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人都允許林天救治,月影就沒什麼好反對的,點點頭,示意林天可以開始治療了。
這姑娘從受傷到現在,就只有開始的時候悶哼了一聲,之後一直沒有喊疼,這份忍耐力不知要超過多少男子。
林天剛纔已經透視診斷過,基本瞭解了月影手臂的傷勢,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先把她的脫臼恢復。
他伸手抓住月影的手臂,另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位置,沒等她反應過來,林天就突然一擡一按,只聽“咔”的一聲響,脫臼部位已經恢復。
林天從小就學推拿按摩之術,這點手臂脫臼復位當然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月影姑娘,你慢慢活動一下,脫臼部位已經復位了。”林天說道。
其實不用他說,周圍的人都聽見了關節復位的聲音,月影依言輕輕地活動了幾下手臂,活動是沒問題了,只是她眉頭還是皺起。
毆晴嵐問道:“林天,月影似乎還是不太舒服。”
“那是當然,因爲她手臂筋肉的挫傷還沒好,下面我會用按摩和鍼灸術治療,活血祛瘀,只有這樣,她的手臂纔會完全恢復,不然落下病根的話,老了可是會遭罪的,而且會影響她的戰鬥力。”林天擺手道,示意毆晴嵐不要着急。
說罷,林天捲起月影的袖子,把她的手臂露了出來。可能是練武人又是保鏢的緣故,月影的皮膚其實不算白,比起肖家母女的吹彈可破差了不少。
但是也因爲是練武的緣故,她的膚色非常健康,雖然不白,但很細膩,有着健康的光澤。這就是華夏武術的厲害之處,武者都是內外兼修,練養結合,胳膊看起來和普通人沒多大區別,卻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肖家姐妹倆盯着林天的動作,以防這個大色狼趁機揩油。
唉,醫者父母心,你們是不會明白的,林天當然看到了她們的眼神,心裡很是無奈。
他先是以極快的速度點按在月影手臂的各大穴位上,穴位是氣血匯聚交換的地方,按摩穴位有活血祛瘀的作用。
按完穴位,林天又牽起月影的手,從手指末端開始,循着手臂的經絡一寸寸推上去。
手臂還分佈着多條主經脈,其中手少陰心經聯絡於心,心主神明,開竅於舌,其華在表。經過推拿刺激,心氣推動血液運行,可以養神、養氣、養筋,對筋肉挫傷恢復效果非常好。
只是手少陰心經因爲聯絡於心,林天推拿到末端時,幾乎要按到了月影的胸部。他頓時覺得好多道犀利的目光射來,還伴隨着大小姐的一聲低哼。
連被推拿的月影也忍不住,臉色都紅起來,頭低低的,不敢正眼看林天,和剛纔英姿颯爽的模樣大不相同。
靠,老子就知道你們這些女人會誤會,老子這是在治療,搞得老子好像是色狼似的,要是你們去醫院,碰到的是婦科男醫生,看你怎麼辦,林天心下腹誹。
頂着衆女殺人一般的目光,林天終於完成推拿,然後再用金線進行鍼灸。推拿容易被誤會,不過鍼灸就顯得像醫術高人了。
特別是林天的九針術結合奇特的金線,鍼灸起來頗有鍼灸聖手的風範。
行雲流水的行鍼,韻律優美的動作,像是在彈奏一曲千古絕響,來賀的賓客們第一次知道,原來鍼灸也可以這麼有藝術。
雲小天看到林天的鍼灸,眼睛一亮,還露出驚喜之色,不知道心裡在打着什麼主意。
宴會大院外的一棟樓頂上,寧洛昔和黎月還在看着大院內的情況。
黎月非常意外地說:“想不到這個林天還是精通音律的高手,瞧他平時那不羈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啊。”
黎月是蠱女,擅長用音律控制蠱蟲,所以她對音律還是比較精通的。
“黎月姑娘想錯了,據我所知,林天對音律一竅不通,所懂的,跟平常人沒什麼區別,就是那些流行歌曲而已。”寧洛昔搖搖頭,不贊同道。
“可是他彈抖那根金線進行鍼灸時,真的非常像在彈奏音律。”黎月輕聲道,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寧洛昔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你看到的是音律,如果是修煉劍道的人,可能看到的是劍招,學醫的人看到的是高明的鍼灸,似乎是這個鍼灸術包羅萬象,很是奇妙。”
“技近乎藝,藝近乎道,大道萬千,殊途同歸?”黎月自己唸叨道。
“也許吧,但是我能確定的是,創造出這套鍼灸術的人,如果用古武者境界來衡量他,想必已經超出先天之境,甚至進入了一種古武者所不能理解的境界。”寧洛昔說着,眼中神光變換,似乎在參悟什麼東西。
宴會大院之中,鍼灸已經接近尾聲,林天最後一抖金線,乾淨利落地完成了最後一針,然後把金線收了起來。
“月影姑娘,好了,只要修養三天,你的手臂就能完全康復。”林天對月影輕鬆說道,好像剛纔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真的?”月影動了幾下手臂,接着便是一臉驚喜,然後又問道:“那我手臂……”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手臂的戰鬥力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當然,如果要變成麒麟臂,我就無能爲力了。”林天肯定道,最後還開了一句玩笑。
“多謝林大師。”月影的稱呼變得尊敬起來,接着她誠懇地說:“剛纔我們進來時就聽說了,林大師身手了得,不知能不能讓我們姐妹倆開開眼界。”
她這麼說倒不是想挑釁林天,也不是想比試,就是想見識一下而已,這一點林天可以從她眼中的真誠看得出來。
“月影,退下,不得對林大師無禮。”毆晴嵐出言阻止道。
月影是她的貼身侍衛,在這種場合提出這種要求確實不合適,在外人看來,以月影的身份,資格還沒夠,要是那麼做了,也會顯得歐家沒有家教。
月影隨即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只得退回去,但是眼裡的渴望還是不減。
“林大師,您就露一手唄,剛纔我們在外面都沒有看清楚呢。”賓客中不知道是哪個年輕人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