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萬沙跪倒在花白鬍子的中年人面前,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泣着,更是黑白顛倒,信口胡言亂語,只把這個白髮男子,說得窮兇極惡,蠻橫無禮。
花白鬍子的中年男子越聽越生氣,不由得拍了一個大腿,怒道:“這個白髮小子真是這麼無禮?”
劉萬沙急忙擡起頭來,點了點頭道:“當然,我一句假話也不敢說。”
花白鬍子的中年人說道:“他真是說鎮星觀一文不值,郭觀主是個無能之輩?”
劉萬沙連忙點了點頭。
花白鬍子的中年人又問道:“他還說我們宇文世家就是一羣廢物?他一個人就能血洗整個世家?”
劉萬沙信誓旦旦地說道:“當然是這麼說的。”
花白鬍子的中年人氣道:“他是什麼修爲?”
劉萬沙眼珠一轉,說道:“嗯,反正他修爲比我高。”
花白鬍子的中年人冷哼一聲,說道:“比你高,難道也是築基期?不過我這裡有兩千人,就算他是築基期大圓滿又如何?我先殺了他,再去鎮星觀圍剿三大妖山,又有如何。”
劉萬沙一聽,大喜,說道:“就是,就是,我就給族長帶路,憑我們演練的七星陣,不過說他一個金……築基期,就是十個也不是我們七星陣的對手。”
花白鬍子的中年人說道:“好,我就把他抓來,看看他到底有什麼底氣。”
劉萬沙喜道:“就是,我們快去吧,去晚了他該跑了。”
就在這時,忽聽到半空之中,有一個聲音懶洋洋地說道:“你是問我有什麼底氣嗎?”
劉萬沙一聽這聲音,先是一驚,接着一溜煙退到花白鬍子的中年人身後藏起來,說道:“就是他。”
花白鬍子的中年人急忙擡頭向四周看去,就見四周空空蕩蕩,根本沒有額外一人。
花白鬍子的中年人冷冷說道:“縮頭藏尾,爲什麼不敢現身?”
就聽這聲音說道:“我早就現身了,只是你看不到罷了。”
花白鬍子的中年人一驚,他已然聽到這個聲音是從自己的背後傳來的。
花白鬍子的中年人緩緩地回過頭來,傲慢地說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來到我宇文世家,你就是在找死。”
說着,花白鬍子的中年人轉過頭來,冷冷地看向了身後。
就見在他的身後,不知何時站着一個白髮披肩的男子,這個男子面色冰冷,嘴角上揚,帶着一股桀驁之色,雙目微微睜開,眼角之處有一道魚尾紋,顯得略有悲涼之意。
看到眼前這人,花白鬍子的中年人不由得立即張大了嘴巴,當場就呆在那兒。
劉萬沙此時有了花白鬍子中年人和身後的兩千弟子作倚仗,自然是信心大增,他高聲喝道:“無禮的小子,見到我家宇文族長,還不下跪!”
劉萬沙這句話剛剛說話,就見花白鬍子的中年人轉過身來,高高揚起巴掌,一巴掌拍在了劉萬沙的嘴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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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啪”的一聲響,這一巴掌狠狠地把劉萬沙拍出去好幾步遠,摔倒在地上。
就見劉萬沙的半邊臉一下子腫了起來,而且嘴中數顆帶着血絲的牙齒飛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劉萬沙一愣,捂着半邊嘴巴傻傻地問道:“族長,你怎麼打我?他在那兒?”
說這話時,劉萬沙還用眼睛斜視着白髮男子。
就這句話剛剛說完,花白鬍子的中年人再一次衝到劉萬沙面前,擡起了巴掌,出手如電,再一巴掌拍到了劉萬沙的另一邊臉上。
另一邊臉也立即腫了起來。
這一下,兩邊臉一下高低,倒是對稱了起來。
花白鬍子的中年人大罵道:“無知的蠢材,見到前輩竟然這樣無禮,還不快給我跪下。”
劉萬沙被打了兩巴掌,更加暈了,他愣愣地說道:“可是,我們有七星陣,爲什麼怕他。”
話剛說完,花白鬍子的中年人一擡腿,一腳踢在劉萬沙的腿下,立即把劉萬沙踢得跪在地上。
花白鬍子的中年人罵道:“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的嘴巴撕裂。”
聽到花白鬍子的中年人如此氣憤的責罵,劉萬沙再也不敢說話了。
此時,就見花白鬍子的中年人轉過身來,恭恭敬敬地對着面前的白髮男子,躬了躬身,說道:“晚輩宇文玄拜見前輩,晚輩家教不嚴,門下弟子惹事生非,惹前輩生氣了,如果前輩不解氣,晚輩願以家規重罰。”
劉萬沙跪在地上,大疑不解,平時族長威風八面,如今又依附了鎮星觀,更是橫行慣了。
特別是前日被鎮星觀召去,族內兩千弟子習練了七星陣,更是如虎添翼。
前幾日一個金丹初階與族長不和,結果被族長帶領着兩千弟子組成的七星陣殺死了那個金丹初階。
可是,爲什麼眼前這個金丹期族長就不敢惹呢?
劉萬沙跪在地上,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
他不清楚,這個名叫宇文玄的花白鬍子男子可很明白。
當初他殺的那個只是一個金丹初階,而眼前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金丹高階。
想在碎星海中,哪一個金丹高階不是獨霸一方的霸主,豈是他這個小小的宇文世家敢於招惹的。
如果真是拔劍相向,自己這兩千人真的會被對方血洗。
想到這兒,宇文玄心中把劉萬沙罵了數百遍,這個生事的小子,怎麼惹到了這麼一個大人物。
萬一這個大人物生氣,自己只好用兩千弟子拖住此人,自己一逃了之。
只是可憐自己耗費了大半生才建立的基業,就這麼毀於一旦了。
所以,宇文玄低着,微微擡起眼皮,仔細地看着對面這個大人物的表情變化。
這個大人物,當然就是尾隨而來的姜億康。
姜億康離開小村莊之後,一直隱身跟在劉萬沙之後。
他本以爲劉萬沙應當是鎮星觀的弟子,哪想到卻是一個小小的世家的弟子。
不過,就在劉萬沙和宇文玄的對話之時,姜億康已經清楚地聽到了七星陣、圍剿三大妖山的內容。
姜億康立即現身出現。
面對宇文玄,姜億康說道:“老夫多年前遊歷在外,今日剛剛回到碎星海,沒想到在中途修行之時,碰到了這個小輩前來騷擾,老夫本該殺死他,不過怕這小輩是鎮星觀的弟子,免得殺了自己人,所以才放他到這裡。現在一看,也不過是個小小世家而已,早就知道就殺了。老夫殺人之前有個習慣,殺人之前要給你講明白道理,如今這道理講完了,老夫可要大開殺戒了。”
聽到姜億康自稱老夫,衆人也沒有感到奇怪。
畢竟有些大有修爲之人,都有駐顏之術,有的人看起來十分年輕,可是已有數千年的歲數。
聽到姜億康說到要大開殺戒之時,宇文玄卻嚇了一跳,不過在姜億康的話中,宇文玄聽出了姜億康與鎮星觀是一家人,所以,宇文玄急忙叫道:“前輩先不要動手,晚輩就是鎮星觀的人。”
姜億康冷冷一笑,說道:“雖然我離開碎星海已久,但是道宗和修士還能分得出來,你難道要哄騙我嗎?”
宇文玄急忙說道:“晚輩不敢哄騙前輩,晚輩確實是鎮星觀的附庸世家。”
姜億康冷哼一聲,說道:“有何證明?”
一時之間,宇文玄到哪兒去找證明去,不由得抓耳撓腮。
就聽姜億康說道:“我給我三個數的時間,三個數拿不出證據,我可要大開殺戒了。”
“一。”
“二。”
宇文玄急忙說道:“等等,前輩,有了,七星陣,就是七星陣。”
姜億康說道:“七星陣怎麼了?”
宇文玄說道:“鎮星觀的七星鎮,晚輩就會。”
姜億康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七星陣不外傳,你就是在騙我。”
說着,姜億康舉起了手掌,全身金丹高階的威壓緩緩升起。
宇文玄大叫道:“前輩稍等片刻。”接着向身後的弟子大叫道:“快擺七星陣。”
他身後的兩千弟子一聽,急急忙忙站好位置,七人一組,七七四十九人爲一小陣,瞬間這兩千人組成了一個七星大陣。
姜億康煞有其事地看了看,說道:“你們這個七星陣並不到位,那個弟子,腳步偏差半步,那個弟子,走位慢了半分。”
姜億康隨手指點,將陣中的紕漏一一指了出來。
以姜億康之悟性,既然看過查文斌擺過的七星陣,自然在能夠明白七星陣的關鍵之處,所以隨口一說,確實能夠指點出陣法之中存在的紕漏之處。
宇文玄本來還不太相信姜億康和鎮星觀有淵源,但是經過姜億康這一指點,宇文玄立即相信了姜億康。
姜億康說道:“嗯,看來你們確實是我鎮星觀的弟子,這樣罷,既然有緣遇到,我就給你們指點指點七星陣,你們從頭到尾給我演示一遍吧。”
宇文玄見姜億康相信了自己,又要指導自己佈陣,心中大喜。
能夠得到金丹前輩的指點,這可是難得的機遇,宇文玄急忙命令弟子從頭到尾地演練了一遍。
姜億康說是指點,但是暗中卻把這七星陣徹底看得清清楚楚,更是把其中的陣眼也看了明白。
如果讓姜億康再遇到七星陣,絕對能夠迅速找到陣眼,破開大陣。
又讓宇文玄演練了幾遍,姜億康才讓他們停住,轉頭問宇文玄:“你們演練七星陣,是爲了何事?”
宇文玄急忙回答道:“鎮星觀的道長要帶領我們攻打三大妖山。”
姜億康眉毛一挑,說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就隨你一起去攻打三大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