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好咧,官爺,這馬上就走,您請方便方便。”張老伯笑着道,待那獄卒盛氣凌人的走後,對李賢道:“你也看到了,今天的機會是我和你爹好不容易換來的,馬車就在外面,他會送你去郊外,那有一隊商隊在等着你,跟着他們,去西方,出荊州府,永遠也不要回來!”
李賢深知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做過多的思考,剛纔老爹的那一巴掌越把他深深的打醒了,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既然自己無法與現在的未知敵人相抗衡, 避其鋒芒也是一種辦法!同樣是一種智慧!
老先生的話在李賢心中突然冒了出來,此時大爲有用!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日歸來一定會爲自己平反的!
“張伯,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您的大恩,我李賢銘記於心!”李賢恭敬的向張伯作揖。
“好孩子,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啊!”
微弱的油燈在風中打顫,李賢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黑暗的夜晚,這個令他銘記一生的夜晚,從那晚過後,他將背井離鄉,他將踏上一條充滿鮮血與權勢的荊棘路!
也就是在這個夜晚,李賢的人生髮生了變化。
他向老爹深深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聲聲作響,在這昏暗的牢房裡響徹開來,是那麼的淒涼與哀婉!
“孩子,老爹沒什麼可給你的!你要記着今日的變故,三年之內,你決不能回來!等你有能力保全自己的性命的時候,你就回來吧。”
李賢的眼睛裡噙着淚水,生平第一次有那種心被撕裂的感覺,“老...爹,孩兒,知道!”
陰冷潮溼的牢房,人間的溫情在這裡展露無遺!
剛過三更天,街道上空無一人,夜晚打鳴的人剛報完時,在這個人人進入夢鄉的時刻,沒人知道這個時候的官府後門停着了一輛馬車,一個身影上去之後,馬車便拉開架勢,在泥土路上疾馳,十里長街,揚起陣陣塵土,只是無人知道罷了。
無論怎樣的世道,太陽依舊會升起;無論昨夜發生了怎樣驚天駭俗的故事,陽光依舊會普照大地!
荊州府邊界,滔滔流淌的清江自西北向東南一直流經宏安府和荊州府,最後在荊州府的東南方向注入大海,無數的將國人民在清江的哺育下生生不息,世代繁衍!清江養育了多少將國兒女,被將國東方人民譽爲‘母親河’!
河水流經宏安府和荊州府時,將這將國重要兩府分割開來,順着大道一路向西方走去,有一隊商隊正趕着風塵,急匆匆而去!
李賢掀開馬車的窗簾看看這外面的世界,溫暖的陽關照射在他的身上,暖和又舒服,彷彿這樣的場景是在興安城裡,可是李賢明白,此刻他正在逃亡,自然是對這美麗的景色無暇顧及了!
“陳叔,我們現在到哪兒了?”
正騎着馬,跟隨在李賢馬車身邊的是一位中年大漢,他一看李賢,道:“你看,前面就是清江了,我們已經到了荊州府的邊界,過了這江,就到了宏安府,你也就安全了!”
李賢向前望去,果然看見前方有一道白線似的波光粼粼,那是清江在陽光下泛起的波光。
“真是謝謝陳叔了,李賢感覺不盡!”
陳叔擺擺手,“李賢啊,我是從小看你長大的,現在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等過了清江,我就帶着我的商隊取道去明江府做些生意!你到了那裡,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明白,陳叔,你已經幫助我很多了!”李賢鄭重的道。的確,在這幾天裡,一路上都是陳叔在照顧他,過關卡,過大道都是陳叔在打理,要不是他打理,李賢怕是出不了荊州府,就會被荊州府的官府抓去!
陳叔憐愛的看着李賢,充滿了惋惜,“這些事盤纏,你拿着,足夠你平淡的過上一年了!以後的路,你一定要好好的走!”
李賢沒有拒絕陳叔的盤纏,他明白,今後的路一定會很艱難,如果沒有錢,那會是寸步難行;但是錢如果多了,在這個亂世,可是會遭來橫禍的!這正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壯闊的清江靜靜的流淌着,河水兩岸有着一望無際的田地,擡頭看去,景色頗爲美麗。
李賢是在清江的對岸與陳叔的商隊分離的,背靠着清江,李賢遙望着宏安府,心中無限感慨,他從小到大,從沒出過荊州府,平生所聽聞之事都是在書本中學到的,沒想到幾日逃亡,卻讓他橫穿了整個荊州府,來到了宏安府。
“哎,也不知道要走到哪裡去!我且先向西行吧。”李賢嘆道。
這宏安府乃是將國最大的糧食生產地,清江流經的地方,土地肥沃,農作物生長的很旺盛,宏安府以一府之糧食竟養活了將國大半的人口,不可謂是功勞巨大啊!而且將國軍隊的糧食挑撥基地也建在這裡。
總之,這是一個繁華的大府,李賢邊向西行,也在一邊看着這裡的風土人情,路邊景色,看他樣子,不是像逃亡,倒是像遊行。
來到一處客棧,李賢吃了一頓便飯,買了點乾糧,拿些細碎銀子換了一匹馬,在天黑之前,便騎着馬向西去了!
他不想住客棧,他明白遠在荊州府的那些大人物如果發現自己逃跑之後,不管出於什麼理由,他們都會派人來抓自己的。當然李賢肯定知道他們有這個能力把搜索範圍擴大到宏安府上來!所以他纔想到要連夜趕路,如果以最快的速度遠離荊州府,最好能夠出宏安府,那他也就能夠安全一些。
李賢從小就愛騎馬,雖然在興安城裡騎馬的時間很少,但是一有機會,他就會拉着凝煙一起在城郊外的一大片空地上騎着馬兒奔馳,凝煙坐在他的後邊,緊緊的抱住他!馬匹疾馳如風,李賢很喜歡疾風吹在自己臉上的感覺。
PS:雄起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