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道長實在受不了這聲音的吵鬧,憤怒的打開櫃子拿出一個盒子抱着推門而出。
修行者在達到三階(延年自在)之後,對於睡眠的要求就沒那麼高了。
但是人這種生物都有一個睡眠的習慣,不管是何修爲。
而林開雲在沒事的時候,自然也喜歡睡一個舒舒服服的懶覺。
不過今天看來是不可能了,一休大師的唸經的聲音實在是太清楚了。
“啊!”
林開雲捂着嘴巴打了一個哈欠,穿戴整齊之後推開了臥室的門。
“師兄,起來的這麼早啊!”
家樂正在大堂收拾自己的被褥,看見林開雲出來,打了一個招呼。
“早!”
林開雲回了一聲,沒有看見四目道長的身影,直接開口問道,“家樂,師叔是不是去隔壁買房子去了?”
家樂連連點頭,“對啊!師兄你太神了,這都知道。”
正說着,就見四目道長抱着箱子回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個泥娃娃。
“開雲,你醒啦!”
四目道長看了一眼林開雲,對着家樂說道,“起壇!”
家樂疑惑問道,“師父,天還沒就起壇?”
四目道長一臉不爽,呵斥道,“起壇還要挑時辰?快去!”
林開雲見四目道長一臉憤恨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他走到桌子旁,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掉,笑道,“師叔,是不是碰壁啦?錢沒花出去!”
他知道電影裡四目道長就是花錢買房子被拒絕,然後跟一休大師鬥法。
“那個臭和尚,錢全給他都不要!”
四目道長越提越生氣,指着隔壁方向罵道,“看我怎麼教訓你!臭和尚,讓你天天早上唸經煩我。”
林開雲知道結果,好心勸道,“師叔,我勸你還是算了吧!我估計你會吃虧。”
“我會吃虧?今天師叔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
四目道長跟一休大師這對歡喜頑童,鬥了好幾年了,輸給誰都行,就是不能輸給一休大師。
他正將泥娃娃握在手裡,正準備畫符,突然察覺到了林開雲的氣息有些不一樣了,他疑惑問道,
“誒?開雲,你發現你有些不對勁,你是不是到四階(煉身成氣)了??”
“哈哈!”
林開雲笑了兩聲,沒有直接回答,隨手一揮,桌子上的水杯,飛到了四目道長的面前,他笑道,“師叔,喝茶!”
“好小子!”
四目道長伸手接了水杯,眼神中帶着讚許,一臉欣慰道,“你這個年紀就已經修煉到了四階,簡直是天才,我茅山當興!”
隨後四目道長有些羨慕的自言自語道,“我的修爲才五階,現在師侄都四階了,豈不是顯得我這個師叔很無能嘛!!!”
這時,家樂喊道,
“師父,法壇擺好了!”
“臭和尚,就那你撒氣了。”四目道長捏着布娃娃,開始了佈置。
家樂看見自己師父的動作,猜到了要幹什麼,開口問道,“師父,你是不是要捉弄大師啊?”
四目道長喝道,“怎麼?不行嘛!你難道跟他好啊,去一邊呆着去!”
“哦!”
家樂不敢忤逆四目道長,乖乖的走到了林開雲的旁邊,小聲嘀咕道,“師兄,你要不要勸勸師傅,想必箐箐也不想看見一休大師被捉弄的!”
聞言,林開雲瞥了家樂一眼,這傢伙真是舔狗到了極致,就算喜歡箐箐,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他拍了拍家樂的肩膀說道,
“家樂,一休大師早上唸經確實是太吵了,我覺得這件事師叔做的沒錯!”
“可是…..”
林開雲直接擡手打斷了家樂,“沒什麼可是的,師叔要捉弄一休大師,又不是箐箐!”
四目道長已經開始施法了,他捏了一個法決,點燃一個符咒,仍在了雞血碗裡,嘴裡唸叨着咒語。
很快,泥娃娃就動了起來,另一邊敲着木魚的一休大師,也隨着動了起來。
一休大師一會把桌子掀翻,一會撞牆,手舞足蹈,拿起一個扳手就要拔掉自己的牙,像是瘋了一般,在屋子裡亂衝亂撞。
箐箐也發現了一休大師的不對勁,焦急的問道,“師父,你怎麼啦?”
一休大師雙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大喊,“我被人控制了,箐箐,快給我拿大蒜過來!”
嗯?
林開雲到了四階之後感知非常強大,他自然聽到了一休大師的喊聲,他差點忘了,好像電影裡一休大師就是用大蒜解除的控制。
既然他在,自然是不想自己的師叔四目道長被反捉弄。
他問向了一旁的家樂,“有沒有白紙竹篾?”
“白紙竹篾?”
家樂聞言一愣,疑惑問道,“師兄,你要這個幹嘛啊?扎紙鶴嗎?”
“不是扎紙鶴,是扎紙人啊!快去!”
很快,家樂就找出了一些白紙竹篾,遞給了林開雲。
林開雲把白紙平鋪在了桌子上,雙手翻動,折成了一個活靈活現的小紙人。
紙爲軀,篾爲骨,他用竹篾附在了小紙人的身上,咬破指尖,點在紙人的眼神上。
“靈韻自成,扎紙成型!”
小紙人頓時有了生命,自己站了起來,在桌子上走來走去!
“師兄,這這這……”
家樂嚇了一跳,一臉震驚的指着桌子上的紙人,疑惑問道,“這紙人活了?”
“不是活了,算是暫時有了靈智而已!”
林開雲解答了一句,隨後操控着紙人,飛到了隔壁一休大師的房間。
盤旋了幾圈,小紙人在房頂的柱子上找到了大蒜,直接貼在了大蒜上,瞬間燃燒了起來,將所有的大蒜都破壞了。
來取大蒜的箐箐,只看見了殘灰,喊道,“師父,不好了,大蒜不知道被什麼給燒了。”
“那就把佛像上的玉牌給我拿過來!”
箐箐連忙跑到了佛像旁,摘下玉牌遞給了一休大師。
一休大師雙手不停的相互拍打,沒有辦法接過玉牌,他咬牙切齒道,“我雙手不受控制,把玉牌放在我的嘴裡!”
箐箐掐住了一休大師的臉頰,把玉牌順利的賽進了嘴裡。
頓時,一休大師就恢復了身體的控制,他疲憊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氣,“一定是四目那個傢伙!”
箐箐跑到涼臺,看到了正在做法的四目道長,扭頭說道,“師父,果然是他!”
一休大師歇了片刻,雙手撐着站了起來,整理好衣衫,看向了四目道長的屋子,緩緩開口,“拿好法器,我們也去會會他!”
與此同時,
四目道長髮現法壇上的泥娃娃沒有反應了,他上前查看,在手裡捏了捏,一臉疑惑,“怎麼回事?怎麼不靈了呢?”
“當然不靈啦!”
一休大師帶着箐箐走了進來,一臉笑容的看着四目道長。
“呵呵!”
四目道長尷尬的笑了笑,手背在後面還在嘗試操縱泥娃娃,但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林開雲此時也很意外,自己都燒了大蒜,怎麼一休大師還是脫困了!!!
反倒是家樂,看見了箐箐很高興,連忙向前打着招呼,“一休大師,箐箐!你們怎麼來了?”
“哼!”
箐箐冷哼一聲,沒給家樂好臉色看。
一休大師瞪着四目道長,直接拿出了一個圓盤,對着四目道長旋轉了起來。
圓盤上倒映出了四目道長的影子,一休大師拿出一個布娃娃,貼在了圓盤上,將影子印了上去。
一休大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樣用布娃娃控制住了四目道長,他把布娃娃交給了箐箐,笑道,
“箐箐,這個娃娃很好玩的,你慢慢玩,我回去換衣服去了!”
一休大師離開後,箐箐笑嘻嘻的走到四目道長的面前,質問道,“道長,是不是你捉弄的我師父?”
“沒有,我沒有!”
四目道長雖然不受控制,但是依然嘴硬,堅決不承認。
“哼!”
箐箐冷哼一聲,拿出了一個炮仗,笑着威脅,“四目道長你還不承認嘛!”
“喂,你要幹什麼!”
四目道長看到這個炮仗,心裡一涼,他可是知道箐箐這個丫頭,可是非常野蠻,絕對能幹出來用炮仗炸他的事情。
他也不顧顏面了,直接開口求救,“開雲,家樂,快救命啊!”
家樂連忙跑到了箐箐身邊,獻媚說道,“箐箐,你放過我師父吧!他也不是有意的!”
“哦,那也就是說確實是四目道長捉弄我的師父嘍!”
箐箐笑着點了點頭,沒給家樂的面子,絲毫沒有聽說的意思。
林開雲聽到家樂的話一陣無語,這是求情還是認錯?
他放下了水杯,走了過來,頓時抓住了箐箐的手腕,笑道,“箐箐姑娘,你師傅不是總說因果因果嘛?”
箐箐俏臉微紅,沒有掙脫開林開雲的手,噘着嘴跟林開雲對視,問道,“你什麼意思?”
林開雲鬆開了箐箐的手,笑着解釋道,
“一休大師早上唸佛經,聲音非常的吵鬧,吵得我們都睡不着覺,你也應該清楚,這就是因。”
“正因爲有因,所以纔會有我師叔捉弄一休大師的果。”
“你設想一下,如果一休大師早晨唸經,不會吵到人,我師叔是不是就不會去捉弄一休大師?”
箐箐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她心裡贊同林開雲的話,其實她早晨一樣也會被唸經聲吵醒,只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師傅,無論怎樣也不能說。
箐箐想了想,畢竟是自己的師父,她撇着嘴說道,“可是,你不知道我師父剛纔有多慘,牙差點都被拔掉了!”
林開雲見箐箐並沒有放棄,也不着急,他有很多說辭等着呢!
“還有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一休大師應該總說吧!”
這句話倒不用林開雲解釋,箐箐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而這句話也讓這件事上升了一個高度,簡單來說就是上綱上線,但是箐箐又不能反駁這句話,那樣就等於反駁一休大師的佛法。
她不知道該如何辯解,小小聲說道,“這麼點小事,跟這句話也搭不上邊!”
林開雲就知道箐箐會這樣抱怨,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誒,箐箐姑娘,這你說的就不對了,佛說衆生,一草一木皆是衆生,難道小事小人物就不用遵守佛法了嘛?”
緊接着林開雲微微仰頭,朗聲喝道,“如果那樣的話,我看這佛不信也罷!”
“說得好!”
一休大師走了進來,他換了一件新衣服,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林開雲幾句話。
箐箐見一休大師進來,喚了一聲,“師父,他…….”
“箐箐,算了,林開雲小兄弟說的對。”
一休大師打斷了箐箐的話,隨後看向了四目道長,擡手解開了布娃娃的限制,拱了拱手說道,
“四目道長,以後我早晨唸經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不會在打擾到別人睡覺!”
正活動這手腳的四目道長差點以爲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一休這臭和尚竟然跟他道歉了?真的假的?
連林開雲此時都有些意外,他只是想是說服箐箐,沒想到一休大師竟然這麼好說話?
一休大師見四目道長沒有反應,雙手合十,問道,“莫非四目道長不肯原諒貧僧?”
這老和尚什麼情況?莫非是有別的算計?
四目道長心裡雖然在猜測,但是嘴裡依然笑着說道,“怎麼會呢!”
“那就好。”
一休大師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對着箐箐說道,“箐箐,我們走!”
箐箐瞪了林開雲一眼,扭頭跟着一休大師回去了。
四目道長走到了林開雲的身旁,看着一休大師的背影,一臉狐疑,“開雲,這怎麼這麼奇怪?莫非是有什麼陰謀?”
“不能吧!”林開雲搖了搖頭,按電影裡來說,一休大師應該不是壞人吧!
況且這也沒啥可算計的。
院子外,一休大師和箐箐一路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箐箐疑惑的問道,“師父,你真的不在意嘛?”
一休大師很平淡的說道,“林開雲說的也有道理,況且我也不想跟四目道長鬧得太僵!以後或許還需要他們茅山的幫助呢!”
與此同時,通往竹屋的小路上,有一隊人馬正在向着這裡走來。
家樂好奇的站在窗邊望了望,驚喜的大喊道,“師父,師兄,你們看看,好像是千鶴師叔!”
“真的嗎?太好了,我跟千鶴師弟有幾年沒見了。”四目道長也是非常開心。
在茅山就他和林九以及千鶴畢竟合得來。
林開雲則意味深長的看向了外面,千鶴道長,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