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林天的不懈努力,還有張靈雨的盡力輔助,所有藥材終於提煉完畢,整個過程,張果藥看得如癡如醉。
“下一步我融合各種藥材的精華,完成煉藥的最後一步。”林天看了一圈石臺上的藥材精華,很是滿意。
張果藥發現了一個驚奇的事實,林天連續煉藥大半天,不吃不喝不休息,精神竟然還是那麼好。
雖然張果藥不是藥師,但研讀過祖師爺的一些筆記,知道煉藥最耗費精力。整個過程需要集中心神控制火候,調理藥性,是對藥師精神和體力的極大考驗。
“林天,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張果藥還是忍不住問。
他知道最後一步非常重要,控制火候,調和所有藥材的藥性,難度極大,出不得一點差錯,要不然提純的藥材都廢了,前功盡棄。
“不用,再加把勁,還可以趕在點上吃晚餐。”林天輕鬆道,張靈雨聞言一陣無語,究竟誰纔是吃貨。
林天重新點燃八卦鼎,投入了第一種藥材精華,血藤藥液。最後一步融合藥性,藥材的投入順序也有講究。
血藤藥液韌性最強,最耐燒,不容易融合,所以要第一個投入,而仙鶴血是鮮活的,不宜長時間煉製,否則會破會活性,所以要放在最後一個。
對於這些煉藥細節,除了“神農帝藥經”點到之外,織田真央的“藥師筆記”也記錄地非常清晰。所以,那女人雖然製造了不少麻煩,但在煉藥上,還是有一定水平的。
第二個加入的是萬年石鐘乳,這東西經過千萬年沉澱,藥性也非常穩定。煉藥時,藥性穩定不一定是好事,穩定說明難以和其它藥性融合,所以也要提前投入藥鼎。
血藤藥液和白色的石鐘乳都是液體狀的藥材精華,但是兩者竟沒有混合在一起,而是出現了分層,石鐘乳在下,血藤藥液在上,白色、紅色涇渭分明,就像調酒師調出來的分層雞尾酒。
玉花芽藥液也比較脆弱,和仙鶴血一樣,是鮮活的,所以,這種藥液也要後面再放。林天精心地調製着鼎內的兩種藥液,當溫度漸漸提高時,兩種藥液的交界處開始模糊。
林天心裡有數,這是開始融合的徵兆,果然,藥液模糊的界限逐漸擴大,十幾分鍾後,兩種藥液完全混合在一起。
不過,這只是初步混合,並不算融合,林天又繼續投入藥材。益靈丹的藥材有十二種,丹藥的等級和藥材的數量無關,並不是丹藥越高級,藥材數越多。
有可能一種高級丹藥,只需要兩三種藥材,而一個低級丹藥,反而需要十幾種。
每一種藥材精華的加入,林天都算好時機,小心翼翼,張靈雨三人則看得“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一鼎的藥材精華毀了。
不過,這種關鍵時候,她們也幫不上忙,只能在旁邊乾着急。張果藥看似站着不動,但他的手不知交換了幾個姿勢,可見內心也不像表面那麼平靜。
反倒是林天,操作起來小心而不生澀,輕鬆而不放鬆,反而是幾人種最淡定的。心中有數,自然不慌,她們是外行,自然緊張。
一個小時過去,林天加入玉花芽藥液後,就只剩下仙鶴血,此時鼎內的藥液慢慢融合,變成了一團淡紅色的液體。
液體在高溫的炙烤下,時不時冒出一個氣泡,藥性融合的過程中,也需要繼續提純,進一步把雜質清除。
這些雜質之前可能是隱性的,經過多重藥液混合,這才顯現出來,所以要剔除。有些雜質是新產生的,這更要除去。藥性越存,融合時干擾越少,成丹後丹藥品質更高。
林天拿出了最後一種藥材,仙鶴血,打開蓋子的時候,張果藥鼻子動了動,似乎沉思了一下,隨即臉上閃過驚訝之色。
“這……這是仙鶴血,你們哪來的,該不會是……?”張果藥越說越驚,最後臉色都不太好了。
張靈雨一看就知道張果藥在想什麼,她連忙解釋道:“藥長老不用擔心,仙鶴沒事,我們只是取了一點血。”
“怎麼可能,雖然我老了,但還不至於老眼昏花,如果我沒記錯,仙鶴的年紀比我還大,靈性十足,當初也就如煙丫頭的師父和它們關係最好,你們兩個都沒法和師兄比,根本不可能取到仙鶴的血,除非強取,或者殺了它們。”
張果藥沉着臉,眉頭皺得很深:“我知道你們不會殺鶴取血,但強取也不允許,仙鶴有靈,你們如果強行使用道術取血,仙鶴極有可能會離開張家,這種後果你們兩個丫頭可承擔不起。”
“別說你的天師傳人之位不保,說不定長老們會剝奪你們驅魔師的資格,永遠趕出驅魔界。”張果藥死死盯着張靈雨和張如煙,臉色非常凝重。
張靈雨知道,張果藥這是準備發火了,因爲他也非常愛護張家那幾個仙鶴。
美女天師不敢怠慢,連忙解釋道:“藥長老,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沒有強取,更沒有傷害他們,事情是這樣的……”
張靈雨把過程說了一遍,說完,張果藥愣住了,然後看向林天,他忽然發現,自己更加看不透眼前的年輕人了。
張果藥相信張靈雨沒說謊,那麼林天第一次見面就取得了仙鶴極大的好感,這是什麼概念?天師傳人都做不到如此,張家大多數人都無法做到,想想都不可思議。
“想不通。”張果藥只得搖頭,甚至有點自嘆不如的意思,當然,只是在和仙鶴相處方面。
林天自然也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但是沒有理會,而是更加收攝心神,小心翼翼地加入了仙鶴血。仙鶴血一滴入藥液團中,藥液忽然停止了滾動,彷彿時間靜止一般。
但幾個呼吸後,藥液團劇烈震顫起來,無數的氣泡冒出,匯聚成霧氣,霧氣從鼎蓋的氣孔衝出,發出龍吟虎嘯一般的嘯聲,隱隱間又似有仙鶴鳴叫。
數道霧氣在鼎蓋上匯合,如龍盤旋,配上那些嘯聲,一下就驚住了在場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