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穿過茂密的樹林，林天降落到林中別苑中，張如煙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兩人。
旁邊站着夏洛特，看到林天歸來，大大地鬆了口氣：“主人你終於回來了。”
雖然只是分別不久，但是夏洛特卻像等待了很久，如果不是張如煙一再保證，她可能已經發出信號，血族女王說得到，做得到。
“全靠如煙姐幫助，才能輕鬆脫困。”林天非常謙虛地說。
張如煙白了他一眼，道：“你就別假謙虛了，抗住了太陽真火大陣，你實力的增長已經超乎我的想象了吧。”
“超乎想象不敢說，至少離始祖級別還差得遠，只是得了一點收穫。”林天如實說道。
張如煙好笑地搖搖頭：“一個小小的僵族也敢媲美始祖，這確實是你的性格，四大始祖都融合吸收了上古兇獸犼的力量，具有神級的力量，少年，你的路還很長。”
“如果這就是神，那神也不是那麼遙不可及。”林天淡淡一句話，讓張如煙愣了一下。
隨即她笑了起來：“神就是非常厲害的修行者，可以做到凡人無法做到的事，所以被凡人稱爲神，但是他們也有七情六慾。”
“神不是無慾無求嗎？”夏洛特奇怪地問。
“對力量有所求，這本身就是一種慾望，神想獲得永生，這也是慾望，無慾無求的，那是天道。”張如煙看向樹林遠處，幽幽道。
很快，林天便知道她爲什麼看那個方向，一羣人從樹林沖了出來，把整個林中別苑全部包圍。這些人的包圍可不是拿着大刀長劍圍住，而是按照一定方位站立，形成大陣之勢。
林天修習機關和陣法日深，一眼便能看出來，當然，這也非常符合張府的風格。
張如煙擡眼掃了一圈，冷冷道：“你們師傅的陣法說不定都是我創的，現在能困的住我嗎？”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幾個老頭身上，其中一個正是大長老。
“張如煙，如果你還承認自己是張家族人，立刻把林天和他的同黨抓起來，交給長老會處置！”大長老也是冷着臉說道。
“你在教我做事？”張如煙反問，帶着傲氣和嘲諷。
張如煙雖然年紀小，但是師從上一輩，輩分和長老們一樣，甚至還要高半格，而且她性格狂放，早已和家族不冷不熱，沒什麼好客氣的。
“林天身爲僵族，是所有驅魔師的宿敵，更是人界的敵人，這次冥界入侵，更是以贏勾爲首，他們同爲一族，林天就是內應。”
“你幫助林天，就是助紂爲虐，危害整個人界，你對當年的事再不忿，也不能忘記你師傅的教誨，驅魔師的誓言，自己的良心！”大長老義正言辭，大帽子一頂接着一頂，話語可謂句句誅心。
要換成別人，可能就被他的話拿住了，但是張如煙是誰，瘋子一個。
她只是淡淡一笑：“好啊，我不插手，你們來抓。”
長老們和弟子們一陣尷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動手，鎮靈塔太陽真火都滅不掉的“大魔頭”，他們可沒有這個信心滅掉。
不過大長老也不是軟柿子，冷冷道：“這麼說，張如煙，張靈雨，你們兩個是要鐵了心要和林天一起，成爲張府，成爲驅魔師，整個人界的叛徒！”
“我是叛徒？張智丞的力量來得不明不白，你怎麼不去調查他！”張靈雨非常不忿，她可沒有張如煙放得開。
不是她在乎傳人這個稱號，而是在乎自己的誓言，但是除魔衛道如果不分青紅皁白，她選擇聽從自己的良心。
“張智丞是張府傳人，還輪不到你來妄議，我最後說一遍，你們選擇張府，還是林天！”大長老盯着張如煙兩人，臉色冷漠。
“我選擇自己的良心。”張靈雨非常堅定。
張如煙還是一如既往，都懶得回答。
“好，好……”大長老連續說了幾個好字，壓抑着憤怒：“張如煙，張靈雨叛出張府，我宣佈，今日正式除名，下次再見，不再是族人，而是敵人！”
“師兄，這……”有長老不忍心，想要說些什麼，很多弟子也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不用再爲她們狡辯，這個決定我將會通告天下！”大長老更加決絕，所有張家族人沉默了。
通告天下，是最後一步，這一步走出，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這次逐出張府和大小姐被逐出師門不同，大小姐那次雖然也是通告天下，但只是做做樣子，關係並沒有決裂，堵住司徒家的嘴而已，古武界衆人都明白。
而大長老的決定，顯然已經是決裂之意，不再有一絲迴旋的餘地。
有些張府弟子默默流淚，他們和張靈雨是兄弟姐妹，也是師兄師姐弟，感情深厚，今日一別，再見怕已經是路人。
大長老殘酷的決定沒有換來同仇敵愾，相反一種哀愁在瀰漫，這讓他臉色更難看。
“你們好自爲之！”大長老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這句話既是對張靈雨和張如煙說，也是對其他弟子的警告。
“唉！”長老們嘆息一聲，也離開了。
“靈雨，其實你不必這樣，大長老就不說了，那些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還是不希望你走的，我看得出來，你們感情很好。”林天拍了拍張靈雨的肩膀，輕聲道。
“你不必自責，我只是爲了自己的良心。”張靈雨倔強說道。
“這下好了，無事一身輕，再也不用被那狗屁誓言壓着。”張如煙輕鬆道。
張靈雨看了看如煙，又看看林天：“我說的是真的，你們不在家族裡，可能感受不到，自從神域一戰後，山上氣氛開始變味了，彷彿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籠罩着張府。”
“我只有出來，才能看得更清楚，我想，張府已經不是我心中那個家。”張靈雨輕聲而又篤定地說。
“你說的是張智丞。”林天皺眉道。
“不止是他。”張靈雨搖搖頭，心裡有感覺，卻又說不上來。
“你們可能不知道，在鎮靈塔，我被重力領悟壓制的時候，張冥星刺了我一刀，差點把我心臟給擼串了。”林天隨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