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基情不分開
伊凡拼命的在屋子裡奪着步,終於決定要衝到學校去找人時,門外汽車的剎車聲響起。
這個地方很幽靜,絕對不會有人路過,所以一定是喬宥卿回來了沒錯!
趕緊打開門就跑了出去,但是眼前的情景卻讓他臉色一沉,因爲喬宥卿的胳膊現在正架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搖搖晃晃的在往屋子方向走,這是什麼情況!伊凡覺得一股火氣往上躥。
“伊凡?”被架的那個男人看到伊凡先是驚訝再是頓悟又是緊張,趕緊說,“宥卿喝多了,我只是送他回來。”因爲伊凡的臉色實在是太可怕了,傻子也看的出他現在非常不爽,一定是誤會了啊!
伊凡這纔看清這人是上次一起爬山的劉星雨,又聽他這麼一說,臉色緩和不少,將喬宥卿接過說道:“謝謝你。”但是臉色依然黑黑的,因爲喬宥卿不回短信不接電話居然是去喝了酒!而且還喝多了!
“不用不用。”劉星雨趕緊往回走,麻痹以後這種事就算教授再以學分相挾也堅決不幹,喝酒找不到自己,送人就想到自己,劉星雨覺得自己就是被資產階級剝削的榜樣。
“寶貝,我想你。”喬宥卿的頭搭在伊凡的肩頭低聲說,並且開始極不安分的對着伊凡上下其手。
“喂。”伊凡趕緊努力按住他的手,“人家還沒走遠啊!你別亂摸啊!”
前面,劉星語的步伐迅速加快,幾乎是飛奔着進了車裡,一溜煙離去。
“想不想我?”喬宥卿完全無視有沒有別人,因爲他的眼睛根本就是閉着的。
竟然這麼醉了,伊凡嘆了口氣,將他往屋內扶。
“想不想?”喬宥卿站在原地不依不饒。
“想想想。”伊凡無奈的應着,真不知道原來這個傢伙喝醉了竟然這麼賴皮。
喬宥卿似乎很滿意,終於肯被伊凡架着跌跌撞撞的往屋內走去。
所以說有時候攻受真的很有對比性,要是伊凡醉了,喬宥卿估計一個攔腰抱,在這皎潔的月光下想想就美膩,但是現在情況是,喬宥卿醉了。
那高大的身軀,堅硬的腹肌什麼的不要太健壯,所以伊凡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他扶到牀上躺下,自己累的不由倒在牀上呼哧呼哧直喘氣。
而更讓他累的還在後面,因爲喬宥卿一身酒氣,爛醉如泥,所以將他拖到浴室扒光衣服就是件艱難的事,而且還要不時被他揩油依然保持鎮定,真的是非常人之所能忍,伊凡甚至覺得自己君子坦蕩蕩,不趁人之危,要不然現在早就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將洗完澡的喬宥卿重新架回牀上,伊凡累的幾乎滿頭大汗,偏偏這個躺在被窩裡的人好像很不安穩,雙眼緊閉,舌頭不停的舔着嘴角。
看樣子是渴了吧!任勞任怨的伊凡站起身又倒了杯水,喂他喝下。
然後屁股還沒坐穩,就見他緊皺眉頭,雙手使勁捏着眉間,沒幾下就出了兩個紫色的點點,伊凡一驚,趕緊將他的手拿下,伸出雙手幫他的頭輕輕按摩起來,終於,喬宥卿慢慢沉靜下來,眉頭也舒展開來。
伊凡鬆了口氣,將揉的發酸的手拿下,誰料喬宥卿忽然一個伸手將他抓住,焦急地喊:“媽。”
伊凡有點風中凌亂,自己在牀前忙前忙後,居然被當成了他媽?不由好笑的想要掙開他的手,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這麼依賴人的一面。
喬宥卿卻忽然死死的抓住伊凡的手不放,聲音竟然帶着些哭腔:“媽,我錯了。媽,爸,你們別離開我,我聽話......我在家......我哪也不去......爸媽你們醒醒......”
伊凡一愣,看着喬宥卿眼角滑下的淚水,心裡狠狠的一揪,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家裡的事,但是這幅模樣一看就是傷心至極,那隻拉着自己的手也在拼命顫抖,卻是極爲用力,像是極度害怕人離開。
伊凡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認識他以來這應該是第一次見他這麼脆弱這麼痛苦,於是便也不再試圖掙脫,反而將鞋子一脫,直接躺在他的身邊,將他輕輕摟住。
懷裡的人還在說着胡話,聽的並不是很真切,似乎來來回回都是不要離開的字樣,伊凡的瞳孔漸漸收縮,瘦弱的胳膊開始收緊,一隻手在他的背上輕拍,柔和卻堅定的說:“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懷裡的人終於開始漸漸放鬆,慢慢睡去,伊凡卻久久沒有成眠,如果真的一天都不用分開,該有多好?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這個想法便如了願。
伊凡終於明白這美夢成真的感覺,要不是喬宥卿昨晚酒醉,他絕對會搖晃着雙肩將他喊醒,因爲面試的教授竟然打來電話說,鑑於他面試時的某些見解獨特,特意將他單獨留下,準備一個設計項目,作爲考覈的一種。
我靠,這到底是幾百年交來的好運,伊凡簡直想要仰天大笑三百聲,並且覺得之前做過的好事在這一刻通通得到了回報,因爲留下不僅意味着自己一隻半的腳已經邁進了學校的大門,更重要的是他不用回國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醒來的喬宥卿走出臥室的時候,赫然就看到伊凡獨自叉着瘦弱的腰板,張着大嘴大笑,偏偏還不發出一點聲音,那動作滑稽的讓人哭笑不得,幾乎將自己夢裡再次看到父母離去的感傷全部衝散。
“想笑就笑出來,別憋着。”喬宥卿終於無奈的說出。
伊凡一愣,趕緊回過頭觀察他的臉色:“你醒了?頭還疼嗎?”其實對於他昨晚的樣子還記憶猶新,隱隱有些擔心,雖然很想知道是什麼事讓他那樣難過,但是也不好將傷心事直接提起,免得他又想起。
“沒事了。”喬宥卿走近笑着捏了捏伊凡的臉蛋,“什麼事這麼開心,臉都笑紅了?”
看着喬宥卿神態如常的臉,伊凡鬆了一口氣,然後喜笑顏開的說:“我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你絕對猜不到。”
喬宥卿隱隱猜到什麼,但還是極爲配合的做出好奇的模樣:“什麼事情呢?”
伊凡嘿嘿一笑,然後就將剛剛極度想做的事做出,直接扳着喬宥卿的肩膀搖晃着說:“學校通知我留下啦!我暫時不需要回國了!開心不開心?”
果然是這件事,喬宥卿看着他欣喜若狂的模樣,覺得昨天捨命陪醉鬼教授絕對是值得的,而且他留下這麼高興,自己也有着強大的滿足感,所以這會的高興絕對也是自然流露,於是很寵溺的將伊凡的胳膊拉下,拽到自己懷裡,溫柔的說:“開心。”
連開心都這麼溫柔,伊凡覺得自己又化成一灘水了。
後面的日子就順理成章了,伊凡從教授那裡拿到一個設計任務,卻出奇的不用像喬宥卿一樣去學校研究設計,而是可以舒舒服服在家裡獨自完成。
只不過設計項目似乎是某個公司幾年前的規劃,而且要求很奇特,不過想到這是在考覈自己,伊凡倒也沒覺出什麼,他當然不知道這是那位嗜酒如命的教授不甚被某不良學生灌醉答應下那個非常要求後,隨便從櫃子中翻出一個當年自己都完不成的任務,弱弱的小報復一下,所以說腹黑學真的是一門很深刻的學問。
而不用回國的某人與施了小手段的某小攻,終於開始了相濡以沫相吻以溼的小生活,起初的日子簡直甜蜜的讓人肝顫,但是漸漸,伊凡卻發現了一點不尋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