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總,白總。”在助理的提示下白一方回過神,意識到自己還在打電話,示意眼前的人先坐下。稍微理清思路“抱歉,這樣您明天來公司我們面談,好的好的那就三點。”
掛掉電話,白一方開始假裝不經意的整理文件,來掩飾自己的慌張。掃過面前的人,黑了瘦了,劉海被精心的吹了上去,背頭的他顯的更加成熟穩重。而他從進辦公室開始就盯着自己,與其說盯那眼神更像是審視。
“白總,這個是新來的副總監林應覺林總。”白一方麻木似的點了點頭。
倒是林應覺落落大方的站了起來主動握手:“合作與快,白總。”這次白一方沒有愣神遞過手,職場微笑了一下。
“好的林總白總,是這樣的關於新銳廣告的設計主要負責人是白總,計劃方案我已經跟林總說明過,具體還需你們二位溝通,我先出去了白總。”白一方點了頭,助理小西將文件放到辦公桌上便走了出去。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這些年還好嗎…….”白一方問的很小聲。
“爲什麼逃走”林應覺抓住白一方的手腕,清晰的骨節似乎在宣泄着憤怒,那略帶審視的眼睛泛起了微紅。
白一方試圖掙開“林總咱們還是先回到工作上吧”並在心裡後悔自己引出的話題。
林應覺沒有鬆開,敲門聲打破了奇怪的氣氛“進!”白一方迫不及待。
林應覺將手鬆開若有思索的看向窗外,白一方看見這個角度恍惚中看見了當年那個青澀的少年。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巧合一個個巧合構成了緣分。
“一方這是你弟弟,你林叔叔的兒子林應覺。”
面前的男孩概十五六歲的樣子,但是個頭卻好像比自己高了一頭多。
男孩正在用清澈的眸子打量未來幾天居住的環境,他的皮膚很白,陽光打過細碎的劉海,看不出來他到底喜不喜歡這個新家。
“ 一方,你帶弟弟去房間。”白一方的媽媽拉過她到男孩面前,男孩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沒說話。
白一方對於這個突然起來的弟弟一點也不適應,說實話她更喜歡和媽媽兩個人的新生活。
“這就是你的房間。”說完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白一方知道她沒有權利干涉張妍琳的生活,這個叔叔也對自己蠻好的。
張妍琳還是有點擔心走到臥室抱住白一方 “一方這次我和你林叔叔去國外,應覺就拜託你了。”
白一方頗爲嫌棄似的往邊上靠了靠,瞥了一眼正在自己新房間參觀的林應覺。
張妍琳這個後媽確實可以,房間佈置的完全小男生的風格。
白一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離婚了,但對於平常經常爭吵的父母,離婚一點也不奇怪,在爺爺奶奶的強烈手段下她被判給了爸爸,十八歲後纔剛和媽媽住在一起。
而媽媽在離婚後的幾年潛心搞學術研究,遇到了自己的真愛也就是林應覺的父親。
林應覺的父親中年喪偶一個人在他鄉拉扯着孩子成長,白一方母親的出現爲這個家也帶來了溫暖。
明天他們要去國外參加一個研討會考慮到時間問題,將從未謀面的林應覺交給了正在上大學的白一方。
白一方多少還是有些牴觸張妍琳的新家庭,所以從來沒有見過她的新家庭成員,說是牴觸其實心裡是有些小嫉妒得到她媽媽愛的林家父子。
相處了幾天,她和林應覺互不干涉,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一方,我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弟弟知道嗎?”
張研琳摸了摸她的頭。
“應覺,你也不要給一方添麻煩。”說完眼神帶點抱歉的看着白一方。
“好啦媽,我們又不是小孩子當然知道了,你們快點走吧。”
兩個人打車回到家,雖然之前一直住在一起但沒怎麼說過話,現在這個家裡就他們兩個,氣氛多少有點尷尬。
兩個坐在沙發上,電視上放的動畫片,“應覺,你今年多大了?”
男孩回頭看向旁邊的少女,白一方穿着白色絨絨的毛衣,雪白的脖子,她真的長得很有氣質,嘴角的兩個小梨窩若隱若現。
“十六,只比你小三歲。所以你不用特地給我放動畫片。”
白一方尷尬的咳了咳,確實在外貌上,彷彿自己更像小孩子。
“晚上要吃什麼?”白一方緩和了一下氣氛,心想這個弟弟還真是直男。
“都可以。”林應覺漫不經心的回答,對於他這個“姐姐”一直有聽說,張阿姨和他爸爸是因爲科研走在一起的,張阿姨對他們父子很好,他經常聽張阿姨誇獎到自己的女兒。
兩個人坐在餐桌旁邊。
“吃吧。”白一方拿漢堡咬了起來,一臉享受。
林應覺無語,本以爲她只是懶得做飯,直到吃了三天的外賣,才知道原來她根本不會做飯,當初還興致沖沖問自己吃什麼。
“明天我做飯吧,你想吃什麼可以說。”林應覺看着面前吃的小臉都是漢堡渣的白一方,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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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方一頓,“你會做飯?”
其實她心裡想的是,會做飯早說啊,吃了三天的外賣感覺自己都長胖了不少。
於是剩下的幾天姐弟倆分工明確,林應覺做飯,她洗碗。
更沒想到是,林應覺做飯還很好吃,突然覺得有個弟弟也很好。
今天是張研琳回來的日子,白一方和林應覺早早就在機場等待了。
然而等來的卻是航班墜機的消息。
白一方不知道怎麼回到的家,也不知道怎麼睡着的。因爲父母離婚,她被判給了父親,並且把她帶到國外不準與母親見面,父親找了小媽,她便跟爺爺奶奶在澳洲生活,等到成年考上了s大,回國來母親的城市。她這些年,一直和媽媽通信,她真的很想媽媽。
趴在她牀邊的是林應覺,好像就是他背自己回來的。林應覺就這樣趴着,眼神空洞。
白一方抱住他,忍不住哭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自己還有誰,哭了一會,發現自己的肩頭也溼潤潤的,今天兩個最傷心的人湊到了一起,爲什麼命運總是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