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驚險軍火情 080 絕色的感情
絕色拿着匕首,一步步朝着古蹟夕走過來,嘴角噙着詭異的笑容。
“當家,你不是很厲害,那麼多人喜歡你,是憑着這張臉蛋吧?如果你變得像她那樣會不會還那麼讓男人着迷?”絕色的聲音有些尖銳,似乎隱忍着什麼,而她的眼神也不像古蹟夕認識的那樣清純。
古蹟夕盯着絕色有些疑惑,那婭開口替她解疑,“絕色的神智有點不正常。”
古蹟夕也找到關鍵點,看出了絕色的不正常,還有那笑容裡面所隱含的詭異色彩,古蹟夕輕笑,“你大可以試試,我賭你不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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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絕色似乎發狠了,一刀落下在古蹟夕的臉上留下一刀淺淺的血印。
那婭一聲驚呼,忙對着古蹟夕說道,“夕夕,不要刺激她。”
“沒事。”古蹟夕輕聲對着那婭說,隨即轉向絕色的方向,大聲說道,“怎麼不繼續了,你沒膽量了?”
這次古蹟夕明顯在絕色臉上看到表情的大幅度變化,尤其是當古蹟夕說她沒膽量的時候,她的眼中涌現出絕對的嫉妒,以及赤果果的輕蔑。
就在她舉起刀再次落下去的時候,古蹟夕一個側身站起來,刀順着古蹟夕右側的手腕落下,古蹟夕整個手臂被到劃過,血淋淋,卻也在同時,刀的鋒利將捆住古蹟夕的繩子也一併切斷。
古蹟夕快速動作扯掉身上的繩子,也不顧手臂上的血,只是反手去抓絕色再次揮過來的刀鋒。
這次刀鋒劃過古蹟夕的手心,血噴了絕色一臉,絕色被血腥味刺激到,更加奮力朝着古蹟夕揮刀。
“小心。”那婭也被繩子捆起來坐在角落裡,看着這邊的狀況不斷的提醒古蹟夕。
古蹟夕一腳踢出踹向絕色,力道之大,讓絕色趴在地上起不來。
古蹟夕躲過絕色手裡的刀,快步跑到那婭身邊替她割了束縛的繩子。
可是這時候的那婭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只能坐在那裡。
絕色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看着解除束縛的古蹟夕兩人,心裡的火燒的更旺,讓她更加無法冷靜思考,本來情緒就不穩定的她此刻越發猖狂的大笑起來。
兩個女人在這空曠的屋子裡相對而站,兩人的身上都有血,古蹟夕胳膊上已經被血侵染的沒有樣子,臉上的血雖然止住了,但是看起來還是有些恐怖。
古蹟夕前所未有的狼狽,但是那決然的氣勢從周身散發出來,瞬間將自己提高了幾個層次,完全不是對面面目猙獰的絕色所能比擬的。
古蹟夕扔掉手裡的刀,對着絕色說道,“單挑我,贏了你說了算。”
絕色早已經被古蹟夕刺激的失去理智,看着渾身是血的古蹟夕,她心裡的嗜血因子便紛紛冒出來,不回答古蹟夕的問題,只是赤手朝着古蹟夕的方向撲過去。
赤手打鬥七絕沒有任何一個是古蹟夕的對手,古蹟夕的近身搏擊是所有人裡面最厲害的,也只有凝夢可以多跟古蹟夕對上幾招,其他人只有被打趴下的份。
古蹟夕也是看中了這點才逼得絕色丟了刀只能用搏擊解決兩人的戰鬥。
但是此刻的絕色有些瘋狂,精神根本不正常,所以出手比平時狠多了,古蹟夕渾身都是傷,新傷舊傷一起折騰使得古蹟夕漸漸沒了力氣,捱了重重的幾拳。
那婭只能在一旁看着乾着急,始終幫不上任何忙。
最後兩人都已經沒什麼力氣,古蹟夕一腳踢在絕色腰間,絕色也踢中了古蹟夕,兩人同時摔在地上,不再動作。
“夕夕,你怎麼樣?”那婭癱坐在那裡,着急的問道。
古蹟夕輕輕的搖搖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絕色更慘,直接半昏迷的躺在那裡。
就在這時,兩扇門同時被人打開,一邊是推門進來,另一邊是直接把門踹開。
踹開門的是雲深一行人,六絕和葉凌寒緊跟在後面。
而另一邊打開大門的則是安朗,身後跟着席消也、裡蘊、甚至還有個不應該在此時此刻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人物。
雲深快步跑到古蹟夕面前,將她輕柔的抱起來,大手拂過她額前已經溼透的劉海,輕喚一聲,“夕夕?”
古蹟夕似乎是感應到他的存在,努力睜開眼睛,卻不想怎麼也睜不開,只是扯了一個清淺的笑容給他。
雲深不再喚她,由她昏迷在自己懷裡。
另一邊跟在安朗身後進來的男人在看到角落裡的那婭時,忍不住跑過去。
但是另一道身影比他動作快了一步,葉凌寒摟住那婭,“婭,你還沒死吧!”
聽到獨屬於葉凌寒式彆扭的關心方式,那婭不覺紅了眼眶,而她在這時也發現了男人的存在,不覺躲開男人追隨着的眼神,將腦袋埋在葉凌寒懷裡,“我沒事。”但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好委屈。
被絕色綁架以後,無論遭受多大的虐待,甚至被抽的皮開肉綻,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但是此刻,在被葉凌寒抱進懷裡,在那個男人如此深情望着自己的目光裡,她哭了,哭的委屈,卻也哭的幸福。
“沒事了,沒事了。”葉凌寒拍着她的背,輕輕的哄着。
男人看着哭泣的無措的那婭時,目光變得格外柔軟,葉凌寒自然看到了兩人之間的互動,一把扯過男人,對着他吩咐,“肩膀接給我們婭靠會。”
那婭不待反抗,就被男人抱了個滿懷。
這個擁抱來的那麼真實,那麼濃烈,讓那婭差點窒息,可是想到自己的臉,她頓時哭的更厲害了。
“這麼了?”顧斐白見懷裡的人哭的更加厲害,以爲自己弄疼她,慌張的問道,“哪裡疼?”
語氣滿含心疼與寵溺,幾乎讓那婭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實,她沒有回答,怕一開口這份美好便會消失,只是貪婪的埋在顧斐白懷裡。
葉凌寒走到那邊拎起地上的絕色,將她綁在椅子上,吩咐絕殤去打盆水過來。
安朗去關心古蹟夕的傷勢,席消也跟在她後面,六絕也都該幹嘛幹嘛,只有裡蘊被晾在那裡。
掠過衆人,看着昏迷不醒的古蹟夕,他的心微微泛痛,但是裡蘊知道她並不去要他的守護,因爲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比他出色,比他優秀千百倍。
簡單的處理了古蹟夕的傷,安朗眉頭皺起。
這一團的混亂狀況是她始料未及的,從未想過暗夜內部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算是一起長大的夥伴居然可以背叛自己,還讓身邊的親人一個個受到傷害,夕夕心裡一定非常難過,肯定恨死自己了。
六絕善後,但是卻沒有找到那個將古蹟夕騙來的紅燈區當家。
葉凌寒用絕殤拿來的水直接淋在絕色身上,她漸漸轉醒,看到自己被綁起來,有些暴動,但隨即看到她正前方的裡蘊,她突地就安靜下來了,眼神迷離,嘴裡輕輕呢喃,“裡蘊,你是來找我的嗎?”
裡蘊不說話,眼神冰冷的看着她,冷漠至極。
絕色並沒有因爲他的不理會而發作,只是依舊迷離的看着裡蘊,“我錯了,可能是我太想你,居然會以爲你就站在我的面前,你的眼裡從來只有當家,根本看不到我,我那麼喜歡你,那麼關心你,那麼在乎你,可是你從來都只關心在乎當家。”
絕色這樣說着,眼淚便不自覺滴落,淚眼迷濛,但還是執拗的望着裡蘊的方向。
絕色早已經在跟古蹟夕對打之後身上的一副破爛不堪,頭髮也亂七八糟,臉上滿是血污,泥污。
原本清晰秀麗的容顏此刻在衆人眼裡變得髒污不堪,但是那眼神還是晶瑩的,淚花墜落的一瞬間,裡蘊心裡沒由來的一怔,有一絲絲的觸動在他心裡漾出漣漪。
“十歲那年,我練習做不好,絕情他們都笑我笨,只有你會耐心的教我,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總是笑得一臉溫柔。”絕色回憶着,似乎想到了美好的畫面,她笑得那麼純真,那麼簡單,那麼美好。
這一刻在所有人眼裡,絕色的笑容那麼的美好,她做錯那麼多事情,只不過因爲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這就是愛情,強大到足以毀滅任何一個人。
“十一歲,老爺子給我們派的第一個任務,我沒有完成被體罰,不做完一百個引體不可以吃飯,只有你陪着我直到我做完,還給我留了飯菜,那時候的你也是笑得溫柔看我吃完才肯回去睡覺。”
“十三歲,出任務受傷,你給我包紮傷口,關心我的時候眉頭微微皺緊,我說我沒事,你就教育我,那是你唯一沒有對我溫柔的笑,但是你板起臉關心我的樣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十五歲,正式成爲七絕的一員,你揉着我的發,那次你笑得最爲溫柔,鼓勵我要好好做,要努力做。”
“這些我都記得,但是你一定不記得了,因爲你的眼裡只有當家,我爲你做什麼你都毫不在意,你明明是對我有感覺的,爲什麼你偏偏不要我?”她淚眼朦朧的看着裡蘊的方向,似呢喃,似低語,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裡蘊聽。
所有人都望着絕色,包括其他六絕,從來都不知道絕色心裡還埋藏着這麼深的一段感情,難怪她會被逼瘋。
也難怪她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
早已經醒來的古蹟夕窩在雲深懷裡聽着絕色的心情,不知道是該同情還是還憐憫,莫名的唏噓不已。
絕色是一個很好強的女孩子,喜歡把心思藏在心裡,從不拿出來與人分享,所以隱藏着這麼深一段感情的她在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一直追逐其他女人的時候心裡的滋味定然是非常難受纔對。
古蹟夕到這個時候似乎有點明白爲什麼絕色會做的如此決絕了,但是無論是同情還是怎樣,傷害到她在乎的人還是不能被原諒。
屋子裡的衆人或坐或站,都看向了古蹟夕。
而絕色這時候開始掙扎,“你們想幹嘛,想我死是不是?沒那麼容易,想我死沒那麼容易,我就要成功了。哈哈!我要成功了。”
“等我成功了裡蘊就會和我在一起,再也不會去想其他女人。”
絕色大叫着,不停掙扎,使勁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繩子的捆綁,甚至掙扎的越用力,繩子在身邊磨出很多血痕。
衆人看着這一幕,卻都不能上前鬆開,尤其是跟絕色一起出生入死那麼多年的其他六絕,都不忍心在看下去。
古蹟夕掃了一圈所有人,最後視線停在裡蘊身上,肯定的問道,“你利用她?”
裡蘊並不是好脾氣的人,但是絕色剛纔所說的內容卻是真實發生存在的,不像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裡蘊卻是給予她過多的關心,造成她的誤會,或者裡蘊根本就是曾經利用過絕色,讓她以爲他也喜歡她。
裡蘊似乎早就猜到古蹟夕會聯想到這一塊,默不作聲,不回答這個問題。
絕殤作爲七絕裡的老大,視每一個人爲兄弟姐妹,包括對絕色,也是像對妹妹一樣,絕色背叛的事情已經讓他覺得很難接受。現在聽到古蹟夕問裡蘊的問題,他突然明白過來,轉身對着裡蘊就是一拳,狠狠的罵道,“她原來是個很單純的小姑娘,你毀了她。”
裡蘊有些踉蹌的穩住身子,沒有反駁,也會回手。
但是本來掙扎着的絕色看到裡蘊被打,突然怒吼了一聲,“你們別打他,不要打他,求你不要打他。”
絕色眼中是驚恐的神色,眼神更加迷離,似乎眼前的一幕和記憶重疊,她無意識的看着絕殤用十分低下的語氣說道,“老爺子,求你,求你別打他了,求求你。”說着還做出下跪點頭的動作,卻不想整個人被綁在椅子上,絕色一個動作便整個人摔在地上。
但即使摔在地上,絕色嘴裡仍是不住呢喃,“老爺子,求你饒了阿蘊吧!求你了。求你不要打了。”
絕色滿臉淚痕,就那樣呆愣的坐在那裡,不再說話,不過片刻她有開始自言自語,“阿蘊。阿蘊。阿蘊。爲什麼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叫你阿蘊,這個名字好親切,我好想這樣叫你,但是你卻不允許,爲什麼?我要叫你裡蘊,後來叫你蘊少爺。爲什麼會這樣,你是我的阿蘊,阿蘊。阿蘊。”
絕色就這樣坐在那裡不停的叫着阿蘊兩個字。
絕美看着這個一直與自己相依爲命,自己視作姐姐的人坐在地上像瘋子一樣喃喃自語,她忍不住捂住嘴巴靠在絕豔的肩上放聲大哭。
而就在絕色摔在地上的時候,裡蘊整個人也呆住了,聽着絕色一遍遍向老爺子求饒,他終於想起那年自己被老爺子打的半死的時候,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居然是絕色,他甚至一度以爲是夕夕爲自己求情,自己才能活下來,但是今天他才知道真相,原來,這個女人早已經愛自己這麼深了,可是自己卻傷害她,給她造成永遠無法彌補的傷害。
他頓時有些恨自己,心裡覺得懊惱萬分,對絕色,也對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
“裡蘊,你不是人。”絕美哭的滿臉淚痕,沒有擦,直接衝到裡蘊面前,給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若不是絕豔拉住絕美,絕美絕對會再給他兩腳。
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居然還有這一段過去,一段慘痛到直接毀掉兩個人的過去。
就在衆人沉默不語的時候,一直沒有露面的abbott不知道被絕殤從哪個角落拎了出來。
一把將人扔在地上,絕殤請示古蹟夕要這麼處理,“當家,這個人要這麼處理。”
古蹟夕掃了他一眼,直接對着絕殤揮揮手,交個他全權處理,她現在連說話都費勁,不想浪費力氣。
絕殤與絕情一起拎着男人出去,至於這麼處理,他們自然會很好的伺候一下他。
“快點離開這裡吧!婭的傷要好好治療。”古蹟夕對着衆人吩咐。
“你自己傷的也不輕。”居然還敢給他打架,身上明明有槍傷,居然還玩近身搏擊,雲深真是要被她氣死。
剛纔她一個人走進來已經讓他擔驚受怕了,進來後看到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差點真的嚇昏過去,他的心臟承受不了那麼多,一次足夠銘記一輩子了。
顧斐白抱着那婭,雲深抱着古蹟夕,安朗看着已經收拾妥當準備離開的衆人,看向古蹟夕問道,“絕色怎麼處理?”總不至於丟在這裡自生自滅吧!看絕色這瘋狂而又不正常的樣子,安朗明顯多了一絲擔心。
“讓裡蘊帶着。”這是裡蘊欠絕色的,古蹟夕看了一眼呆愣的男人,看來,裡蘊對絕色也不是全然無情的,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裡蘊拿起地上的匕首割開捆住絕色的繩子,絕色恢復自由,卻跳開裡蘊很遠,似乎很怕裡蘊的觸碰。
就在衆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人影卻閃了進來,速度之快令人搓手不急。
那道人影快速的閃到椅子旁,拿過那把匕首,大喝一聲,“裡蘊,去死吧!”然後便朝着裡蘊的方向刺過來,速度快到讓人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