能不能給他們一些幫助。”
“那可好啊!”成明星高興極了。
單林華的教導方法,與胡黃衣和龍老的完全不同,他也講理論,但都是點到爲止,一副隨你知不知其所以然的架勢,但卻要求成明星反覆不斷地按照他的要求,卻練一些具體的東西。
比如,第一天學習時,他就先問了成明星是否擁有軍帳,得到否定答案後,他只是簡單說了說軍帳的功能,然後就要求成明星反覆練習開門關門,把自己的兵卒從虎符中調出來,再送回去。
成明星有點傻眼,這種事什麼好練的?再說,龍老那是什麼人,急起來能給成明星兩腳,他可不敢隨便勞動他老人家,又不好意思對單林華直說,把高二男生急出一頭汗。
猛然間一拍腦門,罵一聲糊塗,那不是還有徵徵在嗎?這小小孩子,閒着也是閒着,就當和自己玩捉迷藏吧。於是,徵徵就倒了血黴,這一天裡,被成明星從那小雕花檀香木門叫出來,喊進去,來來回回不知多少趟,把個小子累得最後趴在地上死也不起來,沒辦法成明星只好自己把他抱回了門裡。
“好,今天就到這裡吧。”單林華一點頭。
成明星像聽到特赦令的囚犯一樣,激動得淚花閃動的。說實在的,平時使用兵卒時,也就是一開門,一關門,很少有送回去馬上就又得叫出來的情況,更何況是這種來來回回無窮匱也的情況。所以成明星在平時,絲毫不覺得開門關門有什麼困難。
但這一天練下來,他卻不由叫起了苦。門的開關,並非不用耗費力量,單林華不斷要求他完成將門調出、打開、兵卒喚出、送回、關門、將門收起,這一整套的動作,他漸漸覺得自己的精神和肉體兩方面力量,都隨着重複而快速消耗,有種體力不支的感覺。
同時,當重複的次數多了,他漸漸覺得,每次喚出門都有點費力,而叫出徵徵,也是越來越難。最後,他不得不用盡全部力量,硬把這小子從虎符中趕出來。
單林華並沒對他多解釋什麼,爲什麼這樣做、這樣做能練出什麼本領,單林華是絕口不提。成明星也不大敢問,只怕他像龍老一樣,一個不高興就要揍人。
中午飯是在單林華那裡吃的,老人廚藝不錯,但要是比起林江先來,那差得不是一點半點。成明星混了個飽就算了,心想就衝這飯的問題,就一定得把林江先拉過來一起學。
晚上回去,將這事和幾個夥伴說了,大家都眼睛放光。杜壇主的教學功夫,已經讓他們感覺到了絕望,眼下有個傳說級的老將師要教他們,不高興那是扯淡,連穆蘭這本來不喜歡單林華的人,也表示可以去學學看。
第二天,一夥人浩浩蕩蕩地殺到了山下小屋裡,把個小屋擠得滿滿的。單林華也不和這些少年人客氣,自己坐在椅上,也不管他們有沒有地方坐,看了一圈後,就開始問各人的情況,大家如實相告,只有尤良猶豫了一下。
要不要對單林華坦白自己的秘密呢?尤良心裡很是糾結,說謊吧,對不起即將要教自己本事的人,不說謊吧,又覺得不妥。
但沒等他說什麼,穆蘭已替他做了介紹:
“尤良的特長是製造獸兵。人類兵卒他造不出來。過去曾造了一匹小紅馬,在和蘇雲笛比武時,被蘇雲笛殺了。因爲沒有特別的需要,所以直到現在還沒有重造。”
“嗯,是的。”尤良點了點頭,在心裡長出了一口氣。好傢伙,這樣就算是說了實話,又沒把不想暴露的暴露出來吧。
“基礎的東西,你們瞭解多少?”單林華問,“除了兩個新人和成明星,都向我彙報一下吧。”
幾個少年依次說出了自己所知的將神術知識後,單林華點了點頭:“穆蘭能造出兵器,考步城能造出鎧甲,尤良能造出獸兵,各有特點,說起來,似乎是尤良更厲害些,畢竟能造出的是生物,而且獸兵系的將師,如果發展好的話,將來會很有實力。比如這次打過來的那個巫昭,他手下那個蠻漢,雖然只是百將級,但因爲麾下全是獸兵,所以實力完全能與五百主級將師比肩。”
聽到這個,幾個都向尤良投去了羨慕的目光。這當然不是因爲他有可能變得強大,而是因爲他已經得到了最強的獸兵,註定是要變得強大。
“不過其他人也別灰心。”單林華說,“只要是將師,只要能擁有虎符空間,只要能在空間中用火焰鍛造出物體,那麼就是強者,就有成爲高手的希望。”
“是嗎?”考步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一臉興奮地看着單林華,等着對方進一步的解釋。
“任何技術,都有其發展的可能性。”單林華說,“簡單的一個圓,與繁雜的山河圖卷之間的差別,只在於咬牙苦練。這世上確實有天才,但所謂天才,只不過是努力的程度可以比常人低一些,而收穫卻一樣或是更多而已,他也需要不斷鍛鍊,而不可能什麼也不做,就超然於衆人之上。普通人,甚至是有缺陷的人,只要肯花更多的時間、忍更大的辛苦去努力,就可以彌補這種收穫上的差距。我說的這些,你們懂了麼?”
“似乎是懂了。”考步城抓着頭髮說,穆蘭哼了一聲:“這些不過是空話。那個林少武,並不是將師,但卻把武功練到強大無比的境地,一個人的力量就抵得上一個五百主的將師。我從他那裡,已經明白了這道理了。可具體怎麼做,纔是關鍵。”
“我將要教你們的,就是具體怎麼做。”單林華抽了口煙,笑了笑。“穆蘭,我覺得你應該在修煉武功的同時,繼續深入研究將神術,不斷造出更多、更強的武器。這世上有一類將師,他們可以製造出帶有不同力量的強大神兵,如果有天你也做到了,那麼,你也將步入將師強者的行列,以一個之力,力敵千軍!”
“力敵千軍?”穆蘭有點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