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慢慢的從空間窟窿裡走出,衣衫破爛,頭髮亂揚,依稀可見一張俊朗如玉的面龐,妖異而絕世,像是從畫中走出一般。
待這人走出空間窟窿之後,空間窟窿又緩緩閉攏,消弭無跡。
這人先是看向四周天地,目光一轉,又落到他們的身上,淡淡的眼神,讓他們心底一顫。
“這是什麼地方?”
林軒問道,眼中有一抹疑惑,踏出空間窟窿,居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與涼石和葉劍山也失散了,想是應該和空間窟窿的那一陣震顫有關。
傅山和血袍人一戰,打得空間不穩,傅山搭建的空間窟窿也受到了波及,將一羣人傳送到不同的地方,是在玄域還好,若是其它地域,那可就麻煩了。
下昊天山之時,傅山曾給予他一枚血珠,隱匿在眉心處,本以爲只是一個印記,想不到居然藏着他的一具分身,即使只是擁有本體一半的實力,卻依舊是大能者,一舉一動,攜帶着山河之勢。
不知道傅山和血袍人的一戰結果如何了?傅山雖是大能者,但血袍人依舊不容小覷,以傅山的話說,能夠描摹天地十大神器之一九曲星辰圖的形意,十大神器是什麼樣的存在,林軒不知,但應該是極爲恐怖的東西。
停下思緒,林軒看向面前的人,剛纔在空間窟窿裡,林軒聽到了許多,已經大概知道了他們爲何聚集在這裡,只因爲一人。
一個少年,突遭橫禍,家族被滅,又被人追殺,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一切的根由只是因爲一把劍,一件靈器,讓少年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前輩,此地乃是昊天宗地域與青天閣地域的交界處,淨月湖。”
袁華向着林軒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他可不會因爲林軒生得一幅年輕的面孔便倚老賣老,連天之境以上,面貌可以隨便改變,誰知道他多少歲了,一個嬰兒就可能活了上千年,爲一代強者,面前這個人能從空間窟窿裡走出,想必也是一尊恐怖的存在。
“淨月湖?”林軒眉頭微凝,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不過也實屬正常,僅僅昊天宗地域便有十萬裡,玄域更有百萬裡,哪能什麼地方都知曉。
“前輩,不知你來自……”袁華正要問,陡然迎來林軒的目光,頓住了。
“前輩,是晚輩逾越了,袁家乃是淨月湖大族,前輩若是想要知道什麼,可以問我。”袁華說道,看向林軒,居然有些害怕。
“可知道烽煙城?”林軒問道,目光落到袁華身上,袁華神色一凜。
“自然知道,昊天宗十萬地域,除了昊天宗,便只有幾家可以獨霸一方,分爲天月城蕭家,烽煙城公孫家族,祁連山脈顧家,淨月湖乃是天月城屬地,距離烽煙城有萬里之遠,路途遙遠,常人不可跨越。”
“當然,這點路程對於前輩就算不上什麼了,怕是一日就可抵達。”
說道最後,袁華還怕了一個馬屁,諂媚的看着林軒,滿是討好的意思,在他的心中,林軒已經成爲了隱士高人,一朝出世,不知天下變化。
林軒淡淡一笑,也不解釋,反正對他也沒什麼壞處,有時候噹噹前輩也不錯,只是站着,就自帶拉風氣質,虎軀一震,天下莫敢不服!
“你們在幹什麼?”瞥了一眼湖面上的少年,發現他已經快撐不住了,林軒眼珠一轉,說道。
“前輩,家中有一個奴僕,不知好歹,偷了一件珍寶,晚輩特來追回,打擾了前輩,望前輩恕罪!”
袁華說道,謊話信手拈來,一點都不生澀,若不是林軒提前知道了,恐怕還會真被他騙過去,這廝,在這方面還挺有才。
“恕罪?”林軒眯了眯眼睛,凝視袁華還有他身後的一羣人。
“你們擾了我的清修,僅僅一句話便讓我饒恕你們,你們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
“前輩,饒命啊!”袁華等人一驚,眼皮直跳,居然一下子求饒起來。
“前輩,實在是這件珍寶對我們太重要了,關乎我們的生死存亡,冒犯之處,實在是我們的過錯,前輩怎麼做都行,只求能夠饒我們一命。”
“是嗎?”林軒嘴邊溢出一縷笑容,問道,袁華等人一驚,看向林軒,然後齊齊點頭。
“一派胡言,前輩,你別聽他們的話,他們是騙你的,他們殺我,並不是因爲我偷了他們的珍寶,而是我有一件珍寶,他們產生了覬覦之心,想要殺人奪寶,還望前輩爲我主持公道!”
凌天站在湖面上,身體微微顫慄,憤怒到極致,向着林軒凌空跪下。
“胡說八道,前輩,這小奴不聽管教,居然還敢誣陷主人,實在可惡!”
“你……”凌天渾身一顫,指着袁華,一口鮮血噴出,說不出話來,林軒眉頭微皺。
“你們都自說自話,卻不說出一個根據來,讓我如何相信?”
“前輩,我們是袁家的人,袁家乃是淨月湖大族,我們絕不會騙你的。”袁華說道,一臉的正氣凜然,後面的人皆是點頭。
這胡謅水平,這上上下下的配合,林軒心裡給了一百個贊,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袁華,又看向凌天。
“少年,你可有話說?”
“前輩,我無話可說,這些卑鄙小人,實在可恥,晚輩有一寶,願意獻給前輩。”
凌天說道,袁華等人臉色一變,不可置信的看向凌天,凌天卻是對着他們露出笑容,舉起黑龍劍,向着林軒深深鞠了一躬。
“前輩,此乃黑龍劍,是一件靈器,他們就是因爲此劍而追殺他,現在我把他獻給前輩,希望前輩相信我,我凌天行得正,坐得端,絕無虛言!”
“這些人,因爲一柄靈劍,屠我全族,還妄圖斬草除根,殺了我,望前輩爲我伸冤!”
袁華高聲說道,直言直敘,沒有一絲猶豫,獻出黑龍劍,證明自己,乞求林軒爲出頭,一般的人,知道自己被騙,肯定會大怒,一怒殺人,這也是常有之事,不過林軒卻是不同,只是搖頭一笑,看着凌天。
“我爲何要幫你?”淡淡的話,讓凌天一怔,眼中露出絕望之色,難道他看錯了,這位所謂的前輩也是一個小人。