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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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瑤城人心惶惶，都知道明日一戰，成敗立刻就明朗了，而敗多贏少的局面，不由得不讓人擔憂，不過只有少數的人想的會好一點，要麼就是沒心沒肺的，要麼就是給予的希望過於大了的，然而別館之中的向緣墜顯然要淡定的多了，只見他牽着龍小小的手，站在樓臺上，對着遠處的雪林指指點點，好像明日決鬥的不是自己一樣。
守城的人看到這一對活寶，心中有氣啊，但是也真真正正的佩服他這樣淡定的性情，有的搖頭，有的嘆氣不一而定，只有一個人含笑不語，看了看玉瑤城前的駐軍，饒有興趣的撓撓下巴，此人寬面刀眉，渾身上下似乎有一股氣息將要迸發而出，不是別人，正是向緣墜的大師兄涅陳。自從進駐到劍聖境界之後，他愈發的發覺人身的美妙，雖然魂體來無影去無蹤的讓人羨慕，但是現如今的身體卻是讓人羨慕的存在，而且突破劍仙，本身就虛無縹緲，先前所謂的似有似無的身份也並沒有因爲這一具身體而無趣，如此微妙的東西，別人怎麼會明白？
這還是初春，濃烈的北方氣候天時不時還飄下一些白雪，冰冷的寒風帶動還未發抖的旗幟，涅陳突然仰天長笑，笑得玉瑤人漸漸的變得坦然。
樓上龍小小側着臉看着向緣墜，冰冷的金質面具遮住了她一邊的容貌，修長的手指接過天際飄落的一瓣晶瑩，“緣墜，明天你……”
向緣墜左手拍拍右手盈握的玉手，淡淡的笑道：“有些事，是應該做一個了結了，這一天遲早要來的，你難道還不相信我麼？”
龍小小苦笑着，明天是什麼場景？她不敢想，那個男人是自己的父親，是自己的殺母仇人，殺了他？決裂的時候，她甚至還記得血流在自己身上，他頭也不回的樣子，一個幼小的心靈孱弱的閉上眼睛，接着到來的是黑暗，無盡的黑暗，是不服和不甘，迫使那個時候本應該死掉的女孩再一次睜開眼睛。
“你想什麼呢？”向緣墜看着龍小小閃爍的眼神，有些心痛。
龍小小搖搖頭，突然感覺十分的幸福，不知道從哪裡感到的，把頭埋進向緣墜的懷裡，輕輕的說道：“我想到我拿起髮簪割開臉肉的時候，很疼……但是我不能死，現在你來了，我感覺自己好幸福……”
向緣墜想到一個女孩親手割破自己的臉蛋，便心生寒意，哪個女孩不愛美？還是一個生的這麼美麗的女孩，想到這裡，心疼的拍拍龍小小的小腦袋安慰道：“沒事的，都過去了，明天我也不一定輸啊，相信我。”
龍小小一邊流着淚一邊笑道：“我也沒說你會輸啊，緣墜，以後我們就這樣好麼？不管在哪裡，我這樣靠着你的肩膀，我們一起面對。”
向緣墜點點頭，用手輕輕颳了一下小筱的鼻尖，很認真的說道：“以後一定讓你跟我並肩作戰，不過這一次，我來給你擋風擋雨。相信我，相信你的選擇。”
龍小小很喜歡這種感覺，在自己的兄長那裡也不曾體會的感覺，欣喜的點着頭，左手不自覺的抱着向緣墜的腰，愈發的用力。
向緣墜感受着這股子的溫暖，也忘卻了眼前的危機，輕輕的摘下金鳳面具，用下巴輕輕的安在龍小小的額頭上，愛憐的蹭着。
“報告親王殿下，夜大人有請。”
一個聲音很刺耳的響起，甚至讓向緣墜有出手砍了他的衝動，看過去一瞅，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正跪在自己身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便挑着眉毛問道：“有什麼事情麼？你們大人叫我，還真是稀奇的很啊。”
士兵不敢擡頭，慌張的解釋道：“小的職位底下，希望殿下理解。”
“那我用去麼？”小筱有些尷尬，不過在下人面前卻依舊不冷不熱。
“這個……大人沒有說。”
向緣墜想起夜白羽那天針對自己的樣子，冷笑兩聲，這才溫和的勸解龍小小道：“小筱，你就在家裡面等着我吧，我想他還不敢把我怎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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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小小對雖然對夜白羽不怎麼放心，但她對向緣墜放心啊，嫣然一笑道：“那你快去快回啊。”
向緣墜擺擺手就跟着士兵出去了，雪未融，想起木屋裡面自己單獨走過的風風雨雨，想想那個整天跟着自己蹭吃蹭喝的兔子，不由的莞爾一笑，人生就是這樣，極盡的擺脫，擺脫不掉，擺脫掉了的時候，便一直去回味，想着怎麼回到從前，嫣嫣、小筱，我會讓你們都過上平安的日子的，表哥，這一次我就償還母親跟玄冰的債吧。
不知不覺來到夜白羽的會議廳，夜白羽臉色不善，穿着銀晃晃的鎧甲，一個人坐在中間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見到向緣墜來了，乾笑兩下，一指旁邊的位置便將自己派人去找冰霜千幻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他似乎也不怎麼怕那個剛剛當上城主的少爺，即便這位少爺已經是家喻戶曉的英雄人物，但是似乎這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甚至夜白羽自顧自的問道：“你有沒有把握？”
向緣墜眉頭一挑，反問道：“你呢？面對這麼一個可怕的敵人，難道你就不怕麼？我又不是什麼跟他平級的高手，哪裡又有什麼全部的把握？”
夜白羽少有的苦笑着，搖搖頭道：“少城主前所未有的支持你，我都不明白，你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怎麼就成了親王？而且跟那麼可怕的敵人達成協議，難道就沒有想過失敗麼？還是說你真的覺得挑戰那麼一個人，你的知名度就可以廣佈全天下了？”
夜白羽少年得志，曾挑戰過很多高手，初始名聲大噪，但是越接觸到高手，就越發的着了魔一樣，從無敗績的局面也使得自己一度高傲的很，直到有一天，他輸給了一個青年，敗得落花流水，他才發現一山還有一山高，自己找人比試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於是便跟着上一任城主開疆安民，守護一方。夜白羽自詡忠貞不二，既然忠於冰霜雷雄，那麼同樣可以忠於冰霜千幻，城主信任的人自然也是自己信任的人，此時問向緣墜，何嘗不是想到年少時的自己？心中既欣賞這個少年，也是怕他輸不起，千千萬萬的玄冰城子民啊，豈容他一人這麼豪賭？
“我只是爲了讓小筱脫離他，讓小筱自由。哪怕最後擋住他的劍我粉身碎骨，我也要按下去！”向緣墜的話回答的很平穩，但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但是每一個字又都震撼人心，這是一個承諾，對自己的承諾。
夜白羽瞅了瞅向緣墜，還是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有些心痛的說道：“不是我看不好你，而是這個任務並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我能瞭解你的心思，但是爲了一個人就要搭上一個城甚至一個城邦的命運，你不覺得你做的有點過分麼？”
向緣墜的眉毛皺了起來，表情上有些無力，他有想過這些，卻沒有想的這麼透徹，是的，勝了當然兩方面都好，但是如果輸了，玄冰城顯然無法承受這個答案，而自己又何嘗能承受這個結果？失去龍小小自己的生活會是怎樣的？留難天星山，自己雖然初嘗相思之苦，但是知道可以重逢，還好一點，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他知道，一旦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相見沒有了耳鬢廝磨。
“我不想輸……”向緣墜越發的痛苦起來。
夜白羽眉頭皺的更緊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事情發生了，“這點你放心吧，既然千幻少爺支持你，那麼我夜白羽也就完全支持你，不過你要記住，你必須勝出。回去以後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勝負很重要，你只有心中想着必勝，贏面纔會大，如果後天就是這個樣子過去，我可以說，你絕對按不過龍烈一招。”
“記住一點，從現在起，你就對外表現這種心態，但是比試的時候千萬調整好，咱們陣營有奸細。”向緣墜悍然點頭，剛要離去，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夜白羽，向緣墜回過頭點了點頭，而兩隻眼睛似乎更加空洞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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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了，過年了，畢業了，工作井下，我也是有空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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