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峰之頂,一人雙手背於身後,仰望天空,雙眸之中深不見底,依稀之間,似乎能夠看到在此人臉上閃動着絲絲寂寥之色。
聽到嘯天的驚叫聲,此人從沉思之中醒來,低下頭來,看了山下的衆人一眼。
只是這一眼,也僅僅是掃過而已,衆人就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被看透了一般。
姜億康一驚,既然此人是東皇太一,那麼修爲一定極高,說不定自己的陰陽兩氣齊聚一身之事會被此人看透。
而且此人又是天帝的死敵,說不定就會把自己歸爲天帝的人,到時候自己被東皇太一殺死,可算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不過,這東皇太一僅僅是掃過姜億康,並沒有作過多的停留,像是根本沒有發現姜億康的秘密一般。
東皇太一目光掃過之後,不在理會衆人,而是身子一晃,從峰頂飄落,緩步走在山間的路上,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在層層羣山之中。
隨着東皇太一的消失不見,姜億康才感覺自己回過魂來一般,但是後背已被冷汗打溼。
再看楊少君、申公無魂兩人,甚至身子搖搖晃晃,已然站立不穩了。
就算是嘯天和申公不凡,也是面如土色,半晌無語。
過了好久,申公不凡低聲嘆道:“早就聽說過東皇的修爲通天,今日一見才知道此言不虛。”
嘯天也心驚肉跳地說道:“不用說我們,就是那些大神在東皇面前也不敢囂張,可見我們修爲再強,也只不過是螻蟻一般。”
兩人正說話間,黑臉將軍走了過來,一推嘯天,說道:“閉嘴,以後在這石柱峰下,誰也不許說話,否則要受到鞭刑。”
嘯天全身修爲皆無,被黑臉將軍這麼一推,立即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倒在地上。
其他黑衣甲士也走了過來,推着五人向石柱峰下走去。
此時見到了東皇太一,衆人還沒有從剛纔的震撼之中甦醒過來,就這樣被推搡着,走到了石柱峰下。
到了石柱峰下之後,衆人再次被震撼了。
因爲在這石柱峰下,竟然有數十萬人之多,這些人如同囚徒一般,全部用鐵鏈子綁在石柱峰上。
而且,這些人不停地圍着石柱峰轉動,隨着這些人的轉動,帶動着這些鐵鏈,整個石柱峰也緩緩地旋轉起來。
看那樣子,就如同驢被栓在了磨盤上,將磨盤拉動一般。
這時,就聽黑臉將軍說道:“把這五人拴在石柱峰上。”
黑衣甲士立即將五人推到了石柱峰下,然後拾起石柱峰上幾個空餘的鐵鏈子,將鐵鏈子之上的鐐銬分別扣在了衆人的身上。
一條鐵鏈上的鐐銬一共有五個,一大四小,分別扣在了腰和四肢上。
姜億康五人本想反抗,可是全身修爲全無,根本不是這些黑衣甲士的對手,五人全部被拴上了鐐銬。
就在被拴上鐐銬的一剎那,姜億康就感覺到隨着石柱峰的轉動,一股巨大的力量,通過這五副鐐銬強行帶着自己向前走去。
如果自己站在那兒不動,那五副鐐銬完全是要把自己的四肢和腰扯斷了一般。
姜億康不得不隨着石柱峰轉了起來,可是剛剛走了幾步,姜億康心中又是一驚,因爲他感覺到,隨着自己的走動,全身的法力竟然順着這五副鐐銬不斷被吸到了石柱峰中。
姜億康想要強行停下,可是一停身體就像要被扯斷,只得繼續向前行走。
姜億康轉頭看了看嘯天等四人,發現四人的表情和自己一樣,完全也是一震驚的樣子。
再看看周圍的衆人,雖然因爲姜億康五人的來到,有一些人擡起頭看了五人一眼,但是接着就低下頭去。
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是死氣沉沉,如同木偶一樣。
這時,姜億康已然明白,這座石柱峰是一個循環的陣法。
石柱峰周圍的這些人,將自身的法力注入到石柱峰中,使得石柱峰不斷地旋轉。
與此同時,石柱峰旋轉之後產生的慣性,又強迫這些人無法停下。
因此,這石柱峰才能一直不斷地旋轉着。
只是這東皇太一爲什麼要讓這石柱峰旋轉,石柱峰周圍的這些人又是什麼人呢?
姜億康正在思索之時,就聽到身後的楊少君哭喪着叫叫道:“救命,我的元氣越來越少了,怎麼回事,救命!”
可是楊少君剛剛喊了幾聲,就見立即有一個黑衣甲士衝了過來,舉起手中的皮鞭,照着楊少君的後背砸了下去。
就的“啪、啪、啪“三聲響,楊少君的後背衣服立即被砸爛,背後也裂開了三個大口子,皮開肉綻。
楊少君急忙驚恐地大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饒命。”
可是,楊少君叫得越兇,皮鞭落下的就越猛,不一會兒的功夫,楊少君的整個後背被砸得血肉模糊。
嘯天想要去救楊少君,可是自己也被綁住,無法移動,急忙向着楊少君說道:“少主不要說話了,你越說話他越打你。”
聽到嘯天也開口,立即又有一個黑衣甲士衝了過來,皮鞭砸在了嘯天的背後。
只是嘯天說了那一句話後立即閉了嘴,黑衣甲士也僅僅砸了兩鞭就停了下來。
此時,楊少君才明白過來,急忙也閉了嘴。
只是這短短的一個功夫,楊少君就捱了數十鞭之多,整個後背都已被鮮血染紅。
楊少君全身沒有法力,只能任由這傷口暴曬在外,痛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再出一聲。
聽到了這邊的叫聲,周圍被綁的衆人也只是擡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繼續默默無言地低頭向前走去。
不過,就在姜億康身邊的一個看了嘯天一眼,咳嗽了一聲。
雖然這一聲咳嗽也引來了一道鞭子,但是也同樣引起了嘯天的注意。
嘯天一見這人,臉上一喜。 wωω¸Tтká n¸℃ O
這人微微向嘯天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
嘯天立即領悟,臉上的喜色立即收了起來。
待黑衣甲士走遠之後,剛纔咳嗽那人看着嘯天,嘴脣微動。
接着就見嘯天嘴脣也動了幾下。
嘯天兩人的動作雖然輕微,但是怎麼能夠瞞過姜億康的眼睛,看到兩人嘴脣微動,姜億康知道,這兩人是在讀脣語,姜億康立即用心地看了起來。
就“聽“嘯天說道:”金甲將軍,都以爲你戰死了,沒想到你還活着。“
被嘯天叫做金甲將軍的人“回答“道:”當年一戰,我只是被嘯天俘虜了而已,不過在這裡已呆了數百萬年了。“
嘯天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爲什麼我的法力全無。“
金甲將軍回答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在一處特殊的空間之內,在這裡不僅是你我的法力沒有了,那些黑衣甲士的法力同樣沒有了。“
嘯天眉毛一挑,說道:“怪不得,剛纔岫峰推了我幾下,我感覺到他的勁力不足,本以爲他是手下留情,原來是他也沒有了法力。“
金甲將軍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在這裡只能依靠武力。”
嘯天突然想到了一點,問道:“既然雙方都沒有法力,那我們爲什麼不反抗?”
金甲將軍搖了搖頭,說道:“這幾百萬年來,我們也想過反抗,但是叛軍的陣容強大,我們不是對手,更主要的是,在這裡,東皇太一的修爲尚在。”
聽到東皇太一的修爲尚在,嘯天臉色陰晴不定地變了數變。
有東皇太一在,不用說他們修爲全無,就是修爲都在之時,也根本不是東皇太一的對手。
思索了片刻,嘯天問道:“不知道我們這些人中修爲最高的是誰?”
金甲將軍說道:“這裡關押的大部分是天帝的舊部,原來幾位元帥都在,只是數次越獄失敗後,這些元帥都被東皇太一給殺了,如今這裡修爲最高的是龍皇左洪。“
“龍皇左洪?據說他不是死了嗎?“
“我不知道,不過我卻知道在幾十萬年前,龍皇左洪被抓到了這裡。“
嘯天和金甲將軍又聊了幾句,卻根本沒有絲毫的逃走的辦法。
想想這是,這些人在這裡關押了數百萬年也沒有想出逃走的辦法,僅憑他們剛剛來了一天,又怎麼能夠有收穫呢。
姜億康同樣是愁眉不展,自己在困在這裡,修爲又一點一點地減少,雖然說減少的數量很少,自己也能撐個數十萬年,可是難道這數十萬年都要在這裡渡過嗎?
只是數十萬年之後,自己的修爲根本就無法維持在元嬰,甚至金丹都夠嗆,更是有可能跌落到築基。
沒有了修爲,就沒有了一切,自己又如何尋找復活夢如的辦法?
“不行,我絕對不能在這裡等死!“
想到這兒,姜億康的心意立即堅定了起來,雖然此時他還依然被綁在石柱峰上,但是心思卻不斷地活動起來。
一邊走着,姜億康一邊觀察着四周的情形,希望能夠通過蛛絲馬跡,找出逃走的辦法。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轉眼就過了三十多日。
在這三十多天裡,姜億康已然將整個石柱峰的周圍觀察了清楚。
姜億康慢慢將一些蛛絲馬跡收攏在一起,正有所收穫之時,忽然聽到石柱峰的另一邊,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東皇,你到底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聽到這個聲音,姜億康心頭一震,因爲這個蒼老的聲音,正是姜億康進入到惡魔谷中後,一直在自己心頭響起的那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