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清冷,有些悠揚。
“沒有想到,世間居然還有你這樣有趣的人,在這世,人們都在爲了自己的生計而漫無目的的拼搏當中,只有你還無憂無慮的什麼都不知道,這也許是因爲你灑脫,也許,只是因爲你什麼都不懂罷了。”
銀髮男子點了一桌子好酒好菜,陸心燼還不着頭腦,就被他攜手邀入席中,一桌子美味佳餚,心燼連看都不看了。
銀髮男子微微一笑,幾近完美的臉龐,陸心燼只可以用‘帥’來形容,然而這個男子,卻真的稱得是‘美貌’。銀髮男子看這無知少年心中還有些疑惑或者是不解之類的東西,於是自己斟了一杯美酒飲下去,不由得讚歎酒美,烏合鎮這個酒樓,還是有那兩三下子的,在雲崖仙山之下,難免沾了一些靈氣,況且銀髮男子要的是老闆私藏了二十餘年的老酒,加人傑地靈,這酒自然香醇。
“”陸心燼仍然不動。
“你爲何這樣緊張?這酒美菜香,從這動盪的年代,已經很難得了。”
他仍舊一貫自信溫柔的微笑。
“”陸心燼仍然不動。
“難道你也覺得?酒再美,這人生,仍舊索然無味麼?”
“?”心燼撓了撓頭,他不知道這個男子在自語些什麼,但是他的話語中,卻在不經意間透出了人生的悲哀。
“也罷也罷,我只是覺得在此偏僻之地,同樣遇到了天涯淪落人,有感而發罷了,你既然現在不懂,我希望你將來也不要知道的好,像現在這樣灑灑脫脫,不更好麼?”
銀髮男子,言語總是那樣的平淡親切,心燼一怔,心中默唸那一句話
同是天涯淪落人。
“來來來。”銀髮男子舉起酒杯:“你我有緣,怎麼能夠讓我自己喝悶酒?”
“”
心燼依然不動。
“??你爲什麼?不陪我喝了呢?”
“呃我沒錢的喝酒吃飯都是要錢,沒有錢索就不吃了,要不然我又要欠你錢了。”
心燼此話一出,倒是讓銀髮男子啞然失笑:到底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年!不過這樣也好,這普天之下,再沒有這種沒有受到人世間煙火薰陶的純潔之心了,所謂少年不知愁,也許說的就是他
“呵呵呵之前的老闆是生意人,你需要什麼東西,比如說喝酒買衣服,都是需要拿一個叫‘錢’的東西來跟他換,你沒有錢,當然不可以了,剛纔的錯,可不在老闆,但錯又不在你,錯,在於天道。”
“?”心燼疑惑:這個跟他年齡相仿的男子,說出來的話居然那麼的深奧,居然能將一個小小的沒付酒錢延伸到整個蒼天達到去,真是厲害,所以他的話對陸心燼而言以至於如同對牛彈琴。
“那?你也是生意人麼?”
“我?呵呵呵,我說過的,跟你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
“天涯?淪落人。”
“所以啊。”銀髮男子一笑:“這頓酒菜算是‘請’,請跟買不一樣,是不要錢的。”
“不要錢?那要什麼?我陸心燼向來是知恩圖報的。”
“朋之間,何來知恩圖報?!”銀髮男子眉毛一樣:“我不要你的報答,但我看你像是那種借了別人三百塊錢心裡肯定不安穩的人,所以,就當我如今給你一個人情,我請你喝酒,你陪我喝酒,咱們兩清了,繼續做朋。”
銀髮男子說着,斟了兩杯,自己一飲而盡,陸心燼默唸道:“朋?”
“對啊你難道沒有朋麼?”
“我我有朋啊!我有一個朋的,我出來,就是爲了找她。”
“哦能爲了那個人而出來尋找,一定是很好很好的朋。”
心燼剛想說自己跟柒菲也只是一面之緣而已,但是想想認識的時間長短,能說明什麼麼?跟這個容貌俊美的銀髮男子言語僅僅兩三句,就如同闊別三五年的好了。
這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
銀髮男子再次舉杯,陸心燼也不再矯情,隨着兩個杯子清脆的碰響,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樣?我們就算是朋了麼?”銀髮男子飲完酒,似笑非笑的看着陸心燼。
心燼點了點頭:“是的,我們是朋。”
“有個朋真好,我真羨慕你,能有朋相伴,要知道,從認識你之前,我從來沒有過朋。”
“?啊?”陸心燼一怔:你長的這麼好看,居然沒有女人喜歡你?居然沒有朋?不會
“人世間的爾虞我詐,我早已經厭倦了,能夠找到可以叫做朋的人已經少之又少了,我是個揹負着血海深仇的人,自然不會有多少人肯惦念我,肯記得我,陸心燼,我看到你第一眼時,直覺告訴我,我們的緣分,不會淺薄到哪兒去。”
心燼聞言奇怪了:“你?你怎麼知道我叫陸心燼?”
這句話再一次讓銀髮男子啞笑:“呵呵,剛纔不知道是誰說的:‘我陸心燼向來是知恩圖報的’?”
“呃你真聰明。”分明是你自己腦子卡“也不盡然,陸心燼,你雖然表面看着單純無比,但我知道你是對這個世道有着不一樣見解的人,日後一定會有大成就,而我不一樣,我心思中,有的也許是仇恨罷了。”
“原來銀毛你的世界是那麼的感傷”
“銀毛?”銀髮男子一怔,隨即笑道:“半天過了,你居然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啊啊,我腦子笨,你剛纔也沒有說出你的名字。”
“呵呵其實我早已經說出來了。”
“???”
“舊時無心拋楊柳,楚天極目莫迷離。”
“我不懂的”1“哈哈哈楚天極目,風捲雲舒,便是我的名字。”
心燼聞言撓撓頭:“楚天極目,風捲雲舒?你的名字好長,八個字,還加一個逗號!”
“呃不難爲你了。我的名字:清楚的楚,天地的天,舒適的舒。合起來就叫‘楚天舒’。”銀毛呃,銀髮男子,哦不楚天舒邊說邊用筷子蘸了點兒酒在桌寫下清秀的‘楚天舒’三字,陸心燼這才明白過來。
“嗯楚天舒?這個名字不錯!比我的名字看着舒坦多了。”陸心燼頓時神采奕奕:“楚天舒嘿嘿楚天舒,還有柒菲從今以後,我有兩個朋啦!”
“想必那個叫柒菲的女子,也一定是心燼兄你的好朋。”
“嗯算是。你真的好厲害,我光說一個名字,你就知道她是女孩子了。”廢話這本就是女子的名兒嘛“呵呵呵,心燼果然風趣。”
既然敞開了話匣子,陸心燼也放開了心去接納楚天舒這稀裡糊塗突如其來的情,二人不知不覺的暢聊起來,這兩個人格大爲不同,唯一的相似之處就是天生的能喝酒,陸心燼學過仙法,沒有想到仙法還能有解毒功效,可謂千杯不醉,那楚天舒俊朗面孔含笑飲酒真的能迷倒成千萬的女人,一罈酒兩壇酒,幾乎將整個酒樓的老窖都喝個精光,就連老闆都心疼起來,但是看到楚天舒豪放的手筆,隨手扔出幾個大金錠,不由得又心花怒放
就這樣,二人舉杯,相見恨晚。
過去。
“心燼,我們已經喝了一天了。”
“是啊頭昏昏的。好暈不過還好啦!我還清醒,心想着交了個朋,興奮地總也能打起精神來。”
“呵呵天下宴席總要散,倒是不知道心燼究竟要去哪兒尋找那個朋。”
“我也不知道去哪兒呢你,又要去哪兒?”
“我?”楚天舒露出一絲平淡的笑:“我本想要在雲崖山拜師,無奈仙門大門緊閉,眼下母親的祭日將至,我想要回到北方冰城,去寄去一絲依託,來祭奠母親安睡在輪迴的靈魂。”
“北方?啊!我也要去北方尋找她來着!就是不知道該走哪兒。”
“那?那心燼,我們的宴席,看來不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