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鎮,我和二舅按照張胖給的地址,一路狂奔着。因爲,我們急於想知道,七星棺,薩鬼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之間究竟又有着怎麼千絲萬縷的關係。
一路上,我的思緒一直停留在七星棺上。想了許久,也想不通是怎麼回事,或者說讓老油找出七星棺的神秘人,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老油和葫蘆四人,走的時候,並沒跟我們一起,而是先我們而去。說,到了烏蒙郡的時候我們再聯繫。
而讓老油去尋找七星棺的神秘人,是在沿海城市出現,當時的他們是在良渚文明發源地浙江一帶見得面,而奇怪的是那個神秘人卻要老油把七星棺帶到烏蒙郡。這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
路上,我查了一下烏蒙郡這個地方,卻驚奇的發現,我和二舅所走的方向錯了。按照老油所給的方向,我們直接去了西北。可烏蒙郡卻在西南方向。
而且奇怪的是,烏蒙郡這個地方,在現在的地圖中根本就查不到。後來,我翻閱了一些史書和歷史資料才發現,老油所說的烏蒙郡,正是現在的昭通。
昭通位於雲南省東北部,地處雲貴川三省結合部。昭通曆史上是雲南省通向四川、貴州兩省的重要門戶,是中原文化進入雲南的重要通道,雲南文化三大發源地(大理昭通昆明)之一,素有小昆明之稱,爲中國著名的“南絲綢之路”的要衝,素有“鎖鑰南滇,咽喉西蜀”之稱。
而自西漢建元六年至唐天寶年間,昭通才以“朱提”冠名,或爲縣治,或爲郡治,或爲犍爲南部、犍爲屬國都尉治所,前後達800餘年。
到了唐宋時期,南詔、大理兩個地方政權先後稱雄於雲南地區,昭通既與中原文化疏離,也未能充分接受南詔、大理文化的影響。
而真正意義上叫烏蒙的是在元代。
元代置烏蒙路。
然而明代置烏蒙府。接着是清雍正九年在完成改土歸流後,改烏蒙爲昭通。上溯唐、宋兩代行羈縻之治時中斷中央政權建置的近五百年,今昭通稱“烏蒙”(阿猛)前後千餘年。土司制度的形成和逐漸完備,因用兵、屯田、民族遷徙而形成的土著文化、移民文化、民族文化的存在和發展同樣值得關注,同樣是昭通曆史文化資源中極爲寶貴的財富。
清初襲明制,稱鎮雄土府,屬四川省。清雍正五年(1727年)實行改土歸流,“詔改烏蒙府爲昭通府”。雍正六年(1728)2月,烏蒙土府改土歸流,是爲烏蒙府,移治於土府(竇地甸)東二十里地,於米貼地方置永善縣,大關屯地方置大關廳,改鎮雄府爲散州劃歸烏蒙府。
雍正八年(1730)7月,烏蒙府更名爲昭通府,並置恩安縣爲府之附郭。棄天梯(今土城)新建城於二木那(今昭通市城)。同年,昭通府屬迤東道(治曲靖府)。
翻閱完歷史資料,我猛的一驚,那個神秘人所說的烏蒙郡,正是元朝時期建立,而詭道和薩鬼盟的建立當時也在元朝。不知道這中間是一種巧合,還是偶然。
由此,我堅定的判斷,那個神秘人肯定是和薩鬼盟拖不了干係。而七星棺和銅甲屍的出現也在元朝,這一切都不謀而合。更加堅定了我的判斷。這一切的陰謀,也都和薩鬼盟有着必然的聯繫。
一路上,我和二舅倆人輪流開着車,向着一個錯誤的方向而去。
到了第三天,我們幾乎已經快到了寧夏區域的時候,二舅接道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電話裡,陌生人讓我在前面的一處村子等候,說是有重要的事情。二舅聽完電話,有些稀裡糊塗的,不知道電話里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知道他的電話。
我們倆人是一頭霧水,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要我們等候,但我們還是在前面的村子停了下來。
那村子彷彿是一個古村落,村子裡的很多房屋還都是草木結構。人們的生活古樸,日出而耕,日落而息。而現代化的科技,似乎與這個村莊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儼然,就是一副與世隔絕的地方。
二舅把車停在了村口,村口是一條石路,蜿蜒而上走進了村子。
我們到達小村的時候,已經接近了黃昏。我和二舅在等着那個陌生人的出現。
在等人的空隙,我和二舅坐在路邊的石臺上抽着煙,望着遠處的夕陽。
那遠方的天際,夕陽恍若一條金黃色的腰帶掛在那裡,漸漸的由金黃色,變成了橘黃色。美麗的夕陽,讓人醉了。讓我如此如醉的望着它,似乎早已忘卻此行的目的,七星棺、薩鬼盟、早已被我忘得一乾二淨。
沒過多久,天色漸漸的黑了。附近的村民從外面回來,看到二舅的車,都會瞟上一眼。
二舅口袋裡的煙,被我們倆幾乎抽了大半,要等的人卻遲遲不來。
我開始懷疑,那個陌生人究竟是什麼目的。不會是拿我們開涮的吧!
“二舅,等不到,咱們走吧!”我起身拍拍屁股說道。
二舅丟掉菸頭,嘆口了口氣:“走吧!奶奶的,不知道那個王八蛋把咱們給騙了!”
說着我和二舅拉開車門,就往車上去。
“小兄弟且慢!”
這時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我拉開一半車門的手停了下來。轉身向後看去,我看到了葫蘆。不由得有些驚訝。急忙說道:“葫蘆?怎麼會是你?”
葫蘆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二舅走了過來,拍了拍葫蘆的肩膀說道:“我說大哥,你們什麼意思啊,讓我們等了這麼久,現在才露面。”
葫蘆嘿嘿的一笑,說:“賴子兄弟,真不好意思。路上遇到點事兒,解決了一下,所以來的有些晚了!”
“葫蘆,你們油爺讓我們在這等,是什麼意思?烏蒙我們去還是不去?”我問道。
葫蘆扭頭望着我說道:“去,當然去了。不去賺錢,我們怎麼付你們車費。但是,去之前我們辦了點小事兒。所以,要你們來這裡是有目的的。走吧,油爺在前面等我們,我們車上邊走邊說。”葫蘆說着就往車上去。
我和二舅鬱悶的跟在後面上了車。
車子發動,燈光的照耀處是一片田野。車上葫蘆說道:“我們這次來這邊是爲了辦一個大案。這個你們懂!”
二舅點了點頭。他們所說的答案,無非是發現了古墓。對於盜墓賊而言,沒有比發現古墓更讓他們開心的了。
葫蘆繼續說道:“這個案,是我們很久前就定好的。只是被七星棺的事情被耽誤了。所以,幹完七星棺這一票,我們就連夜趕到了這裡。”
“對了,葫蘆,我覺着你們油爺,是不是故意給我們指錯了路。”我問道。
葫蘆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說道:“什麼意思?”
“烏蒙郡就是現在的昭通,而且它根本就不再西北方,而是西南方。你們油爺,故意把路指錯了,是不是就是爲了你們這個答案?”我回道。
葫蘆不是個聰明人,有時候他的腦子繞不過彎兒,不像老油是個奸詐之人。
葫蘆愕然道:“這個我不知道,油爺是這麼安排的,可能是有他的用意吧!”
我沒有在說話,葫蘆和二舅閒聊了起來。
我望着葫蘆的那隻斷手,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或許,他真的不應該捲進這個迷局中。到最後,他能否活着出去,我無法想象。
且說,根據老油的指路,二舅開着車走了二十幾分鍾,到了一片荒野之地。
遠遠的在車燈的照耀下,我就看到了老油坐在一個箱子上抽着煙。老七和老八這倆人坐在地上,懷裡抱着一隻小箱子。
車子停了下來,我們三人下了車。
老油安排葫蘆、老七和老八三人把三個箱子搬上了貨車。
裝完箱子後,葫蘆老七和老八三人直接進了貨車的後箱,跟那具七星棺在一起。
而七星棺的外殼,在出發的時候就被張胖處理過了。七星棺的外面被裹了一層厚厚的紙殼,如果不拆開紙殼,任誰也不知道這裡面的是一具棺材。它的外形,看起來更像是一副傢俱。
上了車,二舅問道:“油爺,你們這次可是淘到寶了。”
老油淡淡一笑,也不回答,而是說道:“賴子兄弟,這趟辛苦你們了。麻煩你繞過前面的一個縣,一路南下。”
“去真正的烏蒙郡吧!”我有點不悅的說道。被人這麼刷了,浪費了時日,我心裡自然有些生氣。
老油哈哈一笑,抽出煙遞給我和二舅,把煙盒扔在了車前玻璃下。他打着火,點着煙說道:“小子,你脾氣還挺大。今天我老油高興,那這個送給你,算是補償吧!”說着老油遞給了我一個黑布包着的東西。
我打開黑布,裡面是一把已經被氧化的成黑色的短匕首。那匕首的柄部刻着一個道字。而刀鞘的背上隱約啃着一些符篆。看到這裡,我猛然間驚住了。
這匕首竟然是詭道的法器。
“油爺,這匕首你們是在哪兒發現的?”我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