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白表情冷峻,一股血腥的氣息從身體中驟然爆發,目光閃爍間,眉心位置緩緩浮現一個印記。
血紅色的印記,如一個細長的菱形,又如一個即將打開的通道,通道後血光涌動,那是一個血的世界。
“血之力!”徐飛白低吼一聲,雙拳一握,一股血色的霧氣出現,包裹着他的拳頭,血氣繚繞間,如血焰流動。
“林天,這就是將臣血脈之力!來吧!”徐飛白擡頭盯着林天,身影突然一閃,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林天面前,一拳轟出,攜帶着滾滾血霧。
“老子管你什麼血之力,老子放的就是你血!”林天爆吼一聲,也一拳砸出。
兩人出拳快速閃電,只是眨眼間,已經對轟了上百拳,拳影伴隨着炸響,如重炮齊發。
轟隆隆……轟隆隆……
地動山搖,每次拳頭撞擊,紫焰和血霧交織,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波紋擴散而出,周圍的荒草和牆壁,齊刷刷傾倒,斷口處平滑無比。
兩人站立的地面,水泥混凝土地板,咔嚓不斷,完全龜裂破碎,如同被重型坦克碾壓過一般。
又是一拳對轟,兩人同時被迫後退,站停之後,林天只覺血液沸騰,像是要從毛孔中蒸發出來,心念一動,紫焰再漲,強行壓制了血液的異動。
“血之力果然詭異!”林天冷着臉說道,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將臣的血脈之力,竟然如此難纏。
“火之力也不賴,差點把我燒焦,要是低等殭屍,頃刻就成灰燼了。”徐飛白的鄭重不比林天少。
兩人都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奇特的能量,是同類,卻擁有了完全不同的力量。
“林天,你的進步實在太大,短短几個月,已經與我平齊,我增長到現在的程度,用了幾百年的時間,而你,用了不到半年。”徐飛白感嘆道,是由衷地驚歎,在他看來,哪個殭屍的成長,不是經歷千百年的?
林天才活了十八歲,沒有修煉千百年的概念,甚至有時候還覺得自己進步很慢了,不過聽徐飛白這麼一說,自己不但不慢,反而有點快。
回頭想想,自己的成長彷彿是命運使然一般,都和一個人有關係,不,準確地說和一個殭屍有關係,後卿。
在古戰場的血色大陣,看似是夏洛特擺下的,但實際上,血色大陣來自於後卿,還有後來的後卿精血,直接助推了林天的進步,還差點晉級。
由女魃把他變成殭屍,由後卿間接或直接地助推了他的成長,有時候林天想想,自己是不是有收集的愛好,把四大殭屍血脈集全一身。
“你活了幾百歲?可真夠老的。”林天不再糾結成長的問題,只是看着徐飛白那張年輕的臉,怎麼也無法和幾百歲聯繫起來。
徐飛白沒有迴應這個問題,還是自顧自說道:“我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我要離開,你也無法阻攔。”
“我是無法阻攔,但我會一直追着你,把你逼瘋爲止,不拿到將臣血脈之血,我絕不罷手。”林天斬釘截鐵地說,眼中的瘋狂告訴了徐飛白,他說到做到。
不過,徐飛白卻笑了起來:“呵……,如果你只是剛纔的實力,那你想纏着我,還差一點。”
林天眉頭一皺,不知徐飛白此話是什麼意思,徐飛白沒有解釋,而是突然伸手向背後一抓,手中赫然多了一個長條形的東西。
條形的東西被黑布包着,看不出什麼,徐飛白一震手臂,嘶啦一聲,裹着的黑布瞬間撕碎,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長劍?不是,東洋刀?不是,林天看到了劍鞘,或者說刀鞘,連連猜了幾樣冷兵器,卻又自己否定了。
鏘……
徐飛白把刀拔了出來,在微弱的月光下,刀身卻亮得雪白,寒光逼人,長直狹窄的刀身,平直的刀刃,彷彿可以破開一切。
“唐刀。”林天終於確認了徐飛白手中的武器。
唐刀和東洋刀非常相似,林天之所以確定是唐刀,不是東洋刀,有兩個原因。唐刀刀身大多筆直,只有少部分唐刀有弧度,但東洋刀絕大多數是弧形的刀刃。
另外一個區別在於刀刃,唐刀的刀刃只佔刀身的四分之一,而東洋刀的刀刃佔到了二分之一,東洋刀看起來更加鋒利。
但東洋刀的硬度和韌性比唐刀差多了,造成這個區別的原因在於,唐刀用來砍金屬盔甲,首重破甲能力,而東洋刀用來砍肉,沒錯,就是砍人。
華夏唐朝時期,軍隊大多裝備金屬盔甲,所以,唐刀要求有破甲能力,而島國資源匱乏,盔甲是皮甲,有時候連皮甲都穿不上,對戰時基本砍在肉上,所以刀刃更薄,更鋒利,硬度卻比唐刀差。
如果相同級別的唐刀和東洋刀對砍,斷的肯定是東洋刀。
當然,林天認爲是唐刀,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徐飛白是華夏人,從他的語氣中,也以自己是華夏人而驕傲,以他這種驕傲的性格,是不屑於以東洋刀爲武器的。
“很高興你沒有把它認成東洋刀,此刀名爲流光,用我收集了幾百年的材料鑄成,注入了妖刀村正的能量,足以滅殺殭屍。”徐飛白揮了一下刀,斜指着地面。
“村正的能量?這麼說,它已經不存在這個世上了?”林天驚訝道。
“妖刀已經不存在,但是它的意識已經被剝離出來,我不想用流光對付你,但如果你一定纏着我不放,我不得不如此。”徐飛白淡淡說道。
“世上竟然有跟本王一樣的意識,不過,真夠慘的,竟然被剝離出來,想想還是主人對本王好。”劍靈突然感嘆道,有惺惺相惜,也有慶幸,慶幸林天沒有剝離或者毀滅它的意識。
林天沒有理會它,而是淡然地看着徐飛白,看着他的唐刀流光。
“我說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拿到將臣血脈之血,即便是將臣站在我面前也是如此。”林天意志不改,隨即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你以爲,有了流光,就可以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