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號貴賓室裡,陳志凡脣角掛着一絲冷幽幽的笑。是不是做了壞事心虛,怕我通過拍賣行知道你們的位置,所以就跑去了02號。想來對於那幅畫,是一定抱有必得之心了。
“安德烈,聽我說,你不能再出價了。”顧不上一旁大美妞隱隱的鄙視眼神,懷特拉着同伴的手低聲說道,“那幅破畫,明顯就是沒人要的東西,我不知道史密斯叔叔爲什麼非得讓你把它拍下來,但是800萬美刀,已經完全超出我們現在的能力了!”
安德烈眼裡滿是無奈的輕聲說道:“你以爲我想拍嗎?可是史密斯叔叔在電話裡交代得很清楚,那幅畫一定要我們給他拍下來。”
攤了攤手,他繼續說道:“我本打算那幅畫我們兩個聯手把它拍下來,然後送給史密斯叔叔。畢竟之前爲了拍那幅莫奈的睡蓮,我們把老傢伙給的資金權限給用光了,如果有史密斯叔叔幫我們說話,我們回去了也免得再受那幫老傢伙的煩不是。”
“等等!”懷特皺着眉頭看向了安德烈,“你的意思是史密斯叔叔只是讓你幫他拍那幅畫,而不是讓我們把那幅畫拍下來?”後者眼神飄忽,聳肩道:“有區別嗎?不都是我們拍嗎?”
“區別大了!”懷特滿頭紅髮都快要立了起來,“搞了半天原來是你小子在騙我!還說什麼拍畫的錢我們一人出一半,該死的傢伙!我可以一分錢都不用出的!”
“你還好意思說!”安德烈也是惱了,“如果不是你閒着沒事老是去找09號的麻煩,我們現在又怎麼會多花這麼多錢去拍那幅畫!”
懷特鼻孔裡喘着粗氣低聲吼道:“你不要以爲就你聰明,那個該死的傢伙根本就不知道出價的是我們!你也不要出了什麼事情,就都怪在我身上!”
“我先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安德烈一把推開懷特,搶在拍賣師砸下拍賣槌之前,按下了競價器:“1000萬!”
“安德烈,你瘋啦!”懷特的情緒躁狂症又發作了。原本02號貴賓室裡的貴賓見狀,趕緊帶着自己的女兒和助理退出了房間。
沒了外人在場,懷特徹底爆發了出來,一臉猙獰的叫道:“我告訴你,那個該死的傢伙一定活不過今晚!”
安德烈不去看他,只是時刻注意着拍賣場上的動靜。沒過一會兒,場上就有人舉起了手:“1200萬。”之前那個長相普通的參拍中年人,倏地精神大振,唰的一下就舉起了手叫道:“1210萬!”
“1250萬。”另外又有人叫價。
09號貴賓室裡,那個幫着陳志凡按競價器的拍賣會員工眼巴巴的望着他。某青年不動如山,靜看臺下三人在那你來我往的競價,眼看着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那幅畫就被擡到了1580萬美刀的價格。
“1800萬!”02號貴賓室裡,安德烈鐵青着臉按下了競價器。
一旁懷特喘氣良久後,嘆了口氣說道:“安德烈,別怪我不幫你,500萬,我只能贊助你500萬美刀!你不是不知道,剛纔拍的那幾件東西,前前後後已經花掉了我這個月一大半的資金。”
瞄了他一眼,安德烈不置可否,只是一臉專注地看着拍賣場上的情況。
三樓豪華辦公室,大江錦川用手機往一個號碼上發了一條簡訊後,扔下手機背靠着大班椅,輕輕吸了一口雪茄。
菸圈嫋嫋中,他低聲自語:“100萬美刀的成本,競拍價1800萬,千多萬美刀的利潤,已經足夠了,華夏有句古話說得好,過猶不及。不過雖然我叫底下人收了手,但是別人可就管不了了。唔,不知09號那位,跟大鄉家是什麼關係?這幾天幼龍社那邊也是不太平啊……”
“1800萬美刀!02號貴賓出價1800萬美刀!”臺上,拍賣師情緒高亢的揮舞着拍賣槌,“這幅神秘男人的自畫像,來自於一個神秘的地方,據傳說,它上面藏着一個巨大的秘密……”
聽着拍賣師在臺上故作神秘的繼續介紹着那幅畫,安德烈眼底閃過了一抹陰沉。1800萬美刀,已經是他私人手上差不多全部的資金了。猛然間這麼甩出去,老實說即使他是出生於鉅富之家,這心裡吧,依然有着幾絲捨不得的感覺。
說起來自己有時候還是很羨慕懷特這暴脾氣小子的。安德烈瞥了一旁懷特一眼。
兩家同爲財團的一份子,祖輩、父輩、年輕一輩,一直都有來往。而因爲家風的不同,對於年輕一輩的教養也是不同。
最簡單的一個例子,就是安德烈每個月只有一百萬美刀的私人資金可供使用,而懷特則是上千萬。一百萬美刀對於他們這樣的富豪公子哥來說,很可能連半個小遊艇都買不到,若是時不時再搞個小圈子的聚會、帶着人出國去玩一玩什麼的,那錢就更不經花了。
圈子就是那個圈子,你要是不捨得花錢,怎麼可能融入得了。沒辦法,有時候安德烈甚至會窘迫到跟懷特借錢的地步。
09好貴賓室裡,示意那個年輕的職員按下競價器,陳志凡開口出價道:“2000萬。”
感知到02號貴賓室裡那個金髮青年的情緒,驟然出現了猛烈波動,他微聳雙肩,暗自嘆道:要怪,就怪你那閒着沒事到處惹事的同伴吧。
“可惡!”重重拍擊了一下桌子,安德烈鼻息咻咻。遲疑片刻後,他轉頭看着懷特說道:“借我500萬,我下個月還你。”
“有必要嗎?”懷特那是一臉的十分不解道,“你要是錢不夠,直接跟史密斯叔叔說就是了,分分鐘就能轉給你千八百萬的。你至於用得着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就只是爲了拍一幅簡單的自畫像,然後再送給他。”
“你不懂。”安德烈握緊了拳頭沉聲說道,“下半年,我爺爺就要退出集團董事會了,代替他上去的,就是史密斯叔叔。你也知道史密斯叔叔是什麼樣性格的人,碰巧這次遇到了這麼好的機會,如果我不抓住的話……”
搖了搖頭,他看着臺下的那幅畫輕聲說道:“我以前就聽人說過,史密斯叔叔來歷很是神秘,輕易不欠人情。你難道就沒發現,底下那幅畫上的男人,真的和史密斯叔叔有五六分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