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真的是被急暈,氣昏了頭了。
“好吧,演吧,演全了,總可以了吧。”安景紅着眼圈說道,很是無奈。
顧宇軒看到她左眼流出一滴淚,心中柔了幾分,眼眸閃過一道波光,鬆開安景,問道:“你哭什麼,本少爺還會虧待你不成。”
安景垂着眼眸,不說話。
他這種攜着金鑰匙出生的少爺,從小就高高在上,被別人仰望,巴結,奉承,處在金字塔的頂端,是無法明白底層人民的無奈和不得已的。
安景轉過身,看着水池底部的戒指,心裡某一處被刺痛。
她有錢嗎?
有一點,是安逸熙給她的。
從小寄人籬下,她不是安逸熙親生的孩子,怎麼能厚顏無恥的要她的錢。
高中有個很有好感的學長,這段萌發中的愛情也因爲對方媽媽的介入,學校的壓力,而終結。
她還揹負着仇恨。
從中國到巴黎,滿懷着希望學習珠寶設計,想着總有一天,讓那些人求她,用自己的方式藐視他們,讓媽媽瞑目,卻沒想到,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幼稚,單純,總是會在現實中磨練變得理智和成熟。
並不是每一個學習珠寶設計的人能夠學以致用。
並不是每一個正在做珠寶設計的人能夠得到重用。
並不是每一個被重用的設計師能夠讓人成爲頂級。
未來的路好長好長,說不定,她就死在半路了,覺得,前面,一片黑暗。
安景朝着水池走過去,快要踏進去的時候,手臂被顧宇軒抓住,他擰起眉頭說道:“你瘋了,裡面的水多髒啊。”
安景回眸,看了一眼顧宇軒,撥開他的手,“髒也是我的事,放開。”
“你說放開就放開,當本少爺是什麼,不放。”他理直氣壯的說道。
安景去扯他的手,扯不開,乾脆握住他的手臂,朝他手腕上咬去。
顧宇軒手腕上吃疼,鬆開。
安景正在使力,他鬆開,她因爲力氣過大,倒着摔進了水中。
顧宇軒原本還在氣惱中,可是,看她在水中胡亂揮舞着手臂,身體沉沉浮浮,也不喊救命。
“喂,你不會游泳啊?”顧宇軒問道。
安景:“……”
“笨。”顧宇軒顧不得手上的頭疼,跳進了水中,把她救上來。
安景趴在池邊咳嗽,臉色蒼白。
顧宇軒坐在她的旁邊,無奈的看着她,數落道:“你說你笨不笨,明知道不會游泳,你咬我幹嘛!有本事,你遊給我看看啊,摔進去了,還要本少爺給你撈出來,你說你作不作?”
安景瞪向顧宇軒,欲哭無淚,水滴從頭髮上滴到蒼白的臉上,恨的牙癢癢的。
顧宇軒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還瞪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以身相報,你還準備以德報怨嗎?”
“我只是想走近一點看看戒指在哪裡,怎麼取出來而已,誰說我要跳下去的。”安景吼道,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雙手環住自己的膝蓋,把頭悶在膝蓋中,哭了起來。
顧宇軒一愣,臉上有些一樣的紅,挑眉,說道:“你不早說,問你是啞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