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做就別怕我說!那麼大的年紀了,還嫁不出去,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曲靖風嘴上絲毫不饒人。
女人對於自己的年紀,本來就天生的敏感。再說了,倪子寒雖說比曲靖風大幾歲,但也才二十四五,根本沒到嫁不出去的地步。
現在被曲靖風這麼一說,好像真的就嫁不出去了似得。
倪子寒臉色發青,牙關緊咬,眼看着忍不住了,突然間回頭,向着酒店裡面衝過去。
陳志凡急忙抱住倪子寒,衝着酒店裡面喊道:“小曲你有完沒完?一個小丫頭怎麼說話的?簡直無法無天了你!”
被陳志凡的喊聲嚇住了,曲靖風先是一愣,接着嘴一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委屈的不得了。
陳志凡沒有理會曲靖風,對倪子寒道:“子寒,我們走!”
看着陳志凡爲自己出頭,倪子寒心頭暖暖的,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她又折回頭,陳志凡仍然抱着自己,雖說心裡非常歡喜,但在大庭廣衆之下,還是有些不自然。
陳志凡發現了,急忙鬆開手,兩人一同向前走去。
他們身後的酒店裡,曲靖風哭着道:“這麼偏心,還要我們都聽他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說錯了嗎?”曲靖風一肚子的委屈,全是因爲陳志凡幫了倪子寒。
焦文龍本來就因爲曾小琴被抓的事心亂如麻,現在又要寬慰曲靖風,別提有多煩躁了。
走了好久,陳志凡才開口道:“子寒,小曲一直是這樣,心直口快,罵人的時候口不擇言,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也別太生氣!”
倪子寒淡淡的道:“我怎麼會生她的氣呢,一個小丫頭而已!”說完這句,她低下頭,突然又擡起頭,抿着嘴脣道:“不知道怎麼的,一看到她的臉,我就不由自主的生氣!”
陳志凡知道,倪子寒生氣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當日在酒店裡的那個假曲靖風。
正準備開口解釋呢,倪子寒接着道:“其實我也知道,那個不是這個丫頭本人!那天在地牢裡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當天在前臺見到的那個人一臉的媚相,不過她卻沒有。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陳志凡安慰道:“這也不能全怪你!算了,不說這些了,還是先找我們要找的東西吧!”
倪子寒點點頭,跟着陳志凡繼續走。
轉了大半天,別說陣法,就連一個修道者都沒見到。
這時候,陳志凡有些氣餒了,他喃喃的道:“這麼找下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
倪子寒也有些累了,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沒有說話。
陳志凡道:“子寒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買瓶水!”
倪子寒點點頭,站在原地等着。
路邊就有小攤,陳志凡走到小攤邊,道:“老闆,兩瓶水!”
“四元!”老闆把水遞給陳志凡,陳志凡從兜裡面掏錢。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陳志凡回頭的時候,倪子寒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陳志凡大驚,扔下水,急忙跑到倪子寒身邊。
這時候,那人手中仍然拿着刀,一下一下的刺着倪子寒的肚子。嘴裡還喃喃的道:“讓你抓我大哥,讓你抓我二哥!”
倪子寒到底是凡人,早已經一動不動了。
陳志凡憤怒之極,一巴掌扇在行兇人的脖子上。那個人一聲不吭,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本來依着陳志凡的法力,如果真想要他的命,那簡直比踩死一隻螞蟻還簡單。可在憤怒的時候,陳志凡還有一絲理智,所以只是將他打昏,並沒有直接殺死他。
看到有人當街持刀行兇,街道上的人都躲的遠遠的了,驚恐的看着街面上發生的兇案。
陳志凡坐在地上,抱着倪子寒的頭。
倪子寒睜開眼睛,看了陳志凡一眼,淡淡的笑了。
陳志凡痛苦異常,沒想到受了那麼大的痛苦,剛剛纔從地牢裡面脫身,現在便又被人無端毒害。
“子寒,子寒,你睜開眼睛啊,看着我!”陳志凡絕望的喊道。
這個人不知道和倪子寒有什麼深仇大恨,刀刀都刺中要害。
倪子寒剛想說話,一大口血吐到了陳志凡的胸口上。
緊接着,倪子寒又看着陳志凡,不好意思的道:“弄髒你的衣服了!”
陳志凡這時候哪裡還管的了這些,痛苦的道:“早知道我就不買水了,都怪我,都怪我!”
倪子寒輕輕的搖頭道:“不怪你,志凡你抱緊點我,我冷!”
龍鱗雖然有大用,如果是外傷,傷口定然能快速的癒合。
可現在倪子寒的內臟受到了致命的傷害,現在又在大街上,自然不能使用法力。
倪子寒說冷,這一定是快到油盡燈枯的程度了。
這時候,陳志凡突然想起了一個辦法,可這個辦法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
陳志凡急忙抱起倪子寒,輕聲道:“子寒你別怕,我一定能救活你!”
倪子寒搖搖頭,輕輕的道:“志凡你別費工夫了,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一定要救出那些孩子!”
陳志凡哽咽着道:“子寒,你放心,我一定會救出那些孩子!我還要和你一起看着那些孩子回到他們各自的家庭裡面!”
倪子寒苦笑一聲,輕聲道:“我怕是沒那個福氣了!”
陳志凡焦急的道:“子寒你別怕,別說話了!”說完這句,一隻手抱起倪子寒,另外一隻手抓着那個行兇者的衣領,拖着向前快速的走去。
街道邊的人看到陳志凡一手抱着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另外一隻手拖着一個,還能走這麼快,不由的都驚訝陳志凡的力氣。
這羣冷漠的人,沒有一個人打報警電話或者急救電話。
好在他們這樣,倒給陳志凡省去了不少麻煩。如果警察來了,自己營救倪子寒的計劃也就沒辦法實施了。
此刻,陳志凡的衣服已經被倪子寒的血完全浸透了。而他,也顧不得這些。
那個行兇的人,只是被陳志凡打昏了。被陳志凡脫了這麼久,也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