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林道的回答後,大殿之內,除伏魔外,幾乎所有的人都條件反應般的站了起來,不是被嚇得,而是震驚,完完全全的震驚,林道的回答,絕對出乎在場之人的意料。
凌凡做夢也沒想到,他救伏魔這件事,竟然在無數年前就已經是算計好了的事情,他難以相信這種答案,真的不敢相信。
在救伏魔前,他曾想過無數種原因和結果,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是無數年前就佈下的一個局!
那一瞬,他的感覺很怪,震驚的同時,心裡也不由有點冰涼,不是對於欺騙感到冰涼,而是對命運的掌控感到冰冷,他到現在才意識到,他爲了擺脫命運,努力這麼久,本以爲他的命運已經回到他的手中,可是卻不想,他至始至終,就從來沒有逃脫過命運的擺佈。
命運就像一道無形的大手,而他就是無形大手掌心的猴子,不管他怎麼蹦躂,不管他蹦得有多高,始終都無法擺脫命運的束縛,不管他怎麼翻滾,都逃不出命運的五指山。
一股無力感,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悄然從心間蔓延至全身,本因爲震驚而猛然站起來的身體,彷彿瞬間蒼老了十倍不止,頹廢的坐回了座位,神情有些木然,心中竟不由升起幾絲淒涼。
命運,還是無法擺脫嗎?!
努力了這麼久,一切都還是按照命運的軌跡運轉嗎?難道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費嗎?
凌凡是由震驚到冰涼再到頹廢無力,而林無道等四大天尊和林萱兒三女,則完全是震驚了。
若雪和夢瑤還好一點,畢竟她們並不是很瞭解天府的歷史,所以只是稍稍震驚後,就平復了心情。
至於林無道幾人,絕對是驚訝到無以復加,他們在天府存在的歷史,也算是很久遠的了。天獄在他們的意識裡,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禁地,不容任何人染指的禁地,因爲關係着天府的存亡。
因而一直以來,都從來沒有誰敢接近天獄,但凡每一個接近天獄的人,都遭到了嚴懲,哪怕你是一名長老或者禁軍統領,也毫不例外,情節嚴重者,甚至會被直接處死。
天獄在天府就是絕對的禁地,不容任何人觸碰的雷區。
可是林無道幾人卻從來不敢想象,天獄鎮壓的那尊上古大魔,那尊讓他們只聞其名就發顫的上古大魔,竟然早已經跟天府是盟友!
而自凌凡這個外來者進入天府後發生的一切,不過都是在算計之中,如何不讓他們感到震駭?
林道說出的隱秘無疑是一道驚天猛料,一時間都難以讓他們消化。
“呵呵•••怎麼?是不是感到很驚訝?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議?”對於衆人的反應,林道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他當初從上一代府主聽到這個消息時也同樣異常震驚,所以並未感到驚訝,反而微微一笑,氣定神閒。
“的確,我怎麼也沒想到,讓我們都恐懼的上古大魔,竟然是我們的盟友,事情的發展還真的太過戲劇性了。”林無道不由苦笑道,一時間真的有點讓他難以接受。
“我總算明白,爲何從凌凡進入天府那天,府主就告誡我們,不要傷害凌凡,原來竟是這個原因。”林無刑似恍然大悟一般。
“咦?不對,我曾經偶然在我族的典籍中看到,上面明確指出,在無限久遠的以前,天獄鎮壓的上古大魔曾殺戮了很多我族同胞。如果古籍記載的不假,伏魔前輩和天機府應該是仇敵,最後怎麼又結成盟友了?”林無涯似乎想起了什麼,不解的反問道。
“至於原因,又得從另一件事情說起來了,其中的過程我其實也不是很瞭解,我現在所說的,都是從上一代府主口口相傳而來,而凌凡正好應徵了上一代府主的話,所以我一直都不曾傷害凌凡。至於具體細節,還是得由伏魔前輩告知了。”林道回答道,他現在所知道的事情,都是由上一代府主所說,所知有限,肯定比不上身爲當事人的伏魔。
“嘿嘿•••有些東西,也的確該說清楚了。”伏魔嘿嘿一笑,但是並未接着開口講訴其中緣由,而是將目光移到了凌凡身上,“嘿嘿,凌凡小子,你的精神似乎有些萎靡啊。”
伏魔說的不錯,凌凡的精神的確萎靡不振,耷拉着腦袋坐在座位上,給人一種濃濃的疲憊倦意之感。
“嘿嘿•••凌凡小子,你難道因爲我對你的隱瞞心涼了?”伏魔似乎瞧出了凌凡心中所想,“亦或是說,你還在因爲自己沒有逃脫命運的擺佈而頹廢?”
“都有。”凌凡心情不是很好,不鹹不淡的回答道。
“嘿嘿•••關於第一個問題,等我告訴你一些事情之後,你自然就不會心涼了。至於第二個問題,正好與第一個問題緊密相關,我也趁此機會,好好地跟你嘮嗑嘮嗑。”對於凌凡的頹廢心涼,似乎早就在伏魔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並不心焦,似乎很有信心能夠讓凌凡快速的恢復到狀態之中。
凌凡並沒有應聲,但是他的目光卻緊緊的盯在了伏魔身上,伏魔的話似乎對他起到了一定作用,至少引起了他的興趣,因爲在凌凡心中,的確還有很多問題沒有想通。
“首先我要告訴你,關於你進天府救我這件事,並不是命運的擺佈,而是你父親的算計,你父親做這些事情,其實就是爲了能讓你更加強大,更有能力與命運對抗。所以你不需要頹廢,你能將我救出來,而且能從沈玲兒的劍下復活過來,在這場與命運的對抗中,你其實就已經贏了半籌。”伏魔語出驚人,一句話,讓凌凡本來頹廢的情緒又有了波動。
“我父親?!伏魔,你的意思是關於我進入天府救你這件事,是我父親算計好的?”凌凡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連忙問道,一直以來,凌凡就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伏魔,你告訴我,我的父母到底是誰?如果他們有那麼大的本事,爲何還會將我丟棄在深山老林?”
“嘿嘿,小子,你別心急,關於你父母的問題,我想你應該有所察覺了吧?在深淵煉獄發生的時空之旅,我想,你應該猜到了很多事情。”伏魔雖一直被封印在天獄,但卻似乎很清楚凌凡在深淵煉獄發生的事情。
“你是說,在深淵煉獄的時空之旅中,我所見到的那兩個人就是我的父母?!”雖然從一開始凌凡心中就隱隱猜到了一些東西,可是當聽到伏魔的答案後,凌凡的心還是忍不住會有悸動。
“答案就在你心中,又何須多問?”伏魔反問道。
“那真的是我的父母?那真的是我的父母•••”得到伏魔肯定的答案,凌凡的心終於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參雜。
原來我並不是孤兒!原來我也有父母!原來我已經見過了我的父母!
雖然那只是一場異時空的穿越之旅,雖然在那場異時空中,他只能身臨其境的看着父母卻無法觸摸。雖然他就像一個透明人。
可是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卻能夠穿透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哪怕無法觸摸,哪怕只是一個透明人。在見到父母時,他砰砰直跳的心,卻異常溫暖,不正是親情的最好詮釋嗎?
明明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這是對那時候穿越到異時空的凌凡的最好佐證。
咫尺天涯,可縱使如此,也無法阻隔父母與孩子之間的血脈連接。
那種溫暖的感覺,讓凌凡至今難以忘懷。
或許他從沒享受過父母的關愛,但是那場時空之旅已經讓他滿足了。只是因爲沒有奢求,所以才試着滿足。
“伏魔,你告訴我,我父母如今在哪裡?我要去找他們,不管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我的父母!”凌凡情緒激動,但內心深處卻含着深深的恐懼。
“不要再找了,你明明知道,你不可能再見到你的父母了,爲何還要欺騙自己?”伏魔的回答,無疑是絕命鎖,徹底斷絕了他的希望。
“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哪怕•••哪怕,有小小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可是爲什麼連一點點的希望也不能給我!”在那場時空之旅中,凌凡其實就已經隱隱猜到,當時他的父母已然身陷大難,不然不可能會將他們的兒子冰封,到這個時代,才真正意義上的出世。
可是凌凡一直不願相信他父母罹難的結局,這是他內心最深處的夢魘,所以他恐懼,而伏魔的回答,則是徹底讓他的夢魘化作了現實。
“你的父母早在生下你不久後就雙雙隕落,你父母雖然功參造化,世上難有幾人比肩,可是無奈,你父母的敵人太過強大,當你父母結合時,其實就已經是無解的必死之局,誰也無法拯救!”伏魔的語氣異常肯定,斬釘截鐵。
“我父母的敵人是不是盤?”不知怎地,凌凡在問出這句話時,聲音出奇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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