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開

“天凡,你進來梵天密境也有十年了吧?”北冥真人坐在宮殿大廳的中央,對坐在旁邊的楊天凡說。這十年來,他們已經變得非常熟絡了,甚至於可以說,算得上是生死之交,就連北冥真人當初給楊天凡的稱呼,也改變了。

“是的,北冥。足足十年了。”楊天凡點點頭,這十年他對劍道的領悟,北冥真人給了他非常大的幫助,否則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領悟了“十面埋伏”和“劍蕩八方”這兩招。而且,隨着修爲的增長,楊天凡給人的感覺就越加的平凡。

一眼看過去,就彷彿是一個毫無修爲的凡人一樣。當然,這隻限於修爲比楊天凡要低或者接近的人。若是修爲比他高出很多,例如北冥真人、文閒仙帝和丁浩等人,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嗯。我想你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再在這裡修煉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什麼效果的。”北冥真人又說道。這些天他一直都在觀察楊天凡的修煉,發現他已經開始到達了一個瓶頸,而這個瓶頸,並不是說可以依靠修煉就突破的,有時候一些突然發生的事情,或者一些偶然遇到的遭遇,都有可能成爲突破的因素。

“北冥你的意思是你能夠幫助我離開這個刑天神鏡?”楊天凡一下子明白了北冥真人的意思,話語中也妥有點驚喜。

“沒錯。我可以幫助你離開,但是限於誓言,我自己卻不能離開這裡。”

“北冥……!”楊天凡輕輕地叫了一聲,眼光中盡是捨不得的神情。

“天明,正所謂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有緣相聚十年,也算是老天的眷顧了。以後的日子,你可千萬要小心。還有記住,一定要把劍道早日領悟好,然後幫我把它給傳下去。”北冥真人對於這個,還是看得很開的,所以也能夠豁達地開解楊天凡。

“我知道了,北冥,你在這裡也要保重,若是可以的話,我也會回來這裡看你的。”楊天凡此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十年來的點點滴滴,又再一次出現在他眼裡。

“好,好。”北冥真人連說兩個好字,接着問道:“那我現在就送你出去,你可準備好了?”

“慢着,”楊天凡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伸手阻止了北冥真人,道:“我這樣出去若是遇到了文閒仙帝,也是死路一條啊?”

北冥真人一笑,剛纔還以爲楊天凡想到了什麼,沒想到只是這樣一樁小事。他拍拍楊天凡的肩膀,說:“好了,至少我可以保證,你出去後,絕對不會出現在九重天之中。當然,若是以後遇到了文閒仙帝,就不關我的事了。”

“真的嗎?那我能夠在德欽大陸出現嗎?”楊天凡何等聰明,一聽北冥真人的話,馬上就知道他能夠控制出口的位置了。

這德欽大陸,是絕大部分天仙級別的仙人集散的地方。根據他的推斷,他師父浩風道長飛昇不過兩百多年,即使修煉速度飛快,現在也應該只是天仙后期,或者金仙初期。而大哥陳宏傑,飛昇時間只有幾十年,修爲更是應該只有天仙中期左右。所以楊天凡才會選擇這個德欽大陸。

“當然沒問題啦,只是你爲什麼會選擇哪裡啊?”北冥很奇怪楊天凡這麼多地方不選,偏偏選擇一個離九重天這麼遠的地方。“莫非你怕了文閒仙帝?哈哈。”

“不是怕了文閒那老匹夫,我是想在那裡碰碰運氣,找一下我的師傅和大哥。”楊天凡解釋道,對於文閒仙帝,楊天凡從心底下沒有一絲好感,甚至每天都想要把他給殺死。若是思緒能夠殺人的話,恐怕文閒仙帝已經死了不下數百萬次了。

“好,那出口就定在德欽大陸的永豐集市附近吧。”北冥真人幫楊天凡定好了出口的位置後,雙手印決一捏,一道光芒射出,大廳中便出現了一個暗灰色不停翻滾着的漩渦。

“北冥,我走了。你保重!”楊天凡再一次看了一眼北冥真人,轉身毅然飛入了那個漩渦之中。

就在楊天凡離開的一剎那,北冥真人眼眶也溼潤了。

“天凡,你也要好好保重!”北冥真人看着越飛越遠的楊天凡,小聲地說。

與此同時,身在九重天的文閒仙帝只感到一陣的心慌,體內的刑天神鏡也發出了陣陣的顫抖。自從十年前楊天凡掉入了那個莫名的空間後,文閒仙帝就一直在研究刑天神鏡,但卻絲毫進展都沒有,所以一直都沒有楊天凡的蹤跡。

最近一兩年來,他也基本上是放棄了對楊天凡的尋找,他相信楊天凡掉進了那個莫名空間後,生存的機率實在是太少了。

“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文閒仙帝自言自語地說。身爲玄仙,更是仙界之主,能夠讓他出現心慌的事情和人,幾乎是沒有的。

“文峰,你過來一下!”文閒仙帝想了一會,終究還是放心不下,於是傳音給屬下的一個文峰仙君。

這個文峰仙君,是五年前招攬回來的,實力是玄仙中期。此人驍勇善戰,而且足智多謀,近年來屢屢立功,文閒仙帝對他也是極爲看重,其勢頭大有趕超雪舞仙君的態勢。

“仙帝,不知有何吩咐?”文峰仙君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文閒仙帝身前,躬身問道。

“你幫我去查查最近仙界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若是有的話,查明屬實後迅速來報。”文閒仙帝跟着拿出一支方天戟,遞給文峰仙君,道:“這是上品仙器方天戟,比較適合你的功法,就賞賜給你吧!”

文峰仙君恭敬地接過了文閒仙帝遞過來的方天戟,道:“多謝仙帝賞賜,文峰定當全力以赴,查明仙界近日發生的事情!”

“嗯,好,你去吧。”文閒仙帝聽到文峰仙君如此承諾,再想想之前他所辦的事情幾乎無一不是圓圓滿滿的,心下也放鬆了許多,便揮揮手示意他早去早回。

“文峰告退!”說完,文峰仙君便消失了。

德欽大陸,永豐集市附近的一座山峰上……

這裡雖然靠近集市,但是風景也算不上優美,靈氣也不是特別的濃厚,所以平日來到這裡的仙人並不多。

不過今天,這裡卻很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漩渦,一個暗灰色的漩渦。

而且,在漩渦之中還走出了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銀髮男子。若是有人在旁邊的話,他一定會被這人的眼睛給嚇怕,因爲這男子的眼睛竟然不時地散發着一股精光,讓人不寒而慄。

不過,這樣的情況也只是持續了一會兒,隨着漩渦的消失,銀髮男子眼睛中的精光也消失了,再看上去的話,就猶如一個平凡的凡人一樣,連一絲光彩都看不到。

這人,正是剛剛從刑天神鏡中脫身出來的楊天凡。

事隔十年,楊天凡終於又站在了德欽大陸之上,只是這次,他對自己未來的路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

站在原地想了想,楊天凡還是決定去永豐集市的酒樓打探一下消息。在那裡,畢竟什麼樣的人都有,想要知道仙界最近這十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最好不過了。

反正閒着沒事,所以楊天凡也不急着趕路,一個人悠哉遊哉地走在山林之間,順便還觀察了一***內的語卿。

自從上次在刑天神鏡的肉海中幫楊天凡衝破禁錮元嬰的能量後,語卿便一直躲在楊天凡的體內潛修。後來,楊天凡又遇到了北冥真人,未免麻煩,語卿還是決定留在楊天凡體內。而現在,她還處於潛修當中,而且好像還處於突破的關鍵時刻。

楊天凡笑了笑,收回了沉入體內的心念。身邊少了個語卿,好像很不習慣似的。

一個時辰後,楊天凡終於都來到了永豐集市的門口。看着集市之中那人頭涌涌的街道,楊天凡發現集市還是和以前一樣,幾乎沒有多大的變化。甚至,很多的檔主他都還記得,當年語卿在這裡逛街的時候,可是把不少的檔主給作弄了,所以很多人一看見語卿過來就會直接把檔口給收起來,等她過了之後再開。

甚至,有些人給了語卿一個外號:混世魔女。

看看這個外號就知道,語卿當年作弄的他們有多慘,而且他們也不敢報復,在集市之中做生意的必須遵守德欽大陸的規定,不能隨意鬥毆,萬一一個不小心被德欽大仙知道了,不光檔口沒了,還隨時有可能形神俱滅。所以他們對付語卿的方法就是敬而遠之,若是一個不幸運被語卿逮住,也隨時想辦法脫身,提早離開她的魔掌。

想到這,楊天凡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搖搖頭,大步踏入了永豐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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